下一瞬,一發子彈穿過林子沁的小腿。林子沁疼得咬住牙關,死死不讓自己發出慘叫。待火燒的疼痛稍微消散,她虛弱地漾起笑,臉上全是冷汗:“難怪瑄瑄討厭你。”

“看來妳還想再挨一發。”蘭夜聳肩,慢條斯理地替手槍上膛,“放心,妳不會死,我要妳親眼看著妳的家人一個個慘死。”

“……我拿情報跟你換。”林子沁深吸一口氣,“請你放過我的家人。”

“妳家除妳之外,還有七個人。”蘭夜淡淡道,“七條情報,少一條我就從妳最親近的開始殺,我也不介意把他們的皮扒下來。”

林子沁的臉色不知是因恐懼還是失血而慘白,難看得很。她以前是聽說過蘭夜的心狠手辣,也知道王瑄對蘭夜很是忌憚,只是蘭夜的強大已經遠超出她的預期。

竟然連她的背景都挖了出來。

蘭夜話說得輕描淡寫,不似威脅恐嚇,只是在單純陳述一件事情,就像討論氣後那般,又像是在告知今天晚餐吃什麼──不帶任何情感,他說會做到,那就必定會執行。

好可怕的瘋子。林子沁握緊拳頭,指甲都刺入了掌間:“你想知道什麼?”

蘭夜淡然反問:“這得看妳有多少誠意,能告訴我多少事情,我洗耳恭聽。”

而且還是個擅長折磨人心的怪物。林子沁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刺痛,垂眸一看,她的手掌流出了血,她如今只能將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以求護住她的家人:“如你所見,我並不是林子沁本人,我的真名是陳語眠,是日昇會的成員。”

若說蘭夜是籠罩偌大A市,乃至周邊幾個城市的黑暗,日昇會就是潛藏在黑暗中的陰影。

日昇會的規模不大,但在道上非常有名,日昇會的主要業務是暗殺,業主下單,日昇會的成員接單,訂金打到公司帳戶後,委託就算正式成立。

“我會利用林子沁的身分去接近瑄瑄,也沒別的意思,單純就是想見他最後一面。”陳語眠平靜道,“畢竟他也不可能回日昇會了,只是我沒想到會被你抓住,這倒是我失算。”

見蘭夜沒反應,陳語眠又繼續道:“我進日昇會後的第一次任務,就是瑄瑄帶的我,他是個很溫柔的人,我因為太緊張,差點出岔子,是他幫我收拾善後的,他真的很好,我很喜歡他。”

陳語眠自嘲一笑:“你要殺我的家人也不是不行,但請放過我的奶奶,其他人你殺光就算了。奶奶是這個家裡唯一關心我的人,會在冬天的時候替我燉湯,夏天的時候冰西瓜給我吃,只有她會在乎我的死──。”

話未說完,陳語眠的左肩又吃一發子彈。蘭夜冷冷道:“別說廢話,我沒興趣。”

陳語眠差點沒哭出來,被氣的。陳語眠吸吸鼻子,委屈死了:“你能不能一槍給我個痛快,這樣折磨我有意思嗎?”

蘭夜沒理陳語眠:“瑄瑄為什麼背叛日昇會?”

“我怎麼會知道,誰知道你給他灌了什麼迷湯,他明明有那麼多機會殺你,但卻遲遲不下手。”陳語眠悲從中來,潸然淚下,“都是因為你,瑄瑄才會被當成叛徒除掉,我恨你。”

“原來如此。”蘭夜好整以暇托腮,“換句話說,就是你們日昇會的人想殺我的瑄瑄。”

陳語眠愣了愣,蘭夜的反應太過平淡,絲毫不似聽見真相那般面露錯愕、震驚,他那雙黑眸始終毫無波瀾,宛若一灘黑色的死水,能把光明吞噬殆盡。

為什麼蘭夜不驚訝王瑄的身分?錯愕的人變成了陳語眠:“……你知道瑄瑄接近你,是為了殺你?”

蘭夜微挑眉梢:“我們之間的家務事,與妳何干?”

陳語眠震驚地瞪大眼睛,崩潰地說:“你明知道他想殺你,卻還是把他養在身邊,你神經病吧,你絕對有病吧──”

話音落地的同時,子彈貫穿了陳語眠的眉心,她的腦袋無力往後仰,眼眸的光灰飛煙滅,消散無蹤。

鮮血漫出,在地上綻出一朵朵艷麗的血花。

蘭夜悠哉起身,猛獸似舒展身子,西裝都被肌肉撐出充滿力量的線條。蘭夜將手槍塞回槍套,頭也不回離去。

候在門外的部下魚貫而入,收拾殘局。

天亮的時候,我醒過來,身邊空無一物。我伸手撸了撸,還是空的,我緩緩睜開眼睛,坐起身,我那麼大一隻金絲雀跑哪去了?

我換上寬鬆的居家服,到處尋找消失的金絲雀,這場景莫名有些熟悉,似乎不久前發生過一次。

來到一樓後,我在廚房找到了金絲雀,一身黑襯衫的金絲雀圍了圍裙,站在平底鍋前,正拿著鍋鏟對著鍋裡的東西戳來戳去。

我好奇地湊上前,鍋子裡明明沒東西,但金絲雀卻戳得很認真。直到金絲雀拿出一白瓷盤,把鍋子一傾,一團黑得跟鍋子一模一樣的不明物體滑了出來。

淦,活久見。我驚恐地瞪大眼睛,顏面神經差點失調:“寶貝、這是什麼?”

“荷包蛋。”金絲雀看著那黑漆漆的物體,遲疑了下,“好像有一點焦了。”

什麼有一點,這是有億點。我鄭重地握住金絲雀的肩膀:“寶貝,你知道你煎的荷包蛋有多厲害嗎?”

金絲雀面露好奇,一副求誇誇的表情:“很厲害嗎?”

“是啊,就跟伏地魔的阿瓦達索命一樣厲害。”看著這個生化武器,我釋然地笑出聲來。

“你就是嫌我做的難吃。”金絲雀霎時紅了眼眶,委屈地說,“才故意這樣說。”

“不,寶貝,這不是難不難吃的問題。”我義正詞嚴地糾正,“這是會不會死人的問題。”

金絲雀的嘴角狠狠抽搐了下,“有這麼嚴重?”

“寶貝,你就算沒吃過荷包蛋,也該看過荷包蛋跑步啊。”我想了想,覺得這比喻哪裡怪怪的,“不對,應該是看過荷包蛋走路。”

“……”金絲雀默默脫下圍裙,“你該吃藥了,乖乖待著,我去拿藥。”

閒著也是閒著,我乾脆繫上圍裙,站到灶台前,把被摧殘過的鍋子洗乾淨,淋上油預熱。

期間我去搜刮了冰箱,拿出培根和四顆雞蛋,再把兩片吐司放進吐司機裡烤。等油熱好,我把雞蛋打進鍋裡,培根也鋪上去,空氣裡很快就飄出培根的肉香。

等我把早餐裝盤時,才發現抱胸倚靠柱子的金絲雀,也不知道他站在那裡多久了。

我洗好手,脫下圍裙,端著盛了早餐的瓷盤坐上餐桌:“寶貝,你過來。”

金絲雀走過來,我指著那顆白嫩可愛的荷包蛋說:“看清楚,這才是真正的荷包蛋!”

17人也长得帅,有着传说中刀削面般的英俊容颜

【作家想說的話:】

刀削般的俊臉(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