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的书包还扔在座位上,秦沉就以为他已经回家了。
秦沉去了很多奚棠会去的地方找他,却没有找到,鬼使神差间,他突然想起上一世,他和奚棠认识的地方。
他走到那个熟悉的小树林,只是走近,就听见奚棠咯咯的笑声,像银铃一样悦耳。
奚棠蹲在地上,抱着那只小土狗,任由它热情地用舌头舔自己的脸,他笑得身子都在颤,白嫩的脸颊也看起来红彤彤的。
他看到秦沉的身影,对着男生摆出一个灿烂的笑,他捧着毛茸茸的小狗,双眼都闪烁着亮光,满是期盼地看着秦沉:“秦沉你看,小狗,好可爱的小狗!”
那样双眼带着光,满是喜欢和青涩地注视着他的,学生时期的奚棠。
秦沉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到这样的奚棠了。
他消失在日复一日被冷暴力和粗暴对待的婚姻里,变得怯懦又小心翼翼,卑微又努力谄媚,又变得淡然且满腹失望,摔个粉碎后被其他人捡起来,细心粘好,然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秦沉第一次失了控,他几步走上来,紧紧盯着站起来的奚棠,突然伸出双手,将纤瘦的少年紧紧抱在怀中。
奚棠被吓了一跳,他僵着身体,动都不敢动一下,心跳却跳的飞快,就要跳出胸膛一般。
秦沉只是紧紧抱着他,抱了不知道多久,抱到奚棠受不了了,伸手推了推男生,他突然深吸口气,在奚棠的耳边,低沉着声音,每一个字吐出的气息都炽热得厉害。
“奚棠,我喜欢你。”
他一边说着,胸膛里的心咚咚地狂跳:“和我在一起吧。”
奚棠的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羞得厉害,可是秦沉却不肯放开他,一定要等他一个答复。漂亮的少年一张小脸都布满了羞涩的红,可最终他只是闭上眼,好脾气地点了头。
摸在奚棠脸上的手炙热又有力,它来回摩挲奚棠的脸颊,最后停在他的嘴唇上,流连忘返地来回描绘,紧接着,贴在他嘴唇的手被拿开,换上来的是秦沉更柔软,又带着点凉意的唇。
奚棠一直闭着眼,任由秦沉将他搂在怀中亲吻。
他只是有些意外,原来秦沉这样一个冷淡的人,告白和抱住恋人的时候是这样的。力气好大,想要把奚棠揉碎一样。
像是抱住他弄丢的宝物,生怕那宝物再次消失一般用力,抱得他好痛。
奚棠怎么都没想到,秦沉这个人,谈起恋爱来居然那么粘人,占有欲又那么强。
他比交往前还要体贴,几乎把奚棠的所有琐事都一手操办,而且秦沉十分大张旗鼓,他会在大家眼前毫不避讳地摩挲奚棠的后颈,神色坦然地将奚棠搂在怀中。
秦沉几乎昭告了所有人,他们两个在一起了。奚棠面对同学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多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本来就不擅长与人交流,和秦沉交往后,更是一切事情都被秦沉拿去办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奚棠就发现,他在学校好像除了跟秦沉,就没跟什么人说过话了。
曾经和奚棠有点交流,关系不错的同学,不知不觉间也变得疏远了。秦沉占据了奚棠的一切课余时间,更是霸占了奚棠的全部交际圈,奚棠发现不对,想向男生提意见,秦沉却只是无辜又真诚地说:“我只是太喜欢你,想把一切时间都用在你身上。”
“我也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你身上了,我只有你,也只想要你。”他的目光太坦然,似乎没有任何二心,甚至有一些受伤:“你也只有我,不好吗?”
奚棠被他这么看着,根本说不出什么否认的话。
每次秦沉这样看着他,他都不免觉得愧疚,就好像自己辜负了秦沉的一往情深。
所以他很快就乖乖地点头,答应了秦沉的请求。
时间一转即逝,不知不觉间,高中时期就结束了。
奚棠和秦沉考上了不同城市的学校,虽然两个城市离得不远,节假日坐车很快就能见面,但对奚棠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要离开秦沉自己生活。
高中的几年时间里,他在家有父母宠爱,在学校又事事都被秦沉悉心管着,不知不觉间已经不再擅长独自生活。一想到秦沉不能待在身边,奚棠就觉得心里一个劲的没底。
秦沉却看起来比他更紧张,然而他也没办法对两人的学校做什么手脚。于是男人过剩的控制欲便愈演愈烈,分开的日子里,秦沉每天都要给奚棠打电话查岗,甚至一天要打好几个,每次都要视频检查奚棠身边有没有人。
他一点也不希望奚棠在新学校认识新朋友,如果奚棠在聊天时提到外人,他就会脸色阴沉下去,一副生气的模样。
奚棠看到他这样,不由觉得害怕,明明他很想和男朋友分享自己的校园生活,想分享自己平时遇到的事,可是秦沉好像一点也不想听。
秦沉不但不听,还要一副难过的样子问奚棠:“宝贝,和我分开,你难道过得很开心吗?我每天都在想你,跟你分开没有一刻是不难受的,你难道不是和我一样的心情吗?”
奚棠听了他这番话,脸都要吓白了,他连忙摇头,轻声哄着男人:“没有,没有不难受!我也很想你!”
他又开始愧疚,甚至只要在学校产生了开心的心情,都感觉自己对不起秦沉。奚棠的大学生活过得越来越沉闷,他没有新的朋友,一直独来独往,每天除了上课下课,唯一的交流居然只有频繁给他电话的秦沉。
奚棠越来越期待秦沉给他打电话,如果有一次秦沉忘记了,他甚至要变得局促不安,生怕秦沉把他给丢掉一般。
他每天都像是一只没有安全感的小羊,只能隔着屏幕向男朋友撒娇。可是奚棠不知道,他眼中流露的畏惧,惶恐和病态的依赖,落在秦沉的眼中,却是动人而甜蜜的。
在这样病态的关系之下,二人线下见面的机会被彰显得格外值得珍惜。秦沉每次周末都会从隔壁城市赶来,奚棠每次遇到他,就会紧紧抱着秦沉的身体,钻进他怀里,就好像终于回到巢穴的小小雏鸟般放下心。
他不知道,自己柔软的身躯紧紧贴着男人,甚至因为怯懦而轻轻颤抖的样子,有多引人遐想连篇,秦沉抱着他,终于克制不住,亲吻上奚棠的嘴唇。
他们在昏暗的酒店亲吻在一起,奚棠的身体却一直在抖,纤细的少年闭紧双眼,明明被男人撩拨得没了力气,却还是死死地搂着秦沉的脖颈,他生怕秦沉推开他,离开他。
可是当双腿被分开时,他还是不免感到恐惧。即将要被开垦的畏惧,和对自己异样身体的极度自卑,都让他下意识就推搡着秦沉的肩膀,有些拒绝的意味。
秦沉却没有哄他,他只是停下了动作,双眼沉静地看着奚棠。他只是这么看着,奚棠就开始心慌,随即,男人便语气意味不明地开口:“棠棠,你不愿意给我吗?”
“你不喜欢我?不想和我做这种事吗?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很想快点拥有对方,难道你和我不是一个想法吗?”
奚棠果然就露出一副要哭的表情,他急切地搂着秦沉,主动将细碎的吻落在男人冷沉的脸上,热情地讨好他:“不是、不是!……我也是一样的,我也是一样!”
青涩的??小???穴?第一次吞入男人尺寸傲人的粗壮??阳????具???,很痛,像要被撕裂一般,被异物入侵的感觉很恐怖,像要被生吞活剥一样。
可是奚棠就算怕得浑身发抖,哭个不停,也要紧紧搂住秦沉的臂膀,可怜兮兮地讨好着他阴晴不定的男朋友,生怕男人再次推开他。
奚棠的生日到了。
自从和秦沉在一起,奚棠的生日就默认是由男人一手操办,秦沉倒也没辜负这一任职,每次生日他都精心准备了惊喜,让奚棠高高兴兴地度过了一天,然后再把他送回家,让奚棠和他的父母再一起度过一晚家人的聚会。
这一次,秦沉也早早和他确定了见面时间,奚棠结束了今天的课程,心里不免有些雀跃。他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刚走出教室,却突然被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