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你能不能帮闻闻治治身子?”
孔覆见梁闻第一眼就看出她有些不足之症,她们这个年纪身子弱大多是由娘胎带来的,停下脚步点头答应,“先天不足后天很难补全,为父只能尽力一试。”
第0010章 第十章 我还没孝顺我爹爹呢
偏厅暖和,梁闻早就脱下狐裘,双手捧着茶盏静坐,里面冒出的氤氲热气喷到她苍白的脸上更添一缕柔弱。
“闻闻,我爹爹来了,快让他帮你看看。”时雨掀帘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高瘦的孔覆,时雨跨过门槛时,孔覆怕她摔倒伸手虚扶一把。
两人一前一后,场面和谐,与梁闻刚进门之时大相径庭,阿濛灵动娇俏,孔先生挺拔俊美,梁闻心中浮上一丝怪异之感。
梁闻生于簪缨世家,从小见过美人无数,她第一眼看到孔覆时也惊为天人,内心不由赞叹其容貌不俗。一身朴素青衫非但不掩光华,反而与他淡然温和的气质相得益彰,尤其一双渊沉眼眸,有种奇妙力量,光是被他看着梁闻就觉得自在平静。
单论五官兄长梁阅不输于他,可哥哥的容貌作风皆张扬华丽,比之眼前一身道骨鹤形、冲淡内敛的孔先生来说,性子沉静的梁闻私心觉得兄长能胜他的只有较轻的年纪。
孔覆是长辈,他一进门梁闻就起身让座。
“不必拘礼,请坐。”孔覆招呼梁闻坐下,取来脉枕坐到她对面,“我先帮你看看脉。”
梁闻伸出左腕放到脉枕上,孔覆把脉沉思许久,“请换右手。”
把完脉后孔覆来不及收起脉枕,时雨就抱着他的胳膊急急问道:“爹爹,闻闻的身体怎么样?”
心急火燎的小东西惹得孔覆不禁莞尔,柔声安抚,“别着急,不严重,爹爹还有话要问。”
孔覆问得很细,除了梁闻平日饮食作息,用何种药,分别用了多久外,还问她生于何时,所居住的房屋朝向等等。
“你平日用的多是进补之药,这些靠服用的补药只能为辅,能养人一时却不足养一世。上药身中神气精,要养身还需自身脏腑调和、血脉通畅,流水不腐、户枢不蠹,人的筋骨也同样要时常活动,我教你一套身法,你可每日晨起练一练。
不要因为怕受风就闭门歇户、藏于闺阁,这样身子只会愈加虚弱,刺骨寒风伤人肌骨,和风、惠风却能使人身舒体畅,无事之时可多出门走走。
前面说的只是日常保养之法,你的身子光保养不行,另外还需用一些其他药和针灸,药我现在就可抓来给你煎服,针灸的话稍后我教给雨儿,让她为你施针。”
耐心说完孔覆就出门去药房抓药了,时雨拉着梁闻的手道:“我爹爹都说你不严重了,按他说得做,身子一定会健壮起来的。”
“好,你回京之事和孔先生说了不曾?行李收拾得怎样了?”两人前后变化,梁闻猜测是因为阿濛要回家的事。
听到这个时雨一下子泄了气,丧着小脸道:“闻闻,我不想回去。我是在山野长大的,过惯了这里自在无拘束的生活,不想回去被深宅高院禁锢一生。”
梁闻脑海浮现方才他们两人同处的一幕,犹豫一下,问道:“你不想回去的原因除了不想受束缚,可是还与孔先生有关?”
时雨心里一慌,怕有损他的声名清誉,不敢让梁闻知道自己喜欢他,“那当然了,爹爹那么辛『19岚56岚54』苦将我养大,疼爱我那么多年,结果我长大后扭头就跑,都没孝敬过他一天,我都替我爹爹觉得不值,所以我要留在这里孝敬他。”
梁闻一脸忧郁担心,“可你总要嫁人的,何况家中外祖他们也在等你回去尽孝。”
“那......那我就嫁给孔嘉好了啊,而且我本来就跟他有婚约的,我嫁给他也不用搬家,正好方便我孝顺我爹爹。”时雨扯出孔嘉来应付梁闻,实际上她一点都不想嫁给孔嘉,那样的话她和他之间本就相隔的万丈沟壑会更渊深,至于家中祖父和父亲,则是绝口不提,干脆绕过这个话题。
若是孔覆知道他的小东西如此“孝顺”,不知会作何感想。
梁闻喝过孔覆煎好的药,时雨按照孔覆的指导为她施针结束时已快到申时正,梁阅的夫人严氏派人来接她。
“闻闻,你明天来的时候一定要准备好换洗衣裳和用具。”
梁闻需要每天按时施针,青石镇到溪宁县近一个时辰的车程,按理应该让她留宿,可时雨惦记着入夜后继续找孔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只好状似恋恋不舍地送走她。
第0011章 第11章 又夜袭摸他
梁闻离开不久孔嘉也回来了,府学正月十六开学,在饭桌上孔嘉想和父亲再争取一下和时雨的婚事,不料父亲摇头道:“你们的婚约是为父早先思虑不周,就此作罢,何况雨儿亲人寻来,她不日便要进京。”
孔嘉有些无法接受,任时雨回家的话,他们的婚事就连父亲都无法做主了,“父亲养育时雨七年,凭何他们说带走就带走?”
孔嘉一开始对来到家里的这个小姑娘只有怜悯之情,比他小两岁的人满身灰尘、脸脏兮兮的,身子瘦得像是好多天没吃饱饭,父亲做得那么难吃的饭她都能狼吞虎咽。
被父亲养了一两个月后,她的脸就变得白白嫩嫩、吹弹可破,一双大眼清澈漂亮,灵动慧黠,整天跟在父亲后面喊爹爹。他让她叫哥哥,她死活不肯,偏要对他直呼其名,喊着喊着,他觉得给她做哥哥似乎也不怎么好,因为兄长是无法永远陪着她的。
他刚去府学读书的时候很难受,因为要隔很久才能见到她,但是他不想和父亲一般隐逸山野、沉寂泉林,他想博取功名,想加官进爵,想做在朝堂上叱诧风云、出将入相的大丈夫、伟男子。他也想带时雨离开青石镇这个小地方,带她去见识更广阔的世界。
可他安排打算好的事,突然就被打乱了。
“雨儿非是被弃养,而是家中变故,事出有因。”孔覆说完就不发一言,席间三人各有心事,沉闷地用完一餐。
夜里时雨估摸他快入睡的时候,直接偷摸溜入他房中。
洗漱澜 生完宽衣解带正准备熄灯就寝的孔覆听到门开合响动的声音,刚转过身,怀里就撞入一个冰凉的小身躯。
在外面挨了一小会儿冻才伺机进来的时雨抱着他温暖滚烫的身体,忍不住往他怀里拱得更深,不等他开口就耍赖,“我的房里太冷了,我快被冻死了,我要跟爹爹一起睡。”
“站好,搂搂抱抱像什么话。”孔覆想拉开抱着自己的小手。
孔覆已经脱了外袍,身上只着中衣,时雨冰凉的手摸在他腰间紧实坚硬的肌肉上,惹得他身上窜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他身体摸着和她自己的一点都不一样,真好摸,时雨想扯开他的中衣直接上手摸,可她的手太凉了,怕冰到他,于是顺着他的心意松开手,到榻边将手伸进被窝暖着。
孔覆睡意全无,拿起架上衣服想重新穿好,在被窝暖手的时雨不乐意了,过来拿过他的衣服不让他穿,“这么晚了爹爹穿衣服做什么?哪有人穿着衣服睡觉的。”
孔覆无奈叹气,“听话,乖乖回去睡觉。”
“我说了,我要和爹爹一起睡的。”时雨重新抱住他的腰。
“你现在一点都不乖了,为父说话你全然不听。”
“反正爹爹都不要我了,我也不要再听爹爹话了。”时雨趁他不备,解开他中衣衣带,搂上他赤裸腰身,手不安分地摸来摸去。
“你!”孔覆拢起衣服要推开她。
“又不是第一次被我这样摸了,爹爹生气干什么?是爹爹觉得被我摸了不公平吗?那我也脱光给爹爹摸回来好不好。”
时雨有备而来,外面罩着一件厚披风,里面只穿了件薄衫,她迅速解开衣裙,身上就只剩下亵裤和肚兜,大片雪白肌肤映入眼帘,孔覆急忙转过身去,又怕她着凉,捡起地上的披风想包裹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