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也满脸茫然:“没有啊,我的记录里根本就没有关于它的记载,毁灭三界......难道最后那只boss跟它有关???”

不等一人一统来得及多讨论些什么,四周已响起因这句三界毁灭而骤起的哗声,仿佛都被触发了什么不好的回忆。原本懈怠的护卫军长官,脸色亦不禁郑重起来,纣煦见状面上冷色不减,只轻哼一声,将之后搜查缉捕事项安排好后,便转而进入到第二个话题。

“除此之外,两界山的终古十恨阵也被那两个通缉犯毁了。一个时辰后各族族长同我前往鬼蜮,再取十块界碑。”

话罢纣煦很痛快地挥了挥手,最后一次叮嘱白鹰族与护卫军:“尽快把这两个嫌疑犯找出来。我以为你们应该不想直面陛下。”

沈放舟却没工夫听纣煦说什么了,她来不及搜索原书,但也觉出鬼蜮这个词的陌生程度。

她作为剑阁首徒,如无意外百年后即是板上钉钉的剑阁掌门正道魁首,对于仙魔界内的一众记载常有查阅,可是依她的身份,却对这所谓的鬼蜮没有半分印象。

听起来鬼蜮像是极度隐秘的存在,倘若不是她更改原书剧情毁掉界碑旁的终古十恨阵,恐怕纣煦压根不会提到这件事。

“难道鬼蜮就是魔宫之下的空间么?为什么那里会有界碑?”沈放舟皱眉,刚预备转身去和谢归晚小声商议此事,却遥遥听见龙璨的一声呼喊。

“黑猫!”

沈放舟抬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场紧急的长老会已然结束,众人早已去各司其职。她同谢归晚对视一眼,皆伪装成黑猫的两人快步上前,跟着龙璨去寻纣煦。

在复杂魔宫中绕了几个圈,才来到此行的最终目的地,龙璨甫一推门,一股极其浓郁的药材味道扑面而来,这里竟是药房。

纣煦此刻正饶有兴致地打量药架上的各味草药,仿佛思考哪种能发挥一点追踪通缉犯的作用,正这时大门吱呀一声,沈放舟带着谢归晚走了进来。

两个人?

还不等纣煦开口询问,沈放舟先低声解释道:“殿下,这是我的近身药卫,最近我咳咳、实在是有些乏力。您放心,这人是我的心腹。”

纣煦却噢了一声,视线划过谢归晚,面上才露出了然神色。

她不再纠结这些,索性当着谢归晚的面拍了拍沈放舟的肩膀:“是这样,你之前赠予我的蛊方很好,龙璨也说效果不错。药效循序渐进,而中蛊者只会有发热之感,除了同人行云雨之事外没有旁的解药。非常符合我的心意,也希望长老日后也不要对我吝啬。”

沈放舟:“???”

哈???

沈放舟几乎石化在原地,纣煦却咳了咳,以为黑猫是在意之前的承诺,干脆坦白:“只是之前答应赠予长老的两只情蛊恐怕不能交给你了,姓沈的混蛋抢了我的整只储物袋,情蛊正在其中。”

沈放舟几乎吓得要从地上蹦起来。想到那天手中陌生的瓷瓶,当下恨不得抓着谢归晚的手眼泪汪汪地道谢。

幸亏当时门主劝住了她!否则假如她在旺盛的好奇心驱使下打开蛊瓶,届时两界山荒无人烟,身边只一个女主......

光想想就觉得天崩地裂天翻地覆天坼地崩......天杀的有人要害她命啊!

沈放舟干笑两声赶忙推辞:“殿下真是太客气了,您如有需要在下必双手奉上,至于我这份所谓的情蛊,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那怎么行呢?”

纣煦到底不是平白贪昧下属的人,想了想,便从新储物袋中拿出一枚玉盒递给沈放舟:“这样,此物乃是白熊一族新研制的魔动力传导机械,仅凭魔气即可驱使,我送予你,权当做替换的报酬罢。”

沈放舟接过,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地抬起盒子角看一眼

然后火速关闭。

不得不说,你们魔族玩得真是太花了!!!

沈放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盒子收进储物袋,跟烫手一样地把它干脆地塞到袋子最底部,再抬眼,却发觉身侧的谢归晚正望着她,眼里有细碎笑意,仿佛在说你就这点胆子么?

哼,这东西谁看谁迷糊,换得门主你也是一样结果!

沈放舟不欲多言,很傲娇地别开眼去。也许是魔宫内温度很高,沈放舟放松下来,才觉背后平白生了一层热意,莫名生躁。

系统担忧:“舟舟你没事儿吧?你会不会不小心中了那个情蛊?”

沈放舟:“哈哈哈怎么可能呢。”

毕竟当初她可是把小瓶子毫不犹豫地扔回去了。

压根没把什么中蛊的事情放心上,和纣煦龙璨谈论片刻,沈放舟便放松地和纣煦和龙璨一同向魔宫更底层走去,半个时辰后便要开启鬼蜮,她被纣煦直接抓去当开门劳力了。

不多时,四人便闯到魔宫最下一层,谢归晚凭着道符侥幸混入,努力用隐息符遮蔽自身气息。

这里几乎是到地下的程度了,沈放舟向外望去,但见远处透明玻璃映出宽阔明亮的世界,蜿蜒过整个妖都的死河之水折撞出四散浪涛,已然是这里唯一流动变化之物。

大厅正中则摆着一张宽高八尺有余的方正铜镜,镜面模糊尽是刀剑割痕,镜框左右篆刻着诡异玄妙的符文,乍一望去只觉玄妙非常,叫人难以移开视线。

纣煦立在铜镜侧面,正手捧一卷不知从何取出的卷轴,小心谨慎地对比着地图标注。

这地图传了不知几百载,纵然是用魔气几番洗礼,羊皮纸卷也不免显出几分碎裂的脆弱迹象。

这种费力难做的事一向叫纣煦厌烦,翻了半天没找到界碑所在,纣煦不禁和龙璨抱怨:“鬼蜮浩瀚辽阔不知尽头,想要找些东西还需凭借地图,真是麻烦。”

龙璨却只笑笑,俨然不知听纣煦抱怨过多少次了:“鬼蜮几乎常年被封,困扰一时而已,殿下不必太过烦忧,只不过开便开了,不如将陛下所需的那几位安神药材一并取出来。”

沈放舟立刻抬头,犹如触发关键词,眼看着就要迫不及待地去问哪有安神药了。

些许是看出黑猫长老的蠢蠢欲动,纣煦才拍拍脑门忽然想起来什么似地嘱咐道:“方才险些忘记同你说,以后除了情蛊等物,也请长老多留意安神之药,陛下最近为等待尊师,对安神养魂的药物多有筹备。”

沈放舟表面上点头应下,心里却愈发惊讶起来。难不成纣寒真打着迎回扶鹤的心思么,千年前那场惊世骇俗的仙魔大战,扶鹤居然还真能留住一缕魂灵么。

抱怨间半个时辰匆匆即过,沈放舟却有些坐立难安,她望了望时辰,也许再过片刻纣寒就要重回此地,纵然谢归晚于符道一门极有造诣,但纣寒乃是渡劫期圆满,保不准就会看破她和门主身上的隐藏。

假若真被她发现,哪怕是有传送石在手,她要逃出生天,也少说要掉一层皮。

未等沈放舟想出个七七八八,大厅正中的传送阵法却在这一刻终于开始转动,沉黑魔气四溢,宛如海潮般呼吸起伏,如有生机。

殿厅内倏然寂静,纣煦深吸一口气猛地踏前七步,她咬破指尖,一滴鲜红妖艳的血液凭空而起,如着魔般主动飞向铜镜。

血液重重撞上镜面,刹那间平地骤起波澜!犹如虎啸的音浪成倍翻转咆哮,像是狂烈至极的暴风,摇曳出千尺魔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