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她的恩人也不能这么对她啊，她这弱不禁风的身体怎么受得?住啊。

顾谲面带微笑道：“你最好现在就?去, 等?他们来了正好给你收尸。”

说完就?叫了一声梦夏，“把她给我剁了。”

梦夏抱着剑过来了，气势汹汹, 十分唬人, 沈殓一下就?被?吓住了，忙制止道：“别别别, 恩人，恩人…有话好好说行不行？”

怎么这么喜欢暴力啊？

顾谲：“你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沈殓：“……是?她二儿子啦, 长得?有点奇怪。”

“有什么好奇怪的？”

“就?, 好像左右两?边的脸不太对称。”沈殓也有点说不好，本来毕竟她今天出门是?打算去阿桂嫂的案发现场再看看, 瞧瞧有没有什么遗漏了的线索。

恰巧买包子吃的时候听隔壁桌的人在议论说前面不远处就?是?那勾人无数的俏寡妇，带着孩子在买糖葫芦。

她对这位号称是?有感而?孕的寡妇很是?好奇，听人这么一说自然会去看一眼。

这一看才发现不得?了，那寡妇确实如传闻所说长得?十分貌美，手里牵着的孩子就?是?二儿子，那二儿子个子小小的，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小还是?旁的什么原因，走路有点不太利索，像是?圈腿的征兆。

脸蛋倒是?标致可人，与那寡妇有几分相似。

但沈殓自小摸骨惯了，一眼看过去就?发现那二儿子的脸左右两?边好像有些不太对称。

现在或许还小，不怎么看得?出来，但等?再大一些就?会十分明显。

这样的孩子沈殓很久以前也见?过，是?个喝药死去的小女孩，她跟着她爹去殓尸的时候发现那孩子一边脸高，一边脸低，五官极其不协调。

看着非常可怖。

死后?她的家人不肯让她葬入祖坟，嫌晦气，是?她母亲偷偷塞了钱来请他们去收尸。

沈殓当时不懂，问她爹这孩子是?不是?真是?恶鬼转世？

她听人说这孩子的母亲在怀她的时候遇见?鬼了，被?鬼扇了一巴掌，留了印记，于是?生?下的孩子便有半边脸一直没有长大。

像鬼一样，小小的，皮肤干瘪的，没有光彩。

“…肯定不是?被?鬼扇了一巴掌才会如此?，一般这种，一般这种…”沈殓有点不太好意思这么恶意地去猜测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孤母，但还是?说了她爹当时告诉她的话，“是?孩子的亲生?父母们之间有血缘关系，所以生?下的孩子才会如此?不康健。”

婺朝人很喜欢表兄妹之间结亲，一来知根知底，二来保证血缘纯正，但这样生?下的孩子很容易出问题。

但读过书学过医的人太少，总觉得?这样的孩子是?被?诅咒了的，不受待见?，实则他们才是?最无辜的。

“重点呢？”顾谲问。

“重点就?是?那孩子绝然不是?什么有感而?孕得?来的。”沈殓很认真，“为了证实我的猜测，所以我继续跟了过去，想看个仔细。”

顾谲真的很佩服沈殓这颗为了八卦豁出一切的心?，“你好奇心?就?这么旺盛吗？”

“对。”沈殓点头，“不然我晚上容易睡不着。”

“……”顾谲揉揉眉心?，“然后?呢？”

“还真叫我发现了大八卦！”沈殓一下来了精神，坐近了些，对顾谲神神秘秘道，“我跟着他们绕了好久的巷子，最后?都不知道绕到?哪里去了，我看见?那寡妇见?了一个男人。”

顾谲对这个故事一点兴趣也没有，这种私会的戏码她在宫中时听人说了不少，但是?这会儿沈殓说的十分投入，她也只好勉强配合一下，道：“哦男人，就?是?让她有感而?孕的人？”

“差不多？”沈殓推测道，“我当时离得?远，也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但是?瞧见?那男人抱她来着，还一口一个‘妹妹’的叫她，估计是?什么表兄表妹？”

顾谲打了一个哈欠，“好吧好吧，是?表兄表妹，你今天出门就?办这件事了？”

这人是?不是?闲得?慌啊？

沈殓看出来她对此?事没有兴趣，也有点生?气了，“那不然呢？之前那杀人案你不让我去报官也不让我查下去，我还能干什么？”

果然八卦这种事还是?应当与刘阿奶或者巷里的那些婶婶们说才对，给梅仁说，还不如对着床板说。

顾谲撩起眼皮子，烦她得?很：“你不是?穷吗，还可以去卖屁股赚钱。”

沈殓：“……”

天色确实不早了，顾谲把沈殓挤兑了一通之后?心?里也舒服了不少，喝过了茶就?要回?府了。

沈殓虽然觉得?她恩人说话总是?难听，却?还是?大度地留人家吃饭：“前几天打包回?来的菜还没有吃完呢，吃了再回?？”

顾谲听了这话之后?差点又要给她一脚，“滚！”

那菜都放了多久了，还没馊呢？居然想让她吃剩饭剩菜，这人是?不是?嫌自己的命活太长了？

***

回?了府后?顾谲想起了正事，把针羽叫了过来，“谢无伤那边什么动静？”

针羽暗查乃是?一把好手，昨日从墓地里出来顾谲就?想好要怎么布局了，故而?便叫针羽去谢无伤的府上监视，想看看这些人在搞什么花样。

“回?主人：今日他去了郡守府，回?来后?在府里召见?了几个富商。”

说罢从怀里拿出今天所记录的谢无伤与人交谈的内容，平铺直述，非常详细。

都是?去监视别人的，针羽写得?比她府里那喜欢写话本子的小厮好多了。

顾谲看罢内容觉得?谢无伤这脑子有的时候是?真好使，“这种收刮钱财的阴招他都能想得?出来？”

她还以为谢无伤因为被?流放的经历而?坏到?了脑子，只会溜须拍马了呢，没想到?这人还能想出这么缺德的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