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是因为昨天她吃一顿饭花了二十多两银子,梅仁睡了一觉起来觉得亏了,反悔了,于是想找个山沟沟把?她卖了吧!?
…应当也不至于,看驾马车的那位也不像人?牙子。
想到这里,沈殓偷偷去问顾谲:“驾马车的那个,也是你?府上的人??”
那人?是一个年轻女子,惜字如金,身着黑衣,腰间配剑,相貌平平无奇。
属于在人?群里一眼看过去就会略过的那种,但那双眼睛看着十分危险。
沈殓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弄不清楚她恩人?到底要干什么。
顾谲闭着眼说那是她的护卫,叫针羽。
沈殓很不放心,小声道:“你?是要杀人?还是放火,又或者是结了什么仇家?身边怎么那么多的护卫家将?”
昨天那个叫梦夏的家将已经很了不得了,结果今天又来个护卫打手,沈殓觉得,梅仁就算是去夜烧衙门府差不多身边也就这么个人?员部署了。
结果顾谲却反问她,“你?要是长得像我这般美,又有钱,出门在外你?能放心吗?”
沈殓细想,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不放心。”
“呵,你?当然不放心,指不定你?养的护卫家将比我还要多。”
顾谲十分嫌弃:“谁能有你?怕死啊。”
那日在山寨上那荣娘只是说要杀人?,这沈殓就能吓得连连求饶,可见多没有骨气,多怕死。
现在怎么好意思来说她的?
沈殓哑住了,心里为自己?的贪生?怕死十分愧疚,结果转头又听她恩人?道:“还有,不是跟你?说了吗?去挖坟。”
“……”沈殓沉默了片刻,小心翼翼道,“…真挖啊?”
自然是真挖,也不知道马车具体?是往哪个方向?走的,等后半夜的时候她们一行人?都已经到了深山老林里了。
山间小路不好走,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沈殓只觉得自己?的屁股都要坐麻了,下车后扶着车身,嘴巴里的那一口气还没有叹出来呢。
一抬头,发现自己?还真到了一座墓门前。
沈殓:“……”
刺激啊。
墓门已经打开了,借着门口昏暗的烛光沈殓粗粗看了一眼,发现墓门上的雕花很是精美,一看墓主人?就是一个有钱有势之人?。
看墓门前被挖开的封石,似乎是一个新建之墓。
门里有灯光透出来,时不时还有穿着黑衣的人?搬着瓷器绢布、金银首饰出来,往另外一驾马车上放。
分工十分明确。
沈殓摸着下巴想了想,还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地道,于是以她有限的见识认知劝说她恩人?:“…你?这不就是盗墓吗?你?听我说,违法犯罪的事情咱们可不能干啊。”
难怪梅仁这么有钱,合着专干挖人?家祖坟的活儿啊。
顾谲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沈殓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才能想出这种可能性的?
“我挖我出钱修的墓算哪门子的盗墓?”
“你?修的?”沈殓小小的惊讶了一下,她是知道有钱人?家都是早早给自己?修好墓室,以便死后永登极乐,却不曾想梅仁这般年轻就已经做如此?盘算。
真是多思多虑啊。
难怪梅仁有时候看着精神?头不太好,连死哪埋哪都想好了,这日子过得还能快活吗?
沈殓语重心长道,“但是不是有点?早了啊?你?才多大。”
少说也有二三十年要活呢。
顾谲听完直接抬腿踢了她一脚,力?道不大,刚好踹在她屁股上,骂道:“你?嘴巴给我积点?德,这是给我那早死的未婚夫修的!”
沈殓“啊”了一声,觉得难以置信:“他不是死山上了吗?”
难不成梅仁这么重情重义,死山上的人?都要拖回来自己?亲手埋了?
“另外一个!”顾谲十分烦躁道,“你?话怎么这么多?赶紧进?去了。”
沈殓吓了一跳,“不是,怎么咱们还要进?去啊?还有,你?到底有几个未婚夫是死了的呀?这都死两个了!”
听到是挖的梅仁自己?家的坟后沈殓顿时就放心了不少,结果太放松了,嘴上忘关?门,进?去的路上一直嘴碎地问梅仁这个未婚夫是怎么死的,望门寡一当就当两回,是什么感觉?
顾谲烦了,“你?再多问一句我就让针羽把?你?毒哑。”
像一道影子一样站在她们身后的针羽闻言便上前了两步,抬起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平静的看向?了沈殓。
“……”沈殓心里打了个突,觉得背上寒毛都立起来了,对梅仁干笑道:“恩人?恩人?,我错了……”
“哼。”
到了主墓室,棺椁已经被打开了,微微有些腐烂的尸体?被人?抬了出来放到地上,没有尸臭,只有股很浓的郁金香味。
沈殓知道一般大户人?家都会对尸体?进?行一定程度的防腐,这位前未婚夫应当就是。
听梅仁说棺椁里还铺了一层水银,难怪死亡了两月左右尸身腐烂的程度只有常人?死后三四?天的程度。
“你?要工具吗?”顾谲问。
说罢一招手,身后的针羽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套完整的仵作验尸工具摊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