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串的问题弄得我有点头大,完全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说,他怕我赖上他,叫他出抚养费?我也没那么无耻。如果真是这样,我才不会拿孩子说事,我们之间依然不会因此有任何纠葛。
可是他明明很高兴让宝宝认他当干爹,跟着他姓沈。如果他真的是因为不想负责,他不是应该避而远之吗?
想确认这件事并没有那么困难,我现在每天都跟沈熙凌住在一所房子里,我有很多的机会,只要拿到他的头发,就有可能提取到DNA,再拿宝宝的头发或者指甲样品过去,完全可以做一下亲子鉴定。
我这么一想,趁着他们两个人在房间里,我走到沙发边上去,试图在沙发垫和抱枕上找到头发。
可是,我忽略了一点,我因为产后有点脱发,剪了短发,头发没比他长多少。加上左哲昀最近这段时间,为了我的官司,也经常过来,所以,我没法确定到底哪根头发才是沈熙凌的。
我想了半天,最后决定亲自下厨做晚饭。
等着他们两个人在屋里待了一会出来的时候,我相当殷勤地认错:“那个……对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对……”
左哲昀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但被一桌子色香味都不错的菜肴吸引,偷偷推了推沈熙凌,“真不错,我也想要这么一个同居室友啊……”
整个吃饭的过程,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地盯着沈熙凌的手。等到吃完了,我连忙抢着收拾碗筷。
等把所有的碗筷收拾进厨房,我拿了一只保鲜袋,小心翼翼地把刚才沈熙凌用过的饭碗和筷子装了进去。
碗筷上可能沾有他的唾液,所以只要我把这些东西送去专业机构检验,兴许也能提取DNA。
我正装着,冷不丁沈熙凌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在干什么?”
第42章 都是欲盖弥彰
我吓了一大跳,碗直接从手里滑落,掉在地上摔碎了。
我抓着保鲜袋和筷子,惊魂未定地回过头来,看见沈熙凌的眼神直勾勾地落在我手里的保鲜袋上。
“我……”我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道:“我在洗碗。”
“洗碗,为什么要把我刚才用过的碗筷单独装起来?”
我脑子轰的一声,他全看见了。
“没有啊,我只是……”我一时想不出什么说辞来,但脑子在飞速运转,瞬间想出话来了,反咬一口:“什么你刚才用过的碗筷?所有的碗筷都长得一模一样,我哪知道哪个是你刚才用的!我这不是用个袋子套着手,好把碗底的鱼刺拿出来扔掉么……”
沈熙凌想套路我,被我跳出来,他一时语塞,“那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明明是你突然闯进来,吓到我了,你赔啊,今天的碗归你洗!”
我说着把洗碗巾往他手里一塞,然后果断地离开了厨房。
左哲昀在客厅里坐着,看我出来,一脸的意味深长。
我被他看得不自在,下意识地摸了摸脸,“你看什么?”
左哲昀一只脚翘在茶几上晃啊晃,“林宛姝,我看你今天不太对劲。你儿子的亲爹不知道是谁,与此同时,那家伙去年不知道睡了谁,而且算算时间,跟你儿子出生的月份基本还能对得上。你今天这么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在想办法偷偷找东西验DNA?头发,唾液,指甲,等等,这些都可以提取DNA信息。”
我被他当面戳穿,脸刷的一下红了,立马否认,“怎么可能是他,我才不会那么无聊……”
左哲昀勾了勾手指头,示意我过去,我不明所以地走近了一点,左哲昀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透明自封袋来,递给我。
里面是一根短头发。
“这是刚才在他卧室里找到的,你可以拿去试试……”他压低了声音,把东西塞到我手里,笑嘻嘻的,“期待你的好消息。”
上一次我在房间里睡过之后,床单被罩都是换洗过了的,这几天我可没到他房间里去过,左哲昀今天也是头一次进去,所以他在他房间里拿的头发,应该是沈熙凌的无疑了。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左哲昀的东西。
锦城这边沈家的势力太大,虽然真正属于沈奶奶的可能就那么一家医院,但是难保这些医院和医生之间关系错综复杂。所以我想来想去,只能托了邵吉米帮我在外地找一家能做亲子鉴定的机构,拿了宝宝的头发和指甲一起送过去,叫他们帮我做一下鉴定。
邵吉米的动作很快,只过了两天时间,他就把鉴定结果的报告发到了我手机上。
鉴定结果显示,两个样本之间没有生物学亲子关系。
不是?
我反复发信息问邵吉米:“确定鉴定结果准确吗?”
邵吉米回复我,“找了三家分别鉴定的,结果一致。”
这特么就尴尬了。
可是,我总觉得这两个家伙,暗地里在憋着什么坏。
从那天开始,左哲昀倒不怎么开我跟他的玩笑了,沈熙凌仍旧对我跟孩子挺好的,什么事情都想在我前面,反正他不上班在家里闲着的时候,就研究育儿经。
但他话不多,对我冷冷淡淡的。
左哲昀既然能把我的心思看得一清二楚,我不太相信沈熙凌看不出来。所以那天他才会跟到厨房里看我,戳穿我的打算。
而且那天他俩在卧室里待了挺长时间,总不能让我相信他俩是在搞基啊!
我表面上不动声色,背地里却开始暗中留意。
总住在一栋房子里,想搞到沈熙凌的一根头发,不是没有办法的。即使他很注意,平时出去的时候也会把自己的卧室门锁上,但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是偷偷从洗脸池的缝隙里搜集到了几根细小的胡茬。
我拿着那些胡茬再次去找邵吉米,求他再次帮我送检的时候,邵吉米看了我很久,“宛姝,是不是他,很重要吗?”
我点点头,很确定地,“重要。”
他无奈地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可是宛姝,你连收集一点样本都这么费劲,可见他不想认你。”
我摇头,固执地看着他,“我不是想要他认,即使答案的确定的,我也可以假装不知道,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