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啊你?”鼻尖重重撞在他胸膛上,她不满的抱怨,胳膊却像有自己的意识般环上他的腰,深怕他又恶作剧般松手。
他低低笑,那一丝蛛丝般眷恋的眼神被迅速掩去,“我以为你醉了呢?”
“醉了也能骂你大笨孙子!”她满意般看到他的脸色变白,哈哈笑了。这个记仇的男人。
“这是去哪啊?我宿舍不是这个方向?”
“去山沟里,把你卖了。”
“笨蛋,我太值钱,没人买得起。”她含糊说着,想抬脚踢他,步子有些乱,险些绊倒。
“白痴!”他皱着浓眉骂她,手臂上加重了力道,将她搂得更紧了些。
“你才白痴呢...”
“再顶嘴就自己走回去。”
“你以为我不能?”
......
一路将她搂在身侧,承受着她身体全部的重量,伴着小巷中微弱的灯火,一步步离去。
她,是属于他的秘密。直到许多年后可以云淡风轻般说着往事的时候,他依然清晰地记得当时她脸上细微的表情,还有自己隐忍的心情。
爱这样的字眼,温行远认为,应该沉淀在心里,自己感情最柔软的部份,应该存于最温暖,最贴近心脏的地方。
因为那时的他明白:不是谁离她近,谁就在她心里。
这样看似“和谐”的相处持续了一年的时间,郗颜开始喜欢上了古镇,工作之余,她终于愿意出来走走,哪怕依然拒绝他的邀约,哪怕依然对他冷言相向,可他看得出来,她的心情在变化,不再一味沉浸在变故中而无法自拔。
对于他而言,这就够了,他不忍心强求她太多,因为了解她心里的苦,他不舍得要求她,是的,不舍得。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乐观坚强的郗颜,如今,她只是一个几乎一无所有,柔软的心千疮百孔的小女人而已。
当她的工作渐渐上了轨道,便在闲暇时到他的酒吧帮忙,从而认识了张子良,认识了杜灵,看到她忙碌的身影穿梭在酒吧中,看到她浅淡的笑容有了丝温度,温行远笑了,那笑容明媚得有如炫目的阳光。
那段日子,在多年后回想起来,温行远感觉,是过得既谨慎辛苦又莫名快乐的时光,他,作为她的“老板”,会无孔不入地关心她的生活,又会粗心到无暇顾及身边的其它,在她拒绝过不下百次后依然固执的在酒吧打烊后送她回宿舍,两人几乎从不曾正经八百地说过话,向来是彼肩站在吧台旁边,手执酒杯,牙尖嘴利地刻薄对方。
对于她,温行远的爱,很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亲们阅读此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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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已模糊
清晨,细碎的阳光洒进房里,照在身上暖暖的。
郗颜动了动有些麻的腿,悠悠转醒,她就这样保持着一个绻缩的姿势睡着了。
看到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电话,皆是来自同一个号码,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泼了过去。
“吵到你睡觉了?”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郗颜被吓了一跳,看了看时间,意识到才七点不到。
“你睡死了?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温行远的声音出奇的清冷,完全不像刚睡醒,张口就骂她。
睡觉?靠,他要是能睡得着就好了。难怪她总是骂他冒傻气儿,他还真是浑身冒傻气儿。听到她的声音,他控制不住怒气的同时,也如释重负,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自己
几乎从未见他发过脾气,郗颜怔了怔,才不满地回嘴,“你才睡死了呢,找我干嘛?”
“没事。我要睡觉了,困!”似是深吸了口气,郗颜听他冷冷回了句,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率先挂了电话。
“大笨孙子!”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郗颜狠狠骂了一句,随手将电话扔到床上。
她当然不知道,温行远打她电话一直没人接,又没有关机,担心得整晚都没睡,傻坐在公寓里发了一晚上的呆,哪里还能保持一惯的好脾气。
舒服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清爽的衣服,看看时间刚好,郗颜抓起包出门。
婚礼的一切事宜均由唐毅凡包办了,自然不需要郗颜再帮什么忙,她只要负责“服侍”好新娘便大功告成了。今天陪若凝出来,以为是她想买些什么东西,却没想到,若凝把她带到了学校。
那是她们相识的地方,四年的大学时光转瞬即逝,当昔日充满欢声笑语的寝室一点点寂静下来,郗颜站在月台上送走一个又一个的室友,心中是说不出的空落,还好有韩诺陪在她身边,还好有若凝牵着她的手。
只是短短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他不再她身边了,而她,也选择远走,留下若凝一个人留在这座北方的城市。
三年里,她偶尔与若凝通电话,不是不想她,只是怕她多问。脆弱的她,竟然有承受不了好友关心的一天。但大学里四年的朝夕相处,她们之间的友谊,纵使相隔千里依然心手相连,如涓涓细流,悄无声息的流淌在彼此心底,所以,哪怕三年不见,也不曾有任何的疏远。
再一次漫步在操场的林荫路上,郗颜的鼻子有些发酸。曾几何时,韩诺牵着她的手,二人相依着无数次走过这里,她甚至清楚的记得整条路上有多少颗杨柳。如今,已是物是人非。
“颜颜,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若凝的脸上也有丝落寞,郗颜的心情她如何不知。
“知道。”郗颜握住她的手。
“我习惯了只要生活发生一点变化,就要回来一次。你走的这三年我记不清自己来了多少次,一开始是自己,后来是毅凡陪着,可我却还是喜欢和你一起。”若凝转头看了她一眼,郗颜抿嘴笑着,别过脸时,努力咽回眼中迅速涌起的泪意。
若凝喜欢和她一起走在林荫路上,她喜欢和韩诺走在林荫路上,日子久了,常常是一下晚自习,韩诺就牵着郗颜的手送两个人回寝室,若凝成了他们之间最亮最亮的那只灯泡。
等若凝和韩诺熟了,记得她曾问他:“韩诺,你是不是特讨厌我?”
“嗯?”少言的韩诺一愣,郗颜却已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是特讨厌他那帮兄弟,踢中谁不好,偏偏踢中我?”郗颜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回忆着他们的相识。
“他们也一直因此懊悔不已。”韩诺扬起一抹笑,英俊的面容更显得迷人,他不知道这样的笑容对郗颜的杀伤力有多大。
“哼,狐朋。”郗颜瞥他一眼,难得无视他一回。
就知道他寝室的那几只不会说她好话,和韩诺相识她可是付出了“血”的代价。记得运动会后她和若凝穿过操场要回寝室,蓝球场上的韩诺正和几个男同学打得火热。一个失误的大力传球,不偏不倚的飞向了郗颜,她那一声“鬼”叫差点震聋了韩诺。球是轻轻碰到了她,不过她却不是被球“打倒”的,而是自己吓得摔倒了,导至膝盖小面积“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