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1)

莫颂和宁致韦都是段坤底下的“经销商”,这俩人的私下联系可是犯了他们那行的大忌,不过单凭一场“招待”并不能说明什么,也不能靠着这样的说辞就断定他们有什么勾当,起码,只是这样还不足以叫段坤动怒,弃掉宁致韦,让宁染有动手的机会。

“你们打过照面了?”

于朗的默不作声给了宁染答案,这可就有些麻烦了,想要知道莫颂和宁致韦之间的勾当,必须要接近莫颂才行,但他认得于朗……宁染抱臂思索着,这时屋外忽然炸开了一声闷雷,瓢泼大雨随即而来,同样到来的,还有三楼的一声惊呼和坠落的闷哼。

宁染赶到房间时,屋里只有一脸煞白拿着注射器的医生,大开的窗户灌进了大片风雨,白色的窗帘哗哗作响伴着医生结结巴巴的措辞,“我……她……”之前那管镇定剂撑不了多久,所以医生算着时间上来给薛桐进行第二次注射,可他没料到,当他开门进来时,薛桐的反应会那么大,竟,竟开窗跳了下去……

可能那位医生永远都不会知道,西郊别墅,拿着针剂的男人,这两样,是彻底压垮薛桐的稻草。

宁染站在门口没有动作,还是于朗到窗边做的确认,然而他看过一眼后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两个手下赶紧处理好薛桐的尸体。外头的雨越下越大,看着尚有余温的床褥,宁染忽地自嘲一笑,“这场雨来的还真是时候。”突然来的雨会冲走这个意外的痕迹,给她省去不少麻烦,就像薛桐。

而对于薛桐的这个结局,宁染似乎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离开房间时她只是吩咐于朗:“多给她加件衣服,不要……让她着凉。”

想要接近莫颂,确实不容易,但要挑起莫颂和宁致韦之间的嫌隙,并不是难事。

赵老板永远会根据现实的情况作出下一步举措,所以那场“车祸”还是发生了,而这一次,宁染甚至兵行险招,把自己放到了那盘棋里。

“两个宁小姐”的秘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如果这个秘密送到了莫颂手里,他应该会好好利用一把,一旦对等的“经销商”之间打破了平衡,会不会鱼死网破宁染不敢保证,但足够给她时间弄清楚这俩人背后的猫腻。

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车祸的发生,被掉包的宁小姐,而莫颂“恰好”无意撞见了掉包的过程,更是轻易把宁染弄到了手。

可宁染还是错估了一件事,莫颂并非一般的毒贩,更不是那些任她拿捏的赌徒。好言好语的商量下,莫颂一直没能从宁染嘴里套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他又不能把这女的怎么样,宁致韦要的可是完整无损的货,但对于一个毒贩来说,他们有的是办法折磨一个人,最简单最有效的方法,便是给她用药。

莫颂还算客气,只给宁染用了“吐真剂”,为了确保自己的清醒,宁染用极端的自残方式来抵抗药性,可这样的做法却激怒了莫颂,他是有顾忌不敢给宁染用毒品,不过他手里有种还未开始流通的“止疼药”,刚好,在这位宁小姐身上试试药效……

“止疼药”并非用来止疼,这个药是预备用在集团的叛徒和警方的卧底身上,用途可想而知,宁染在药物的作用下,被折磨的生不如死,不过幸好,她都撑了下去,起码在于朗找来时,她还有力气亲自结果了莫颂。

而她在莫颂那里也弄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东西,有心计的美人总是擅于借刀杀人的,人的愤怒并不是一蹴而就,轻易知道的事实,远没有抽丝剥茧来的冲击力大,所以宁染用那些东西做饵,一点一点抛给了段坤。群<⑦<①﹒零.⑤﹀88﹐⑤⑨<零看ˇ后〃续.

然而经此一事,宁染的身体也确实出了问题,她不得不消失了一阵子,但那场车祸同样让宁致韦起了警惕,他很快结束了西郊别墅的生意,处理好了那些有问题的账目,包括宁家医院里的痕迹也被抹的一干二净。

里里外外的一波大换血,叫宁染原先找到的证据变得苍白无力,也叫她后续的计划停滞不前,她迫不得已再冒险了一次,用那场拍卖会做局,预备回到宁致韦身边……

PS:

“周更”肉现在已经变成“月更”肉了,捂脸捂脸?(? ? ???ω??? ? ?)?

稍稍整理下这几章的剧情哈~~差不多也把之前埋的坑给填上了(#^.^#)

1.薛桐“车祸”的提议,宁致韦的顺水推舟,是他想解决掉薛桐这个麻烦,更想彻底拥有宁染。

2.宁染在他们“计划”的前一天带走薛桐,是想保住她,当然因为这样,宁染不得不提前自己原先的计划,而在她原先的计划里,关于宁致韦贩毒这块,宁染显然没找到很好的对应办法,因为牵一发动全身,她贸然的动手,会得罪段坤还有他背后的势力。

3.不过因为刺激,薛桐最后跳楼了,所以当薛桐的死和莫颂的出现发生在同一天,事情便有了转机。

4.因为需要接近莫颂,第二天的车祸还是发生了,而后来在日本的那次会面里,段坤摸出莫颂被爆头的照片,说明宁染这一把赌赢了,但因为车祸和她长时间的“消失”,也使宁致韦变得更加警惕,叫宁染后续的计划寸步难行,她需要一个契机回到他身边,所以有了后来的拍卖会。

是时候开牌了,厉先生

是时候开牌了,厉先生

最后一张牌在宁染的轻描淡写里落到了厉骋手边。

尖锐的牌角擦过手指,细微的刺痛拉回了厉骋的思绪,他在这一瞬也才发觉,自己的喉间早已干涩,几度想要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旁的茶又凉了,茶面泛起的涟漪缠住了厉骋的视线,男人语带自嘲地低语道:“这么看,我坏了你不少事。”

宁染对于他迟来的觉悟似乎没什么好脸,倾身取回茶杯,她有些故意:“你知道就好。”

倒也不是,厉骋的入局,阴差阳错坏了宁染的计划,事情看似变得复杂却又简单了许多,宁致韦的小心谨慎在宁染的车祸后愈发叫他疑神疑鬼,拍卖会上遇到厉骋歪打正着坐实了他这份怀疑,却也分散了他对宁染的注意力。

眼睁睁看着宁染被厉骋带走,宁致韦颇有不甘,可他到底还是忌惮厉家的背景没敢轻举妄动,而厉骋几次三番的找茬更是给了宁染趁虚而入的机会,省去了她不少时间。

如果没有厉骋的插手,想必宁染也会用自己的方法和宁致韦做个了结,但她的那些法子总是极端而又危险的,即便事成,最终也会是个两败俱伤的下场。宁染对厉骋最初有过怀疑,但却从未有过埋怨,她在长久的算计里一刻都不敢松懈,而在厉骋身边的那段日子,是这些年来第一次,给了宁染喘息的机会……

厉骋看着面前的人不紧不慢喝了口凉茶,早前在那三盘棋下生出的得意好似在宁染的叙述中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无尽的内疚和心疼,男人唇线稍抿,继而玩笑又真诚道:“那我可真是该死,赵老板赏脸给个机会,让我将功补过一下?”

宁染含着茶和厉骋玩味对视了片刻,这可是个很好的机会,让她狠狠宰厉骋一笔,但最终,宁染只是坐直了身子,顺势摞起了手边的牌,提醒道:“是时候开牌了,厉先生。”

是啊,五张牌已经到手,该是他开牌的时候了,不过厉骋可不认为在宁染这番别有用意的提醒下他能开出多有胜算的牌面来。

然而一次翻开那五张牌后,厉骋还是愣了几秒,他刚才戏谑的“运气不错”竟一语成谶,到手的那五张牌,花色是清一色的黑桃,牌面更是最大的顺子,至于宁染的,只是些小到不能再小的散牌。

厉骋的愣怔似乎叫宁染很是满意,她故作惊讶挑了把眉,由衷感叹道:“看来厉先生的运气确实不错。”

运气不错?想到宁染刚才把茶递来又取走的举动,厉骋忍不住轻笑出声,输赢早在她的操控里,她想要他赢,他就不可能会输,然而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矜傲,套路着,非得要他亲自开口讨那份彩头。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她大费周章想要给他的彩头又到底是什么?

宁染对厉骋想要的答案避而不谈,她故意曲解着男人话里的意思,“一点小把戏而已。”

“真的?”厉骋继续追问,可换来的还是宁染的搪塞:“你第一次来,我总要尽点地主之谊,不能让你输太惨吧。”话里话外,她仿佛忘了刚才允诺的那个“彩头”。

男人的手指轻滑过那五张牌面,压在掌下时厉骋跟着微微探身预备给宁染些教训,他实在不喜欢她似是而非的回答,不过深夜里再次响起的铃声打断了厉骋的动作,那是宁染的手机,可她并没有着急去接,目光对视刹那,女人的笑意渐渐加深,而厉骋一开始的疑惑仿佛也在这一刻得到了解答,她今晚在等的,应该就是这通电话……

郊外的夜晚尤为阴森,也尤为阴冷,不过也幸好是这份阴冷,吊着重伤下的于朗还有一丝清醒。

早前探路时,于朗已经把这里的地形摸了个大概,废弃的这座工厂可以藏身的地方并不多,前后两间工具房更是鸡肋到不行,只是于朗没想到,当时被他吐槽的工具房却成了现在关押他的地方。

如果他没有算错,扎卡就在东面的那处角落,而他现在待的工具房应该是靠近后门的那间,在西边。

估计是事出突然,宁致韦一时没有别的地方来处理于朗,但既然是用来要挟宁染,宁致韦一定会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确保万无一失,尽管,让于朗和扎卡待在同一个地方的做法有些冒险。

距离那则“追杀令”的时效只剩最后一天了,宁致韦却还留着扎卡,应该,是想在他身上大做文章,而这也是于朗以身犯险的目的,扎卡这么好的棋子,怎么能便宜了宁致韦。

曾经叱咤一方的大毒枭虽然越狱成功,现在的处境却不见得有多好,变相的软禁,宁致韦几次三番的敷衍搪塞已经消磨掉了他的耐心,更叫扎卡生出了许多不满,而于朗此时的出现……他可不觉得今天审问的动静不会引来扎卡的好奇。

入夜后的风越发猖獗,破旧的这间工具房压根禁不住风的折腾,撼得门窗哐哐作响,于朗甚至还能听到周遭墙壁落灰的唰唰声,他算着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凌晨,然而外头一点动静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