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头一次见她这样,满脸好似都写着做错事被家长当场抓包的做贼心虚,可厉骋的兴趣并不在那本叫她紧张的书上,而是……刚才后仰的动作不小心扯乱了宁染微敞的领口,柔软的布料滑过纤细的锁骨,一旁的灯光也过来凑热闹,沿着没入衣领的修长线条,顺着淡粉色的那片肌肤,渐渐滑向了那底下深深的凹陷……只是,这般引人遐想的春色戛然而止在了那颗豆粒大小的珍珠扣下。
月白色的丝绸布料很衬皮肤,同样顺滑,贴合,能叫他清楚看到,丝质的睡衣底下,她……什么都没穿,若隐若现着,那里的轮廓。
这个旖旎的事实叫厉骋的呼吸不由一滞,有她的夜晚总是危险的,叫人不敢掉以轻心,更不敢造次。
两人一时陷入了微妙的静默里,但很快宁染便收拾好了情绪,厉骋也适时收回了视线,却没有退开,转而指了指她腰后的枕头。眼前的人足足愣了几秒,在厉骋几次的眼神示意下,宁染这才把她靠着的枕头还给了他。
屋里彻底暗了下去,外头的风雪似乎又开始了,夜色粘稠浓郁,紧紧包裹着天地间的万物,一点一点,将人拖拽进黑暗的深渊,渐渐催人困倦。
但厉骋一点睡意都没有,枕头上满是她的味道,闭眼后满脑子浮现的也全是刚才的那些细枝末节,扰人心神的厉害。
一侧的宁染同样没睡,午后阳光下的那些触摸,刚才书里的那些内容……
“……那物早已硬得如木棍一样,直立起来,丽春低头注视了一回,心里欢喜得很,便伏下身子,轻启朱唇,将那肥大龟头,含在口里,百样砸舌……”
“……耳边环子,好似秋千一样摇荡,再看自己的阳物,既粗且大,红赤昂长,青筋暴露,放在她的樱桃小口里面,几乎不能装,好像要将珠唇涨破一般……”
“……阳物上口涎甚多,阴户又流出许多淫水,两人由于淫心太盛,狠命动作,容易丢精,不到片刻,碧卿连连顶送,一泄为注,丽春也淫精大放,眼闭口张,欲仙欲死……”
书里的淫诗艳词,放浪形骸的那些话语,一字一句,将宁染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好似荒野里起的一把火,拦不住,烧不尽,更没完没了。
果然好奇心会害死猫,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挑了那本书,明明那是书里的事,可为什么,为什么想到的都是他,他的喉结,他的呼吸,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他的……他又是怎么样的?
悉索的声音里,宁染再次攥紧了被角,蜷缩的脚趾擦着被单,越绷越紧,小腹也是,坠坠的难受,身下仿佛有什么东西流了出来,叫她不敢直视,膝盖不安分地收了又收,两腿间不经意的摩擦好像能叫身体好受一些,但其实并没有,那种隐秘的亢奋感觉一波接着一波,她能觉察到内裤上湿哒哒的潮意,就像,就像上次那样,那场午后的激吻,她那时也有了这样荒唐、羞耻的反应。
外头的繁星和落雪,悄无声息着,可屋里的一切,都过分清晰。
那些隐忍的呼吸,身体擦过被单的动静,还有因蹭弄泛红的肌肤,宁染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她忍不住含住了手指,不断用舌头和齿间在柔嫩的指腹上留下痛,密不透风的被窝下,身下的摩擦并没有停,宁染眼神迷离地继续着,两腿间的湿意更多了,渐渐泛滥到了内裤,又紧又湿地将人包裹着。
丝质的布料在此刻只有折磨,随着腿根处的摩擦,内裤被绞在了一起,湿哒哒的成了一股绳,一点一点,擦着股缝,还有淌着水的穴口……
夜风撼动窗户,外头吱嘎吱嘎的雪声,都给这个安静似水的夜晚又添了几分暧昧。
她还没睡,看来今晚失眠的并不只有他一个人,厉骋又想起了宁染刚才的慌张,虽然她极力遮掩,可他还是看清楚了封皮上的那几个字,《春闱秘史》,他母亲还真的是……
厉骋不由头疼,神经却始终紧绷着,他不清楚宁染的失眠单纯是因为那本书,还是因为其他的事,又或者,是他?几次三番的克制下,厉骋还是开了口,故作不经意地问了句:“睡不着吗?”
身旁的人并没有给他回应,男人很轻很轻地眨了下眼睛,“宁染?”
屋里安静了许久,在厉骋以为自己并不会等到一个回答时,身旁的人好像动了动,却还是没有转过身,只有一句闷闷的声音传了过来:“你,生完气了吗?”宁染能察觉到他这几天的刻意疏离,就连今天下午,他好像也是冷冷的。
厉骋有些愣住,显然没想到宁染会这么问,可她过分小心的语气里确实有她的不确定,难不成她真认为自己在生气?明明应该是……厉骋一时心软的不知该说什么好,然而他的沉默却给了宁染不一样的解读。
“你不是说……”昏暗中,厉骋好像听到被子又被轻拽了几下的声音,悉悉索索,像外头落下的雪,“你很好哄的吗?”
这话……男人的耳根唰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这么烧着烧着,厉骋忍不住抿唇笑了,宁染还在等他的回答,他这会儿却端起了架子,一本正经道:“那你打算怎么哄我?”
俩人终于面对面看着彼此,面前的人眨巴了几下眼睛,那副理所当然又无辜的神情仿佛在说,我这样子不就是在哄你了。
外头冷冷的月色映在了他们眼中,宁染整张脸几乎都埋进了被子里,只剩下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那里头满心满意好像都是他,厉骋被那样的眼神勾的身下不要脸地起了头,胯间的那团轮廓越绷越紧,很快便被什么东西泅湿了一块,太要命了,这样的距离,她真当他是什么正人君子吗?
这晚的月色并不算美,风也说不上温柔,却足够蛊惑人心,又或者是他本就居心叵测,四目相视中,厉骋缓缓把手探了过去,他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碰触,只是,衣服不经意交叠在了一起,衣角压着衣角,手指也是,只要轻轻地勾缠,便能碰在一起。
屋里的安静、昏暗的视线,好像都给了厉骋继续的机会,悄无声息地在催促,窗户边落下的雪很快化成了水,滴滴答答,淅淅沥沥,仿佛藏着许多秘密,而屋里,厚重的被子下藏着叫嚣的春潮,同样,还有渐渐靠近的腿……
摸摸我,宁染……
摸摸我,宁染……
终于,那底下贴紧了。
蜷缩的脚趾碰上了高热的肌肤,那样的热烫地宁染忍不住哆嗦,她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身体里的难受和快慰都在折磨,把她弄的既热又软,湿的一塌糊涂。
男人的腿不断欺进着,从脚踝到膝窝,在那些荒唐而又羞耻的碰触中,宁染有些晕晕然,人仿佛被抽丝剥茧了一般,默许着那条腿缓缓打开了自己,放任着厉骋在她身上点火。
这不过是在隔靴搔痒,但因为宁染的纵容,那些无意识的轻喘,交缠的呼吸,都弄得厉骋眼底的情潮越来越浓,撩拨的嗓子眼又干又紧,一发不可收拾。
他焦躁地吞咽着口水,宁染迷离的目光再次分神在了厉骋滚动的喉结上,那样小小的动作似乎唤醒了她下午的记忆,还有,当时碰上的感觉,硬硬的,有些咯手,可是……手略过了他的胸前,宁染抿着湿润的红唇,忍不住仰面凑了上去,她有些想,还想再摸一次。
那副眉目含春的模样,是发了情,厉骋并没有动,他只是静静地等着,等她的碰触,等她的吻,然而快要碰上的时候,宁染一瞬间好像清醒了几分,忽地便顿住了动作。
厉骋不干了,她不能这么折磨他,留他一个人在情潮的漩涡里,男人抬手捉住了女人的手腕,猛地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下,死死地顶着。床垫发出了细密的声响,微晃的动静里,被角的一端被拖拽到了地毯上,岌岌可危。
“为什么?”厉骋吞着唾沫,有些嘶哑地开口:“为什么不继续?”
“是你碰我的,宁染……”他控诉着,眼神却在鼓励,要她来碰他,就像那天黄昏下热意满满的拥吻那般。
臀缝里已经湿成了一片,爱液流淌,几乎快要把床单浸透,宁染难耐地动了下,并非挣扎,厉骋却松开了她,手指曲起,沾着汗的指腹落在了宁染轻启的唇瓣上,他轻捻着,同样也在诱惑。
“想摸这里吗?”厉骋把脆弱的脖颈彻底暴露给了她,他故意轻喘了几声,就是要喘给宁染听,要她感受那里的滚动,他的难耐。
她想摸,很想很想……当手掌如愿以偿贴上颤动的喉结后,呼吸一下子便乱了,其实人也是,很难说,这一刻到底是谁在勾引谁,当身体渐渐压下,耻骨厮磨在一块的时候,答案似乎也不重要了。
“还想摸哪里?”
宁染没有回答,厉骋似乎也并不需要她的回应,他在泛滥的情潮中握住了宁染的手指,牵引着她缓缓解开了衣扣,然后,沿着身体的肌理,结实的腰腹,一寸一寸,哪里都想给她。
蜜色的胸肌上很快染上了潮红,热意同样催出了汗,在她的指腹下,总能带起一阵快意,震地男人腰眼酥麻,酸胀的快意全积蓄到了胯间,厉骋的心跳愈发快了,在越往下的时候粗喘的声音里近乎带着一丝乞求,“摸摸我,宁染……”
充血勃起的性器隔着内裤冷不丁便贴上了掌心,那东西散着热意,还有些湿,宁染的眼睛仿佛被烫到了,半阖的桃花眼里起了雾,水汽氤氲,懵懵懂懂,男人的物件似乎并不是她想象里的那样,热气蓬勃地正支着内裤,粗硕的可怕,甚至,甚至还劲头十足地动着,她压根就握不住。
宁染下意识要躲,厉骋却不让,按着她的手,执意地要她去感受,他的跳动,他的脉络,他的所有。
几下饮鸩止渴的抚弄下,男人的下边好像更硬了,淌水的铃口从内裤边缘冒了头,碰上宁染的掌心时,肉贴肉的真实感觉叫被窝下的俩人都不自觉地轻颤了起来,呼吸也更急了。
身体太疼了,那样的疼逼地厉骋背部的肌肉线条越发明显,弓起的背脊骨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散着浓浓的荷尔蒙气息,狂野又性感。
粗喘更重了,身下的人是她,光是这个事实就足以叫厉骋兴奋的停不下来,当牵引着宁染上下套弄时,仗着她的意乱情迷,厉骋不要脸地朝前挺送了几下,下作地用湿哒哒的铃口往她指缝里挤,急切地要把这波春水弄得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