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太快,加上心急火燎的,走到门口时一不留神脚崴了。唐夏天扶在门框边,皱着眉头感觉特别无助。
覃慕寒觉察出异样,大步上前扶住她的胳膊冷冷地问:“去哪儿?我送你。”
“不,不用了。”唐夏天推开覃慕寒的胳膊,下意识地拒绝道。唯宁一直吵着要找爹地,又是一枚妥妥的颜值狗,如果让他醒来撞见妈咪身边站着这么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肯定会把持不住乱讲话的。她根本就还没做好揭开一切的准备。
覃慕寒有些不悦,语气又冷了一个度:“我说了,我是为你来的。”
这话一说出来,他自己心里都咯噔了一下。这和理由是什么鬼?可是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了,自己也是要面子的人。
唐夏天眉心紧锁:“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我有急事。”
“我没说笑。”覃慕寒淡淡说道:“我找你有正事。不过现在先解决你的急事。”
闻言,唐夏天不好再推脱。
洛奇追上来眼神复杂地看了覃慕寒一眼对唐夏天轻声道:“不如就让他送你去医院,我回去拿一下病历。”
“好。”
唐夏天的脚崴得有些肿了,覃慕寒想了想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向自己的座驾走去。
这动作对两人而言,再熟悉不过了。当初在豪庭国际大酒店的婚礼上相遇时,她也是扭伤脚之后被覃慕寒这样抱起来带走了。那时候还是陌生人的他们都不曾想过以后会有这样的纠葛。
时间好像放缓了一样,唐夏天低下头感受覃慕寒近距离的呼吸,眼睛有些酸涩。往事一幕幕,撕开一点点封印就好像要倾泻而出一样。
林依依双手抱怀,看着这一幕也不由得想起了唐夏天。她瞥了一眼同样盯着覃慕寒背影的阿荣,走上前阴阳怪气地说:“这Maria跟覃慕寒看起来还真的挺般配的。哎,这长着一张美人脸就是好啊。不仅处处逢缘,还能赢得覃大少爷的青睐。只是不知道,覃慕寒抱着怀里的女人,心里想的是不是唐夏天呢?呵呵呵呵……”
阿荣转头冷着脸狠狠地剜了林依依一眼:“管好你自己这张嘴!”
……
唐夏天坐上车,紧张得手心冒汗不停地在膝盖上摩擦着,伸长脖子看着前方的路,盼着能快点到医院。这个小动作让覃慕寒眼角眉梢都瞬间变得柔情似水。以前他的小娇妻紧张害怕时也会这样,还会像个树袋熊一样跳到他身上去。
“别紧张,没事的。”覃慕寒温声安抚道。
唐夏天感激地看了覃慕寒一眼,眼角潋滟微微一笑:“嗯”。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听到覃慕寒说“没事的”这三个字就觉得特别安心,比医生的话还要有效。
“是谁病了?”覃慕寒眸光深沉地盯着唐夏天的眼睛问道。
闻言,唐夏天拳头一紧看着覃慕寒,眼里带着一丝四处乱窜的慌张。生病的人她觉得不能让他知道,至少现在还不是让他知道的时候。唐夏天迟疑片刻含糊其辞道:“一个亲人。”
“你刚从国外入境,之前又从未踏足这里,怎么还会有亲人在锦城?”覃慕寒随口问道。
这个问题让唐夏天明白,覃慕寒已经调查过她了。而且按照他目前的表现来看,他已经接受了她是Maria,而不是唐夏天这个现实。
这样一来,唐夏天心里反倒轻松了许多。她微笑着说:“也不算是亲人,祖上的远亲。但是家里的老人比较紧张,所以……”
“嗯。”覃慕寒没兴趣听这些理不清的宗亲关系敷衍地应了一声双手抱怀换了个坐姿闭上了眼睛,意思是没兴趣再继续聊下去了。
唐夏天把剩下的话咽下去之后就这么傻傻地看着他的侧脸,不经意间嘴角就微微上扬了。还是一如从前的英挺轮廓,如雕刻师精心雕琢一般的五官,浓密又长的睫毛,只是眼角带着一丝丝疲惫。
助理宫翟铭见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往后视镜瞟了一眼,Maria笑起来的样子跟少奶奶可真像,要是她真的是少奶奶就好了。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轻轻叹息了一声。
“宫助理怎么好端端地叹气了?”唐夏天马上目视前方微笑着调侃道,来掩饰自己刚刚失态的心虚。
宫翟铭知道此刻覃慕寒一定只是闭目养神没有真的睡着,所以也不敢贸然谈起唐夏天。他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Maria小姐,打扰到您的思绪了。”
简单的一句话,暗示出了刚刚唐夏天望着覃慕寒发呆时候痴痴的样子他都看在了眼里。
闻言,唐夏天心跳加速起来,懊恼自己太不注意控制情绪了。思考几秒之后只好灿笑着岔开话题:“也没有什么思绪,就是看窗外的霓虹灯,觉得锦城还是挺美的。”
“锦城美,我觉得我们少爷更美。”宫翟铭心直口快接了下去。他的大少爷已经对这个女人表现出了不同于其他女人的兴趣,就算她只是长得像唐夏天,只要能让覃慕寒走出来,他也是可以找机会撮合一下的。
“闭嘴!”覃慕寒冷不丁地瞪了助理一眼,面露不悦。
唐夏天有些瞠目结舌了,之前只觉得宫翟铭有点闷骚,没想到这么骚。她尴尬地看了看覃慕寒一眼,笑言道:“刚到锦城就传闻覃先生跟宫助理关系非同一般,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啊。”
“不要乱讲话,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代价。”覃慕寒冷冷说道,眼看着医院就在前面几百米的地方没好气地说:“停车,让她下去。”
第298章 第二百九十八章 再生性障碍贫血
唐夏天就这样被无情地轰下了车,她站在路边看着覃慕寒的车绝尘而去,转头望着几百米远的医院大门叹息了一声。什么叫远方?现在灯火通明的医院就是远方。
“少爷,我们真的不管Maria小姐了吗?她的脚扭伤了。”宫翟铭故意放缓了车速,小心翼翼地问。
覃慕寒薄唇轻启怒意未消:“她不是挺能干吗?牙尖嘴利的,一个扭伤算什么?”
这几年关于他跟宫翟铭关系的种种猜测不绝于耳。坊间甚传他因丧妻之痛,心性大变,已经对女人没有任何兴趣了,所以这几年才会不近女色。
那么多人都在传,他从来不屑于搭理解释。可是刚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宫翟铭感觉自己闯了祸,只好闭嘴安心开着车。刚一提速,覃慕寒又冷不丁训斥道:“开这么快干什么?”
“……”宫翟铭默,松开油门轻轻踩了下刹车,在路上开始缓缓蠕动起来。
沉默几秒,覃慕寒心烦意乱地松开了领带不耐烦地说:“掉头,去医院,我突然有点头疼。”
“……”宫翟铭默默执行了指令,心里暗自腹诽:明明就是不放心别人,还说什么突然有点头疼。
但是刚刚已经得罪了大少爷,所以现在也只能是敢怒不敢言,不然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
唐夏天艰难地拖着扭伤的脚向医院大门走去。边走边小声骂道:“覃慕寒,你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你变态!明明是你要送我来的。等着,有一天我要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又在乱嚼什么?”
蓦地,背后一阵冰冷的声音响起。
唐夏天闻声赶紧回头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得魂都快没了。她后退两步差点直直地倒了下去,幸好被覃慕寒及时伸手拦腰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