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应该不在京海,如果?不是借给?朋友开,那是不是说明,这里很可?能是他?的住处?
犹豫一瞬,她按下刹车,停在一旁,拿出手机对着这辆车拍了张照片,给?陈驰发了过去。
第25章 邻居 要和姐姐你成为邻居了:)
没有立刻得到回复。
姜幸雨在路边停了几?分钟, 看一会儿风景,见手机一直没动静,就骑着车继续下山。
超市很大, 开业十?多年?,生意?一直不算太火爆,但服务周边几?个富人区,正是这种相对清净的环境, 才?能让这边的顾客满意?。
姜幸雨推着推车, 在有些空旷的超市走走停停,逛了大半个小?时,竟也提了一大袋子东西?, 远比来时预计的要重不少。
上山的路远比下山要累得多,再加上那一大袋东西?,骑车上去有点不现实。
她干脆下车, 慢悠悠推着走回去。
再次经过那辆保时捷的时候,姜幸雨下意?识又拿出?手机看一眼。
徐知怡倒是又发了信息说还有十?五分钟,陈驰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会不会是她记错了?
姜幸雨忽然有点忐忑,也有点不确定。很快,她收起手机, 不再多想,继续推着车回家。
一切好像回到了学生时代。
她给徐知怡煮了乌冬面和沙拉。她的厨艺其实还不错,都是在日本上学独居的那两年?里练出?来的,回国之后,这些独居生存技能好像都没了用武之处。
两人一起坐在露台吃午餐。
徐知怡刚刚结束上午的一小?段排练,身体已经累了,精神却很亢奋,一边夸姜幸雨的手艺不错, 一边嚷嚷着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姜幸雨将?度假这两天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与路文初的关系自没什么?要隐瞒的,徐知怡对他们夫妻二人的状况知道得七七八八,只是说到陈驰的时候,姜幸雨到底有些犹豫。
她实在不知道到底该用一种什么?样的语气来描述,只好选择含糊其辞。
徐知怡似乎没有发现其中的异常,只是坐在藤椅上笑起来:“我可真想看看路文初的表情?。姜姜,你以前就是太软弱太听话了,才?会让他以为你好欺负。”
姜幸雨笑了,从冰箱里拿出?刚买的起泡酒,倒了两杯,坐到徐知怡身旁一起喝。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回想起刚才?和路文初的争执,她感?到一丝茫然,“好像一提到生孩子,我就一点也忍受不了了。”
其实按照她以往的个性?,多半都会忍耐下来。
这是从小?压抑下养成的性?格。
小?时候,因为妈妈的眼泪,哪怕再讨厌在众人面前表演节目,她也努力学钢琴;高?中毕业,又是因为妈妈的眼泪,她放弃了选择北方院校,乃至海外院校的机会,留在京海,和父母成为校友,完成他们的愿望。
本科毕业,她毅然选择远赴异国,本以为可以像徐知怡一样,脱离家庭,从此拥有自己的一片天空。可是后来,还是在妈妈不停的哭诉中,回到京海,向爸爸低头认错。
什么?都忍下来了。
她以为自己应该没什么?不能忍的了,原来还是有东西?能让她把拒绝说出?口,不管是对路文初,还是对妈妈。
徐知怡喝了一口酒,转过身看着她:“那是因为孩子是你最后的底线。生孩子啊,上天赋予女性?的特殊生理功能,好像我们能用这个特别的功能创造出?一个完全独立的新生命,听起来简直像神一样!可是,当你真正孕育生命的时候,却是要把自己的血肉奉献出?去,你的身体不再属于你自己,而会被另一个个体依附,甚至寄生。”
姜幸雨开始笑,碰一下杯子:“你才?喝一口,怎么?就上头了?是不是昨晚的酒还没醒?”
“咱们高?低也算是搞艺术的,发点疯,多正常的事儿!”徐知怡搂住她的腰,在她腰间软肉掐了一把,引得她痒得直抽气,“我可是站在你这一边帮你说话呢!要生,得是心甘情?愿,是为‘真爱’而生,这应该是我们的权利,不是我们的负担。”
姜幸雨推了徐知怡一把,好容易觉得腰间的痒意?过去了,对上徐知怡的眼神,又噗嗤一下笑出?来,这回也不知怎么?的,就笑得眼眶泛红。
“哎,知怡,我要是有你这么?勇敢就好了。”
徐知怡把酒喝光,又拎起瓶子添了点,摇头:“算了吧,其实我算什么?勇敢?也是逃兵罢了,不想解决家里的烂摊子,干脆一走了之。”
徐家老爷子异常古板固执,在家从来没给过妻女好脸色,对外面养着的一对母子倒是体贴关怀有加,为此,他有身为男人,身为一家之主?相当“充分”的理由儿子才?能传宗接代,既然妻子没生出?儿子,那就别怪他找别的女人生。
姜幸雨一直记得她们念高中时,徐知怡说过的话。
“我妈一点也不值得同情?,她活该。”
徐妈妈对丈夫没有一句怨言,甚至永远都主动站在丈夫那一边。
“他们两个,天造地设的一对,绝配。”
后来,徐知怡给自己的乐队起名“葫芦铜钱”,也是因为父母。
小?时候,为了要个儿子,徐家老爷子专门找了风水大师回家,想要靠改变风水格局来“转运”,隔天,徐妈妈就按照大师的交代,在徐知怡的屋门外挂了两串葫芦铜钱,说是“驱邪避秽”。
现在,靠着这个名字,徐知怡已经闯出?不小?的名堂,看起来好像已经“报仇雪恨”,可是,也许这点讽刺,在那些人看来,根本无关痛痒。
“不过,姜姜,你真的要离婚?”徐知怡没多谈自己的事,毕竟今天不是自己的主?场,“这可不容易。”
姜幸雨沉默下来,叹了口气。
她当然知道不容易,这场婚姻,牵到两家的利益,路文初在路家自然拥有充分的话语权,而她……
在姜家,似乎路文初的话都比她的话更有用。
而且,就连前期法律咨询阶段,都困难重重,姜家主?业便是法律行业,凡是业内叫得上名的律师,都不太可能瞒得过姜阜厚。
但就要这样放弃吗?
“我还在考虑,不过,不管怎样,我都想为自己努力争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