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斥胖墩的alpha还是有些不满:“你没听到吗?张婆说要喊警察,把我们全都抓进牢里,她会报警的。”
“你不要忘了我们还没成年,而且我们只是偷了她几个红毛丹而已,警察是不会管的。他们要抓的坏蛋可多了去了。”
那人将信将疑:“你确定吗?”
“我敢打包票,上次我就被警察抓住了,但他们只是嘴上教训了几句就让我回家。”
“但是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跟在我们身后……”
“别大惊小怪了,我们赶紧把这东西吃了吧。”
胖墩准备跟其他人一样,先把果子塞回衣兜再一个一个剥着吃。但他的手掌肉嘟嘟的,不小心没拿稳,掉出一个红毛丹。艳红的小毛球一路滚到拐角处停下来,很快布满灰尘。
他摇晃着身上堆满的肉,几步跑上前捡起来,拍打上面的灰尘。结果听到“哒”、“哒”,木棍敲在青石上的声音,很慢很重,离他们越来越近。
他浑身毛孔收缩,不可置信地抬起头。一小截乌黑拐杖猝然从石墙里那边伸出来,稳重地落在地上。
不仅仅是他,其他小alpha也注意到了这个声音,瞬间警惕起来。
拐杖是满大街卖的普通样式,连材料都很劣质,但上面搭着一只结实精壮的手臂。很快,对方半边身子从隐蔽的地方探出来,一脚稳踩在拐杖旁。
原本小alpha的心脏就跳到嗓子眼,看清面前的alpha后,瞬间寒毛立起,知道这是专门找他们算账的。
昨天半路撞见的那个alpha。
白南星在客厅打扫卫生。
老人端着茶杯踱出来倒水,没有见到秦臻的影子,就问:“他人呢?”
omega放下手里的工具,给爷爷倒水,回答说:“刚刚出门了。”
老人笑道:“年轻就是好啊,总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你给他买那个拐杖还没多久吧?他就往外面跑了三四趟。”
白南星沉默着把水杯递给他。
“你呀,也应该跟他一样,多在外面溜达,交些朋友。每天都待在家里陪我这个老头,年纪轻轻也要变成老头了。”
白南星没吭声。
老人在心里叹了口气,自家孙子哪里都好,就是不喜欢跟人打交道,也从来没见过他跟谁走得近。他实在是放心不下,不知道白南星以后会怎么样。
他换了个话题问道:“昨天我看到你们两个是一起回来的,他去你学校了?”
“不是,只是半路碰到了。”
“我还以为你俩关系好点了呢。”他又好奇地问了句:“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白南星大概能猜到老人的想法,直接回答说道:“不清楚。”
“不愿意跟他交朋友吗?”
这次白南星没回答,既没说愿意也没说不愿意。
老人觉得大概还是有点希望,劝道:“老是一个人多没趣啊,连个朋友都没有,有空跟他出去玩,或者你带着他在我们附近逛逛。”
白南星轻轻嗯了下。
但他们并不知道秦臻已经把附近地区都逛完了。
大概是出于军人的习惯,他必须得先侦察一番,自己所在何处,周围环境如何、住在这里的又是些什么样的人,对这一系列问题了如指掌他才能安心。
他在外面一拐一瘸地溜达了四天,昨天恰好逛到了白南星的学校。
围栏里面清一色穿着灰色校服的学生,衣服中间几条白色的条纹,胸口缝着学校徽章和他们的名字。
他饶有趣味的站在门口望了会,犹豫要不要等白南星放学。
但问保安才发现离放学还有一个多小时。再加上他觉得omega可能不愿意跟他独处,便自行挪动残腿回家了。
结果他在半路上耽误了点时间,白南星两条腿很快赶上他一条腿。
他坐在石块上重新缠松动的绷带,远远看见白南星清瘦的身材,背着帆布书包,宽大的校服里面兜着风,迎面向他走过来。
但omega身后还跟着几个小alpha,小跑着踢路上的小石块,一旦砸到omega的小腿他们就欢呼。
白南星一转身,他们就扮鬼脸,逃跑撤退,等白南星往前走路,他们就继续踢小石块。直到他们注意到一位陌生alpha在路边站起来。
Alpha跟白南星打招呼,一副笑里藏刀的模样。只不过笑是给omega的,刀是冲着他们来的。
他们互相对视,一溜烟跑没影了。
秦臻拄着拐杖,姿势滑稽,嘴里却在逗白南星:“我还以为是一群护花使者。”他左腿往前迈一步,继续说:“没想到,你居然会被一群小孩子欺负。”
白南星侧过脸,没回话。但脚步放慢放轻,跟alpha的步伐一致。
“腿上的伤就是他们砸的?”
omega轻轻嗯了一声。
他余光瞥到alpha受伤的右腿,停顿片刻,落到前方的沥青路上。
秦臻笑道:“被欺负了要记得还回去,不然就会一直被欺压“
他其实暗中观察白南星好几天了,每次淡成乌黑的伤还没完全消掉,就又多出来几道淤青,就像一条青斑蛇缠在细白的小腿上。
但他不敢把这些说出来,怕唐突。
他再次望了眼白南星的小腿,校服裤脚绕着纤细的脚腕起伏,淡淡的乌青在下面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