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奉琪把车停在马路边埋头在方向盘上无声地哭泣着。

「你再怎么样嘴硬还是和以前没什么两样,只要我走到你身边你就会自动地贴过来,甚至不需要我勾勾手指。」

如同一路滚进阴沟的零钱,连让人弯腰的价值都没有。真是贱啊!

十六岁生日的时候,那是他们第-次做爱,耿魄十六岁的时候已经长得十分高大,二十二岁更是充满成熟魅力。而耿奉琪十六岁的时候只是一个纯白的少年。在耿魄刻意的保护下,他的世界除了耿魄别无其它。

耿魄推开他的房门走进来的一刻,他清楚明白的知道他想要干什么。那个男人依旧温柔,但是眼睛里的欲望却丝毫不加掩饰。

耿魄的手轻轻地沿着他光洁的面容轻轻的下滑,落在他柔软的嘴唇上稍作停留,又继续往下滑进了他睡衣的领口。

「知道我想做什么吗?」耿魄的声音听起来比以往要沙哑,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轻颤。

耿奉琪点点头,又红着脸摇了摇头。

耿魄轻笑出声,「又点头又摇头,到底知不知道?」

「知道,可是我不知道要怎么做。」头垂得几乎要抵上地板,耿奉琪轻声地说。

「那你愿意吗?」耿魄握着他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灯光落在耿魄的眸子上,散发着异样的神彩。这个男人的眼睛里有自己的倒影。只要他的眼晴能一直看着自己,只专注自己一人,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嗯。」耿奉琪听到自己轻而坚定的声音,「我愿意。」

「你的眼睛很美。」耿魄微笑着轻轻的吻着,「我看得到自己。」

耿奉琪闭上双眼,他可以感觉到耿魄轻触他睫毛时的颤动,「那是因为我心里只有你,所以我只看得到你一个人,魄。」

睡衣的扣子被解开剥落在床边,光裸的肌肤重叠在一起。耿魄的身体热得如同炽热的太阳,耿奉琪觉得自己几乎要被融化。

身体柔软而幼嫩,纤细的少年的骨骼散发着中性的魅惑。在被贯穿的一刻,耿奉琪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疼痛。违背身体原有机能的行为让他失声哭了出来。

「好痛,太,太大了。」

「忍一忍,你是我的。我要你清楚的记住这一点。」

「我是你的……」

「对,你是属于我的。」

「我是属于你的。」

身后的秘所发出布帛撕裂的轻响,温热的液体带着淡淡的血腥滴落,沿着雪白的大腿蜿蜒直下,形成一道诡异又色的的曲线。巨大的硬物穿越其间,借着血液的润滑先是缓慢地进出,继而一点一点的加快移动速度。

耿奉琪全身的神经似乎都集中于身后那被贯穿的一点,麻、热、痛、涨的感觉如潮水一般涌上来,他从来不知道那里还可以有那么多的感觉。那属于耿魄的巨大在身后自由的进出,除了带给他生理上不可思议的感觉,内心深处那互属的确认更让他感动莫名。

他属于耿魄,他愿意为这个男人做一切。就连耿魄所给予的疼痛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幸福快乐。

精神臣服之后随之而来是身体的放松。剧烈的疼痛过后,那令人目炫神迷的快感,还有如同蛊惑般的耳语,让耿奉琪青涩的身体在天堂与地狱之间盘旋着,一次又一次的释放激情。身体一次次地契合、磨蹭、厮吻,彼此的体液一次次地交融只为了那一句如同咒语的低吟。

「你是属于我的。」

「我是属于你的。」

可惜一直到八年后的现在耿奉琪才明白,这句话对他而言是执着的誓言,对耿魄来说恐怕只是一句床上的戏语。从头到尾沦陷其中的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而已。

深夜的海边漆黑一片,海浪永无休止的拍打着海滩,时轻时重。耿奉琪抱着双腿靠在礁石上听着这规律的涛声,离他不远的公路上停着已经开到没油的汽车。

八年前被赶出耿家的时候他也来过海边,他曾经没出息的想要死。从孤儿院到耿家,再从伊甸园被赶出来,毫无生存能力。偷、摸、抢用尽手段辗转回到耿家见了耿魄之后,他更是了解那个男人不要他的决心。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竟思呢?他不知道自己怎么来到海边,冰冷的海水一点一点淹没他的脚踝、小腿、大腿、腰、胸……一切的一切。只要走进大海的深处那撕心裂肺的痛就可以在窒息之后消失,当时他就是这么想的。

可是他还是没有死,他被人救了起来。

「如果不能为了别人活,那就为自己活吧!」救他的人这么跟他说。

耿奉琪哭了很久,一直到再也流不出眼泪他拨通了电话,「净叔,我是奉琪。我的车子没油抛锚在去你家的路上,你快来接我吧。你知道在哪里捡我。」

电话那头的净叔温柔地笑了起来,「看来我已经捡你捡成习惯了。」

「谁让你是我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是啊。」

耿奉琪放下电话把头埋进膝盖,有时候亲人根本不需要血缘,他和净叔是就这样。在他无家可归的时候,净叔收留了他,供他读书温柔地教他生存的一切。他可以有今天的成就全离不开净叔,这个如同父亲一般照顾他教导着他的男人。

半个小时之后远处有车灯照过来,耿奉琪站起身冲亮光挥手。

一个上了些年纪的清俊男人打开车门走了出来,「我后备箱里有油筒,快把你油箱打开加进去,开到我家应该就没问题了。」

耿奉琪走到他面前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明天再说好不好?今天我很累实在不想开车了。」

净叔看着他也跟着坐进车里发动车子离开,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很快开进一条安静的小巷,在一幢白色小洋楼前停了下来。净叔打开铁门,从院子里传来几声狗叫,他轻声喝斥了一句声音马上就停了下来继而发出欢喜地呜咽。

「春夏秋冬知道你来了。」

耿奉琪下车走到狗舍边停下来和许久不见的狗朋友打招呼。

「净叔,我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你,你会不会生我的气?」

净叔把车停好伸手拍拍他,「有什么好生气的?只要你过得开心一辈子不来看我也无所谓。」

「我现在已经赚了一些钱了。净叔我不想再做律师了,我想搬来和你一起住,安度晚年。」

「你说什么?安度晚年?」一向温柔有礼的男人听到这话终于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你才多大?就想安度晚年?」

「你一个人难道不会寂寞吗?有我陪你难道不会好一些?」耿奉琪看着他。虽然自己说安度晚年是夸张了一些,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回到那个城市面对所有的纷纷扰扰。

「寂寞只是一种感觉,我喜欢安静。」净叔递了一杯热牛奶给耿奉琪,「你老是和我这个老人家学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