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前方陡然出现断崖,直线距离不足四百米,高速飞驰的跑车眨眼间就会冲下悬崖,落入滔天海浪。海面上翻滚出几米高的白色巨浪,噗通一声打回水里。

顾偕神色森然,冷静地向左打死方向盘,脚尖踩下刹车踏板。

轮胎与地面急剧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声,跑车轰然扑向左前方,九十度大转弯之后,车身完全横向停下,大半个车身悬在崖外,在猎猎狂风中稳步停下。

顾偕抬起眼睛,眸光雪亮,刹那间喧嚣雜音化作万千刀片,他听见魔鬼清晰说道:

“我承认,你才是最像我的那个儿子。”

雪亮的闪电陡然劈下,短暂映亮了他那张扭曲的脸。

轰隆+芭溜妻灵笆儿漆入婆群

雷电暴雨瓢泼而下,声势雜驳浩大,转瞬间淹没了天地间一切喧嚣。

·

纽港市下城区最混乱的第五大街。

无数家夜总会在错落的窄巷中闪烁着霓虹灯,几乎每杆路灯下都靠着一名抽烟的站街女。

尹铎隔着一段距离,尾随朱砂走进了一间地下室。空气中一股发霉的潮湿腥气,他在黑暗中走过长长的铁梯,不知过了多久,前方若隐若现地传来喧雜鼎沸的人声。

拉开铁门,恍如进入另一个世界。

并非他想象中的现金钞票、金条金砖、外国护照和跑路的直升机。而是一个由擂台、金铃、荷尔蒙、汗水还有血腥构成的地下世界。

“恭喜为‘杀佛’下注的支持者!这是他的六连胜!六连胜!今晚我们迎来一个不同的挑战者!”

尹铎穿身昂贵的西装,鼻梁上架着金框眼镜,从一群穿着背心短裤或者坦胸露背的臭汗肉体中挣脱出来,像一个来自异世界的误入者,迷茫地四处张望。

她竟然会来这种地方?尹铎笑着摇摇头。

出生在边陲小镇,父母外出务工,跟随祖父母在海鲜市场讨生活,十五岁退学后离家出走,此后十年一直挂在失踪人口名单上的朱砂;与凭空出现在慈善基金会名单中,有完备的孤儿院资料证明,但同院人员完全没听说过的朱砂,哪一个朱砂才是现在的她?

尹铎挟在躁动人群向前挪动,回过神来时已经站在靠近擂台的第一排。

金铃在躁动的空气中响起,那一瞬间口哨、喝彩、掌声几乎掀翻了屋顶,紧接着全场消音般静了一秒。

“操!是个娘们!”

“搞他妈什么!”

“干死她!”

尹铎抬头往拳台一看,瞳孔深处倏然点亮。

地下室刻意营造出了漆黑氛围,只有拳台上方亮着大灯。

强烈刺眼的灯影中,朱砂身披红色斗篷,栗色长发绑成了辫子吊在脑后,遍布血丝的双眼通红,直勾勾盯着对面身高马大的泰国男人。

地下拳场没有规则,只要不怕死,不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可以上来打,博得就是血腥暴力和刺激。

朱砂活动了两下僵硬的肩膀,对台下的骚动和嘘声充耳不闻。

这里曾是顾偕的世界。

传说中顾偕在这里打死的人不计其数,九十二天连胜纪录至今无人可破。他用这笔带血的钱做空了房地产,紧接着债务危机一爆发,邪神横空出世,一举将世界金融市场搅得天翻地覆。

从豪门弃子到黑手党,再转身亮相为金融大鳄,就在这个拳台上。

安稳富足后,顾偕对一切都感到索然无味。

他先去大学读了几个学位,参加读书会和艺术展,又在赛马和帆船中拿了几个奖。那颗在刀光剑影中从未有过一丝波澜的心,却在体面安稳的生活中无所适从。

账户日进斗金,他的照片占据了占据了各个媒体的头版头条,一座座写着他姓名的建筑大楼平地拔起,但他始终觉得无聊,无聊,还是无聊。于是他回归了暴力,只有枪械、打拳和改装车才能帮他熬过失眠的漫漫长夜。

再后来他买了朱砂。

那时候朱砂只是他的宠物,一只听话的宠物。

当拳台上肉搏到高潮时,朱砂总能察觉到来自身旁的那道目光。

顾偕对台上四溅的血花视而不见,却唯恐错过了她脸上的表情。聪慧如朱砂,当然明白顾偕把她带进入这个血腥残暴的世界,不是让她开眼看世界,她才是被看的乐趣。

柔软少女脸上的惊惧、惶恐和骇然,可以满足这个有钱又变态的男人。

但朱砂知道,她必须是怪物。

害怕,她就输了。

他们在台下旁观时,顾偕总是淡定地遠观,倒是朱砂经常随着人群呐喊吼叫。

每当这时,顾偕就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硬邦邦的性器隔着布料顶住少女柔软的臀部。他们的身影被人群中淹没,粗砺的大手揪掉衬衣扣子,胸罩被推到胸口,肆意抓揉少女还未发育完全的软肉。空气中满是躁动的荷尔蒙,怀中抱着温香软玉。拳台上肉搏到高潮,在震耳欲聋的吼叫欢呼声中,顾偕也把怀中的少女顶弄得粗喘尖叫。

偶尔身旁有人注意到,顾偕对男人投来轻佻下流的目光照单全收,他从不会介意朱砂被别人看到,还会洋洋自得,这是他的姑娘,能陪他看暴力血腥,愿意和他当众做爱的干净的小姑娘。

呵,不过一个玩物而已。

有时顾偕会上台松松筋骨,就像个挣脱枷锁的猛兽,重回自己的领地。

他曾经是统治地下的国王,即使后来洗白上岸,再回到台上,依然横扫拳台上的每一个挑战者。

但没人知道这个长腿铑阿姨整理不留姓名的男人,曾经是这里的传说。

朱砂舔过顾偕身上的血痕,为此着迷不已。

顾偕失笑,托着她的下巴说,你还真是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