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我的事了,当了几年会计,怎么打架我还没忘。”
“阿偕,对不起……别去……”
青年垂下头,抓住顾偕的衣角。
“你说盗亦有道,你的‘道’是什么我不清楚,”顾偕轻轻拂开他的手,“我的‘道’是说过的话一定会做到。”
两人面对面僵持着,青年布满血丝的眼底闪着恳求和焦虑,没脸没皮地又扯住了他的胳膊,这一次抓得更紧:“我不是不信你,阿偕,你受了那么重的伤,这个窟窿要是补不上我们俩都没命了,我只能要他的钱!”
顾偕任由他抓住自己的胳膊:“我知道。”
青年一瞪眼:“那你?”
“你和姓顾的见了三次面,拒绝了他三次,钱,是你打电话问他要的。我发现你收了他的钱以后,一直说服我自己,你这么做不是为了保你的位置,你是想保我。然后我又想,为什么我会这么想?我想了很久,只有一个结论,因为我们从小如此。
“小时候,你拿了运毒的赏钱总要来给我送吃的,我不收,你也送,后来你的货被条子抢了,不敢告诉别人,我帮你骗回来,还找到了一条最安全的运毒路,让你在一干马仔中脱颖而出。长大后,沈算子想杀我,你帮我搞他,然后我弄死了他,你做了三帮老大。
“我开始想,你知不知道你每次你帮过我后,我都会用尽全力回报你。所以,我走漏风声,告诉大家真花在何大手里,让秦四误杀何大,引来后面这些事,重创了五大帮,”顾偕的平静地凝视着青年的眼睛,“因为我想算算没了‘回报’这种感情,我们之间还剩下什么。”
“不用算了。”
青年蓦然松手,自动向后退了两步,与顾偕拉开距离。
“嗯?”
青年直勾勾盯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什么也不剩。”
纽港市的夜色繁华,亮着猩红尾灯的汽车在高架桥上排成长龙缓缓向前晃动,迷离的灯火在顾偕脸上一闪而过。
“因为,”他低喃,“她跟了我十年,我什么都没给她,日后她离开我了,我希望她能剩下点什么。”
城市中心的广告灯穿过玻璃窗,洒到黑暗的办公桌上。
诡异苍白的优昙雾兰在夜色中静静绽放着,水珠顺着花瓣滑落,啪一声掉在桌面上。
以下内容不收费
抱歉各位久等了,一口气更新万字,写到最后有点语无伦次,给校对姑娘增加了很大工作量。
从85章《地皮》至92章《逢生》为一个商战副本。
如果建议再从85章连续完整地看一遍会更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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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明端着咖啡杯从茶水间走回来,隔老远就看见精英组三人又在顾偕的办公室外排队站好。这个场景十分眼熟,眼熟到他的眼皮立刻跳了起来。
鹿微微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朝办公室里扬了扬下巴。
走过玻璃走廊,站到顾偕办公室外,果不其然,朱砂背对着白清明,单手叉腰站在顾偕的办公桌前。办公室隔音甚好,听不到她的一个字,但从她的肢体语言上看,现在给她一根火柴,她能炸了地球。
而顾偕端坐椅子中,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托着下巴,冷漠又安静,对朱砂的怒火照单全收。
“又吵起来了?”白清明的脑海瞬间如视频倒放,飞速掠过这几天顾偕做了什么,除了Boss他老人家当了几天跟踪狂以外,他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吧:“怎么回事?”
张霖道:“成桥股价跌到已经24了。”
“原来是多少?”白清明问。
“上个月末是108。”
白清明倒吸了一口凉气。
“成桥突然和海豚生鲜突然解约,投资者觉得这场闹剧影响了市场,对它信心下跌,虽然成桥拉到了鲜果篮的订单,但为拉单而拉单的代价是给了鲜果篮成本价,”鹤楚然乖巧认真地回答道,“每派出一辆运输车,成桥都要赔2.4圆。”
“还有,今天上午赵凯源提起诉讼了,要求成桥赔偿他三个亿的损失。”鹿微微一脸生无可恋,“毕竟我们有宁天辉这种顶级大律师在,赢了,一分不用赔,输了,最多也就赔200万。”
“但是给宁天辉的律师费至少一千万。”白清明自动接下了她没说出口的下半句话,又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这是朱小姐自己搬起来的石头,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吧。”
鹤楚然点头:“何况朱小姐不过是投资官,顾先生才是深蓝的负责人吧。”
“小傻瓜,听没过‘你若折我姐妹翅膀,我定毁你整片天堂’吗?”张霖充满慈爱地摸了摸鹤楚然的头顶,“以后就知道了,朱小姐是个莫得感情的赚钱机器。”
鹤楚然这个少年天才大概是被智商压住了身高,距离18岁生日不到半年,身高仍然不到一米六,站在一米八五的张霖身旁,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他拂开张霖的手,拢了拢头发:“上次也只是冷战,这次怎么就爆发了?”
“确实不正常,”鹿微微单手摸着下巴,“这几天我站朱小姐旁边总感觉她要爆炸。”
张霖挑眉,无奈道:“女人嘛,总有几天特殊情况,理解理解。”
鹿微微恶狠狠地瞪了张霖一眼,旋即对白清明说道:“你敢相信昨天Boss和向田渊去看赛马了吗?”
白清明一瞬间顿悟,眼角止不住抽搐,脸色上神情变幻莫测。
“向田渊看空木森联合,成桥最大的订单来自木森联合。”鹿微微顿了顿,“然后早上开盘,木森联合跌停了。”
白清明:“呵呵。”
他面对玻璃办公室的消音画面,心说这明明这哪是属下因为老板任性而控诉,分明老婆在又指责老公乱扔臭袜子。
“搞不懂Boss在想什么,”精英组在门口站半天了,大老板和二老板的吵架画面对鹤楚然这样的新人还有点新鲜感,但张霖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我只能想到有肮脏的菊花交易。”
鹿微微飞来一记眼刀:“你敢把这话当着Boss面再说一遍吗?”
张霖理直气壮:“当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