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才亲密相接过的位置算是轻易地吃下了入侵者,但陡然被填满的感官冲击还是难受,靖翎有一瞬的失神,还没能缓过来,鹿原已经扣着她的腿根,大开大阖的抽送起来。

骤升的快感冲击着靖翎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勇气,一下子就示弱的伸手去推鹿原,忙乱的喊「慢点」,鹿原索性把挡路的手捉着,去碰两人交合的位置。

摸了一手从自己穴里躺出来的蜜液,靖翎烫着似的想缩手,男人却不放,只是揣着那只手,顶得更重了些,把靖翎最後一些的抗拒顶得支离破碎,乖顺的承应着那越来越深入的捣弄。

感官被推到极致时,脑中会有半刻的空白,靖翎不知自己经历了几次,只是觉得自己被男人吃透了所有的弱点,她的腿根发酸,含着阳物的小嘴红的可怜,但男人还未显疲态,他似乎比昨夜还要亢奋,摆弄着换了好些姿势。

「真…不行……腿酸…」艰难的在颠沛下捉住了鹿原的注意力,靖翎的手扯着男人身上还算齐整的袍脚,吐字断续,「可你喜欢」鹿原的回应厚颜至极,靖翎忙摇着头说:「太久了」

鹿原又是顶了几下,作着一副沉思的模样,接着便把靖翎从床上捞起,就势换成自己躺在榻上。

莫名的成了骑在男人身上的姿势,肉柱先端撞上了个没被碰过的位置,靖翎整个人都绷住了,顺势撑在鹿原胸口的手捏成了拳,想砸他,但得撑着身体保持平衡,否则会一直戳着那个位置,身体难受又砸不了人,靖翎嗔怒的瞪他,但鹿原只是无关痛痒的看戏似的淡淡开口:「你弄快些就不久了」

「无赖」靖翎忿忿,但还是听话的摆动起身体,试着用下身的小嘴去吞吐作虐的凶物,很难,不多时靖翎就有些脱力,细密汗珠布在额上,身体里的东西还是那样的精神,靖翎委屈的想哭,眼角开始蓄泪。

鹿原见她如此,大手伸来,左右捧着她的臀把人抬起,再重重按回,下而上的突刺直接把泪震出了靖翎的眼眶,男人却是沉着神色,反覆着动作,逐步加快,直到一股热流随着一个挺进深入靖翎体内才松了劲。

早就过了极限的靖翎瘫软在男人身上,她汗湿的脸颊枕在鹿原胸膛,男人的心跳很快,很快……

三十、格外繁细

三十、格外繁细

肃王府那唯一种了花的院落里,一院子的女侍守着个空屋子等到了破晓,没等回她们小心伺候的贵人,倒是等来了她们冷漠难测的主子。

前一夜醉笑风流的模样还让女侍们心有余悸,这会儿更是反常的厉害,一改往日的齐整矜持,肃王难得的散着发,带着一身潮气,像是刚洗沐过,身上还少见的披了件浅青色的袍子,步态悠悠,虽无甚表情,眉眼举止里却隐隐透着股餍足劲儿。

被选来这小院里的女侍们都是心思快的,马上反应了过来,不用主子吩咐就去端来了平日常规备着的衣袍用具,只是到底没能猜透肃王的心,以为会让她们其中几人跟去伺候,没曾想肃王自己接过了,长脚一抬,转身便没了影。

女侍们互看无语,这三年来王爷和贵人之间的种种她们都看在眼里,现在的景况似是关系和缓,却又有些让人费解,但头上主子的事她们不能妄议,只能继续尽职地守在原地。

鹿原回到了自己房内,轻手轻脚的,把手上的东西不着声响的找地方搁着,走到榻边,揭开床帏,借着窗隙里窜进的朝阳,窥看着榻上人恬静的睡颜。

也就片刻,鹿原听见屋外有些许响动,心意有些留连,但还是落回的床帏,走到屋外。

廊外,带着百里加急送来的密函,鹿原手下的副将後在院里,「找到了?」鹿原劈头就问,副将垂首将手里的密函盛到了鹿原眼前,鹿原没接过,只是垂眼了片刻,才下令道:「去营里候着」,接着便转身又进到了屋里。长腿,′老阿,姨追“]更整理

他又回到榻边,再次揭开床帏,靖翎还熟睡着,连两夜折腾,她累坏了,鹿原抱她坐起也没见醒,只是靠在男人的胸膛上蹭了几下,彷佛无声控诉着这般的颠簸干扰了睡梦,但不带防备的亲昵动作让鹿原流露出一抹浅浅的柔情,他从女侍给的用具里检了个木梳,就这麽默默地给靖翎梳头。

昨夜纵情後,靖翎的一头长发纠结出了些许个结,鹿原耐着性子一一给解了,再用金怕沾了些清水给她擦身,就是刚刚副将来耽搁了些时间,水已有些凉,像是为了寻求温暖,睡梦里的靖翎并不配合,直往他怀里钻。

就这麽费时费劲了好些时间,鹿原才把靖翎身上打理乾净,只是姑娘家的衣裙他会拆却不知怎麽穿,比划了半天没有头绪,只能把榻上的被褥都抽走换了,再用自己的袍子把靖翎裹好,这才留连依依的俯身在靖翎还带着薄红的颊上一吻,起身去打理自己。

待他再次出现在肃王府的校场时,又是将士们习惯了的样子,一身玄衣,神情冷肃。

看过密函後,他让副将备马,再着人唤来管事章泽,交代他让伺候靖翎的女侍到自己院里等靖翎转醒。

章泽听着交代,心里却有些意外,那贵重人儿居然在王爷房里睡了一宿,这发展是好是坏他说不上来,但王爷今日交代的内容格外繁细,有些不寻常,但即便他是自王爷还是安阳王世子时一路服侍过来的人,这些年也弄不明白王爷心思,只能连声应下,然後目送着王爷上马扬长而去。

三十一、私心共谋

三十一、私心共谋

皇宫正殿,满朝文武依着品阶高低分席而坐,今上靖寰在龙座上听着农粮司的官员呈报各州秋收粮量,突地瞥见一抹黑衣身影跨进了大殿。

官员们见肃王又这般莽然入殿,也见怪不怪,毕竟是今上的宠臣,天子亲自允的免奏入宫,不过肃王除了军务大事外基本上不入朝,现下来得这般急,怕事又有地方不安宁。

农粮司的官员见皇帝的眼神已经越过了自己,也是知趣的快嘴说完该说的便退了开来,鹿原见他退开,马上迈步向前,行礼後直接了当地开了口:「陛下,探子来报,努申世子和其残党行踪已经查明」

「在何处?」靖寰从龙座上站起身,心绪激荡,若能铲除努申世子和残党,这扰乱国境的长患便能根除,还可以对其他处在北域的外邦起到威吓的作用,鹿原从怀里掏出了密函,交给了殿上的侍官转呈给靖寰。

靖寰展阅密函後,神色略舒,开口道:「众爱卿今日都且回去,有事明日再议,鹿卿留下」

知道天子要和肃王商议重要军务,众官员整齐迅速的退了出去,片刻後,大殿上便只剩下靖寰和鹿原,靖寰从龙座上走了下来,面上带着喜色。

「就如之前和陛下推演的一般,残党果然遁入寒麓在北雪山的支部,寒麓这次襄助努申受挫非常,臣认为可以一并剿清,以免成了後患」鹿原说得恳切,靖寰也觉得在理,开口道:「练了三年的寒山营,终是能派上用场了,就让统领李科带他们去吧,魏笙将军的副将张勉这次也立功不少,作为後勤应足以,此役若成,魏将军也能顺势告老,就这麽办吧」

听靖寰这麽说着竟是把自己从剿清残党的任务中摘了出去,鹿原赶紧跪下求道:「还请陛下允臣同寒山营一道…」,话还未尽,便得到了靖寰的斥责:「荒唐,朕是为了什麽练的寒山营,你去只是送死!」

鹿原噤了声,薄唇紧抿,眼神也不敢再看靖寰,靖寰知道自己说中鹿原的心意了,怒极返笑:「只一顿酒,你就守不住心意露了马脚,羽儿昨日来问,朕想她应该是起疑了,怕不是对你又动了真情,朕替你收这个残局收拾的辛苦,你倒好,只想着一了百了,朕就问你,现如今你要是没了,羽儿该如何?」

鹿原无言以对,神色暗如死灰,靖寰有气,却也不忍,说到底一切都是他们两人共谋的私心,长叹了口气:「朕把羽儿赐给你,是为了让你一了夙愿,同时也望在你求仁得仁时,她能恨着你,也恨着朕,如此一来,秘密终究会是秘密,可朕到底高估了你,也高估了朕自己…」

人之间一但有「情」,就难有不破的谎,靖寰垂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鹿原,心头难受,但也只能做个决断:「罢了,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至於北雪山,你就别想去」

三十二、今夜无月

三十二、今夜无月

鹿原从宫中回来便一头紮进了军营里,即便靖寰不允他直接上前线,却还是把这场肃清行动的指挥权交给了他,这是靖寰出尔反尔後的补偿,也是当初鹿原投入靖寰阵营时的一个附加条件。

努申世子的位置随时都有改变的可能,毕竟北雪山在更遥远的地方,探子一天一报,用的是连夜快马接力的方式将消息从边境送回,时间尽量压缩在三日以内,但送到京城的时候,所有第一手消息其实都是旧闻,他们得加快速度,赶在努申残党们意识到行踪暴露之前完成布署。

鹿原出宫前,靖寰已经先下了一道军令给寒山营的统领李科,让他们接令後即刻拔营往北境移动,又下了倒军令给边关守将魏笙,让他准备接应,鹿原虽然被强留在京城,但他手下的官将不在此限,所以回到肃王府,除了给李科写战策外,他还要点一个营遣去北境做後援,顺便也要给边关将士补充军备粮草。

毕竟北境一战才刚过,边关的兵力虽然补足,民生部分却还需要时间休养生息,鹿原执掌的肃军专守京师,拢共有五个营,拨一个营的兵力带着军需品前去支援,能让此役更有把握。

鹿原执笔的手动的飞快,其实要写的战策无他,大抵是嘱咐李科,努申和寒麓的残部不论男女老幼,全部诛杀一个不留,但要记得留下努申世子的脑袋,他还要拿来跟陀乙那已然腐败的脑袋一起悬在北门上。

已经许久没有机会这般的用笔行字,靖寰登位以来他身为近身重臣,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写奏章便能得到天子的允诺,更别提这样像模像样的战策,这三年他肃过不愿顺降的遗臣,打过想趁着天子更迭谋逆的反贼,战必躬亲,何须纸墨,以至於鹿原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字早就跟过去不一样了。

以前,靖翎曾央他给她的画题过字,比起靖翎娟秀的字迹,那时他擅写大气的古隶,现在这封战策上的字早没有半点对蚕头雁尾的讲究,就像他心中对要残杀他族妇孺也已经没有任何情绪一样,他早就不是原本的他了,靖翎能真对他又动了情?怕是那夜自己醉态太痴,得了她心软的垂怜罢了。

默默的封缄,鹿原将战策交给令官,旋即又传了几个副官交代後援以及军备诸事,待到他把所有心思交代完毕,营外已然入夜。

踩着夜色,鹿原回到他静默的院落,今夜无月,格外地暗,越过院中兀自伫立的老松,鹿原发现自己的主屋在黑暗中亮着灯色,不禁有些讶然,脚步像生了根似的,拔也拔不起来。

三十三、静夜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