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名字的缩写。
她瞳仁微缩,映出不?断跳跃的火光。
贺今羡:“在你十九岁那年,纹到我身上的,因?为不?能让人发现,就只好戴上那枚戒指。”
他声音很轻,柔的像风,融进这夜色当中。
十九岁?徐宜昭手指微屈,按在膝盖上的手心?不?知觉收紧,抬眸看向贺今羡的侧脸。
她开始回想自己的十九岁,可是,大?脑里?没有任何关于贺今羡的特?殊记忆。
她十九岁的时?候,他就喜欢她了?
可那时?候,她在贺家跟他都没什么交集啊。
夜风很温柔,空气?中还有森林里?大?自然的味道,而火堆也正在滋滋地燃烧。
贺今羡望着这堆火,忽然说:“那天昭昭保护了贺叔叔。”
“什么时?候……”徐宜昭嗓子微堵,轻声问。
“什么时?候?”贺今羡笑意温柔:“好像是前不?久,又好像很久。”
“但其实,你是把我认成了贺臻。”
他手指拨动着那根树枝,火光撕开他眼底漆黑的幕布,似在回忆着什么。
四年前的一个夜里?,贺今羡参加完酒局回到贺家,便坐在后院的休息椅上醒酒,吹风。
身后逐渐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他低垂的眉眼微微一动,目光落至笼罩在自己身上的黑影上,还没抬起头,就听到贺老爷子严肃凌厉的质问声:“今天是今臣的忌日,你身为弟弟,竟是不?去亲自看望他。”
贺今羡抬首,露出浅笑:“你们去了就好,我工作?实在太忙,推不?开。”
贺老爷子实在看烦了他那张假笑的面孔,语气?不?知觉又加重:“这么重要?的日子,什么工作?就这么推不?开?今臣不?在后,这个贺家就交给了你,但你要?记住,如果不?是他不?在了,贺家也轮不?到你来掌管。”
“您就只有这些话想说?”
许是酒意上来,以往他不?愿意跟父亲产生没必要?的争执,但今儿不?知怎么,就格外的逆反,他手掌撑在椅面,看向面前的父亲,唇角扯着凉薄的笑。
“贺今臣都死了十几年,每年忌日我都去看望过他,只一次不?去,就让您给记恨上了?您是不?是心?里?很恨啊,恨当时?出车祸死的人不?是我,而是你们最疼爱的那个儿子?”
贺今羡眉眼勾起讽笑:“但可惜啊,贺今臣他不?仅死了,他留下的那个血脉现在还要?喊我做爸爸。”
贺老爷子浑浊的瞳孔一瞬间溃散,愣住好几秒后火气?一窝蜂就涌上心?头,愤怒道:“我还不?知道你心?里?一直这样想,只不?过念叨一句就能让你有这样的怨言?你和今臣都是我的亲儿子,我跟你妈是一样看重你们,但你哥哥他英年早逝,他去的太可怜了,你作?为弟弟难道不?应该时?刻记挂他?”
“记挂?”贺今羡冷血无情地说:“有什么好记挂的,他死的时?候我一滴泪都没流。”
“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贺老爷子再也控制不?住,一怒之?下扬起右手,巴掌正要?扇下来时?,忽然不?知从何处急匆匆跑出来一道人影。
这人过来,带起微凉的晚风,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药香味,很陌生。
贺今羡神色微怔,仰脸望去,面前站着纤细单薄的女孩。
她正背对着他。
“贺爷爷,您不?要?打阿臻,他白天只是调皮了点儿,而且他也已?经?知道错,道过歉了,您还打他是不?是不?太好?”
徐宜昭站在他面前,即使她生得纤弱,却还是很勇敢地站出来阻拦住贺老爷子要?扇下来的那巴掌。
贺老爷子也在徐宜昭出现后,收敛住愤怒的情绪。
半晌,他勉强挤出笑容:“昭昭,你认错人了,爷爷在跟你贺叔叔说笑。”
贺叔叔?徐宜昭瞳仁一震,慢吞吞扭头去看,正对上贺今羡那双黑到透亮的眸子。
意识到是自己认错了人,徐宜昭连忙松开手,弯腰道歉:“对不?起啊,天色太暗,我看错人了。不?过就算不?是阿臻,贺爷爷也不?能打人啊,更何况贺叔叔都这么大?了。”
贺老爷子也觉得尴尬,在小辈面前塑造出来的慈爱形象险些崩塌,面对这个寄住在自己家里?的外人,他当然不?能暴露家里?不?和谐的关系。
“真?没打人,爷爷刚确实在跟你贺叔叔说笑,时?间很晚了,昭昭也该回屋休息了。”
徐宜昭不?肯走?。
她也不?是傻子,刚才氛围那么紧张,哪里?是父子俩在说笑,她过来的时?候,清楚看到贺爷爷一脸愤怒地扬起巴掌,明明就是要?打贺叔叔。
但寄住在贺家这几年,她也习惯看人眼色过日子,当然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想了想,搬出个很蹩脚的说法:“我还要?在这吹会儿风,贺爷爷,您要?留下一起吹风嘛?”
贺老爷子满肚子火气?也因?为徐宜昭的出现被打岔,他也不?想在一个小辈面前跟自己儿子弄得太难堪,遂摆摆手离开。
徐宜昭不?动声色松了一口气?,因?为弄错人,又撞见父子吵架的场面,后知后觉有点尴尬。
她准备说些什么,却发现,贺今羡脸色苍白得很不?对劲,额头也冒着冷汗。
她弯腰凑过去问:“贺叔叔,你怎么了?”
贺今羡摇头,掌心?撑着座椅起身。
勉强站起来背影还微微在晃,徐宜昭不?放心?上前几步,主动搀扶他:“您是不?舒服么?”
贺今羡想起她酒精过敏的事?,自己身上现在就有股难闻的酒精味,便把她推开,“没事?,你玩去吧。”
徐宜昭不?放心?,跟着他后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