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郁拂深随便夹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他可能不会吃早饭,但还是让他垫几口粥,中午的时候麻烦加几道他喜欢的荤菜,还有口味虾。”
黄慧英点头应了。
乔津喜欢吃口味虾,尤其是外面大排档的,每次回来都拉肚子,但还是经常去吃,先生说了几次都不听,于是只好让黄慧英在家里做,即使郁拂深自己对虾过敏。
郁拂深出门前,最后看了眼乔津房间的方向才离开。
一场会议,没听多少,脑子里想的都是要怎么才能化解男生对自己的害怕,他知道,男生未必真的看出了自己对他的心思,更多的是觉得自己发现他向郁荷真告白了,所以才生气。
他是生气,可那一点气哪比的上找不到乔津的着急。
人不见了,才最让人心焦。
会议结束,郁拂深快速处理了几个重要文件,就收拾东西开车离开了公司,回家的路上,绕路又去一趟男生经常打卡的那家网红甜品店,他订好了核桃蛋糕,是乔津经常朋友圈集攒抢名额的那款。
郁拂深的车子开的很快,快要臻境的时候,黄慧英的电话回来了。
“喂,黄姨”郁拂深接起电话:“是乔津醒了吗?”
那头声音急促,在郁拂深蹙眉的前一秒,对面焦急道:“先生,乔少爷好像.....离家出走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骤然攥紧,郁拂深呼吸顿了几秒,片刻,一字一句:“我马上回来。”
发动机轰鸣,脚下的油门很快踩到了底。
*
乔津没有乱跑,也不是没事找事非要离家出走,他就是在这里住......不下去了。
在这里多待一秒,他就会想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许映还的真实身份,为什么还跟着傻子一样以为两人是真爱,还一次次撮合,这和推郁荷真进深渊有什么区别?!
再说郁拂深,他记着对方对自己的好,可是告白那天的情景深深刻在乔津心里,直到现在想起来都让他不寒而栗。
他不知道郁拂深是什么意思,是气自己背着他挖墙角,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乔津完全看不懂,只觉得既愧疚又恐怖。
他不能在这里呆下去了....
顶着一头乱麻,刚遭受了重大打击的乔津无路可去,最终随便找了酒店住了下来。
当然,他走的时候,还是留了字,向郁拂深表达了长期照顾自己的谢意和觊觎郁荷真的歉意,不过乔津还是胆战心惊,酒店的窗帘紧绷,时不时拉开一条缝观察下面,很怕下一秒大佬破门而入,要自己一根胳膊。
不过事实证明,他想的实在太多了,在酒店待了没两天,他才打开了一直关机的手机,谁知一个电话都没打进来,直到中午,才有一个人找到他。
是高皋。
“津子,干嘛呢,晚上出来聚聚啊,想你了。”
乔津哪有心思聚,连从床上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敷衍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日夜颠倒,饿了就睡,醒了就发呆,乔津也不知道几点了,有时候晕忽的时候,觉得要是能一觉回到现实也挺不错的,他现在是一点方向都没有了,爱咋咋吧。
急促的拍门声响起,其中还夹杂着门铃声,乔津被吵醒,他摸了下额头,一手的冷汗,空调吹的全身都是鸡皮疙瘩,身体沉重粘腻,化了一样。
是终于找来算账了吗?
乔津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他从床上撕下来,站在地上缓缓,才晃悠悠的去开门。
他以为门口站着的会是凶神恶煞的黑衣保镖,没想到是三个圆溜溜的大脑袋高皋、柳颂英、关凯。
“哎呀我去,你在里面腌咸菜呢,这味儿,剌嗓子眼啊!”高皋皱着眉,呲牙咧嘴的扒拉开乔津,走进房间。
柳颂英打开窗户,关凯则关掉了空调,三个人抄手、抱臂、插兜站在乔津前面,三座大山一样。
眼看着乔津又要往床上倒,高皋一把抓住他:“一起吃饭,现在去洗澡,我仨等你。”
乔津掀开一点眼皮:“你们咋找到我的?”
高皋甩出一个白眼,旁边两个人围上来,三人像抱猪仔一样把乔津丢进洗手间:“这英英家的酒店,你说呢!少废话,洗澡!”
乔津像一棵阴郁发育的蘑菇,湿淋淋从浴室飘出来,三个人又齐刷刷凑上去,吹头发的,套外套的,还有借机泄愤提溜耳朵的。
“你什么情况啊,给你打电话,你竟然关机,愣是没人能联系上你,本来以为你是我们几个里面最乖的,没想到竟然转身就拉了个大的。”
乔津有了点力气:“最乖的不是凯凯吗?”
“好啊,还有力气犟嘴,一会吃饭你买单!”三个人龙卷风似的卷着没力气的乔津,冲进饭店。
包间里,没坐一会儿,高皋起来:“我去洗手间。”
接着旁边的柳颂英也拉起关凯:“我俩催菜。”
于是,包厢里就剩下乔津一个人,他不知道这三个人在卖什么关子,身体一倒,又趴在了桌子上。
突然,头顶的灯灭了,周围一片黑暗,正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此起彼伏、五音不全的生日歌。
乔津抬头一看,就见三个人推着小车子进来了,中间则是一个大大的蛋糕,寿桃蛋糕,中间是一个红红的寿字。
三个人各唱各的,蛋糕中间还有个插着蜡烛的小莲花灯,也在唱。
车停在了乔津面前,蜡烛的光照得四个人脸诡异的红,其中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一同看向乔津,眼神里都是紧张期待。
“预备起”然后三人高喊道:“乔津,十九岁生日快乐!”
乔津不知道该说什么,自己的生日和原文男二是同一天,乔津没想到他们竟然记得自己的生日,连他自己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他看看寿桃蛋糕,再看看面前三人寿桃一样的脸,嗯,像三个刚从树上跳下来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