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的说的对, 自己毕竟住在大佬家里, 万一要是自己出点什么事情, 多麻烦,所以就顺手帮自己一把, 反正也不废什么事。
这么一想, 身上那股奇怪的酸痒渐渐褪去,乔津肯定的点了点头,嗯,一定是这样。
但不管怎样, 大佬都是帮了自己, 没想到人家身居高位,还那么体察民情,乔津心里涌上一丝崇拜, 而且他感觉大佬没那么讨厌自己了,一定是因为自己把奖牌送给他的原因!
得出这个结论, 乔津心里振奋,感觉自己和大佬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但很快,他又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这一段的社团剧情没有全部完成,
原文中,本来应该由男二乔津道的歉,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这也就意味着,这一段剧情他没有走完。
乔津不清楚没有走到的剧情会不会对后面的情节发展造成影响,毕竟走完剧情,才有可能回家,但说实在,要是让乔津现在再跑到许映还面前道歉,乔津打死也做不到,又不是他的错,凭什么?!
没其他办法,乔津存了点侥幸心理,祈祷后面的剧情不要受到今天的影响,可以没有差错的发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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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津祈祷的功夫,郁荷真和许映还那边发生了摩擦。
这是两人相处以来第一次发生争吵,原因就是这一次的社团场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教学楼下的树荫里,郁荷真的脸色不好看:“有那么着急吗?非要把事情闹的那么大吗?!再说了为什么一定要武术社的场地,别的地方不行吗?”
许映还的表情淡淡的:“武术社的场地也不是我一定要的,是社团一起商量定下的,而且,我记得我有告诉过你,是你说的,可以用,没关系,你会处理好的。”
郁荷真哑口无言,这话确实是他说的,那个时候,他觉得不是什么大事,想着到时候给乔津他们找一个更宽敞、更好的活动教室,乔津他们应该也会挺开心的,但后来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耽搁了,他自己也忘了,可偏偏,事情竟然发展到这个地步。
“我是这么说过,可是你们也不能直接上去就砸人家东西吧,还打架,就算要搬,就不能多宽限他们一点时间。”
许映还顿了顿,无奈道:“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以为只是吵架,没想到会变成打架,我上去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郁荷真一口气堵在胸口,憋的无限大,语气暴躁道:“吵架也不行啊!你这样让我以后怎么和乔津相处,你有没有为我想过?!”
郁荷真的声音大,许映还侧了下脸,感觉右边耳朵有点痛。
许映还深深抿了下唇,像是在忍耐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不是你说过的吗,我比你所有的兄弟都重要,而且你为了我一次次鸽了乔津,还用各种理由搪塞,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在乎他呢?”
“还是说,你也骗了我,其实我和他之间,你更在乎他?”许映还的眼睛一如既往的剔透,但太空了,好像什么也留不住。
郁荷真再一次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当然他也不会说什么了,他的身份,对于任何人都不需要辩解,但许映还的话还是给了他一闷棍。
乔津太乖、太好哄、太好说话了,就像一只很好伤害的兔子,好像无论对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尖叫,以至于郁荷真肆无忌惮。
但兔子也是有脾气的,直到今天郁荷真才意识到自己之前错的有多离谱。
最终,郁荷真带着一脸的惶茫走了,许映还看着对方的背影越来越远,树荫落下,错落的斑驳将许映还一整张脸分隔成小块,看不到完整的表情,他好像永远都那么淡定,高温天气在原地站了那么久,整个人一尘不染,像一团化不开的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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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荷真没有回郁宅,他走了一会儿,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能刚刚被事情的发展裹挟着走,以至于他忽视了很多个细节,现在回忆会议室里发生的一切,总觉得的有哪里很奇怪。
是哪里?郁荷真很快就找到了,是自己的舅舅郁拂深。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出现也就出现了,为什么这一次,他会这么帮乔津,大有狠狠帮他出气的意味在里面,明明刚到郁宅的时候,他都很讨厌乔津的,几乎都不会主动看他。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郁荷真仔细回忆,好像是从郁拂深出车祸住院时开始的.....不、不对,好像更早一些,好像是从乔津从郁宅搬出去,住到臻境开始的。
从那之后,没多久,郁拂深几乎就不怎么出现在郁宅了,而自己后来约了几次乔津,乔津也都因为有事拒绝了,明明之前他都不会这么对待自己。
郁荷真想起了刚刚离开时,郁拂深对乔津说的话回家。
回哪里?为什么要用“家”这个字眼?为什么他们两个人刚刚明明没说几句话,却感觉那么的熟稔或者说亲近。
郁荷真好像知道了什么,他的心脏急跳,震动的他整个躯干都开始颤抖,一种巨大的恐慌铺天盖地的朝他压过来,呼出的气息比40度的天温度还高,整个鼻腔口腔干热的痛。
他拦下一辆出* 租,坐了上去,司机催促了好几遍,他才用干涸的声带发出粗涩如沙石摩擦的声音。
“去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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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津身体没什么大事,处理了一下伤口,从医院回到家里的时候,黄惠英正在厨房忙活。
乔津挤进去帮忙,忙里添乱,黄慧英一看他身上补丁似的纱布,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的将人撵了出去,出来时候,乔津手里小心提溜着一条出锅没多久,炸的金黄酥香的小黄鱼。
没住人的两间客卧叮叮当当,有工人进出,乔津摸过去一看,霍,好大的工程,里面的东西都搬空了,两个卧室之间的墙也被打通了,空荡荡一片。
“黄阿姨,”乔津嚼着小黄鱼,圾拉着拖鞋跑去问黄惠英:“卧室怎么被打通了,要干什么呀?”
黄慧英给红烧肉上勾芡,一勺滋味丰富的赤酱挂在手上,放在花形的红萝卜:“我也不清楚,哎呦小乔,我这忙的都不行啦,你去找先生,你去问他,先生肯定知道。”
乔津哪里敢打搅郁拂深,又偷偷摸了一条小黄鱼,塞进嘴巴里,溜了出去。
郁荷真就是这个时候来的,乔津听见门铃声,以为是上上下下的工人,于是就直接打开了门,却没想到,门外站的是早上才在学校里见过的郁荷真。
“荷真?”乔津懵逼,艰难把嘴巴里的肉咽下去:“你,你怎么来了?”
郁荷真还穿着早上那一件球衣,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额上竟然还挂着汗珠,他朝乔津笑了笑:“津津,不让我进去吗?”
乔津猛然想起郁拂深还在里面,郁荷真之前再三告诫他离郁拂深远一点的,心里犹豫了一下,乔津竟然有一种被抓奸的窘迫,这样的心虚让他暂时忘记了早上他和郁荷真之间的不愉快。
扬起一个不算自然的笑,乔津连忙让开身体:“别说胡话,快进来。”
郁荷真没有动,视线凝滞,乔津顺着对方看的方向望去,是一双手工牛皮鞋,在一排的属于自己的各色运动鞋中尤为突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