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来,嫂嫂。
几乎每一句话,甘云都能读出时郃的潜在意思。他抿着唇,先是目送时郃结账的背影,接着有点魂不守舍地走出店铺。
时郃的意思很简单,就是想甘云到前面酒楼里和他偷情,甘云拿不准他的态度,不想去,但又必须去。
他其实也可以现在就走,时郃不一定会去告密,因为他已经做过那些混账事了,告密对他也没有好处,甘云可以直接拿捏着这一点,心安理得地和奚玉回家。
可是……甘云不敢去赌那另外一半的可能,他性子那样软,即便想清楚了,也不敢忤逆。
“奚玉,我有点饿了。”甘云侧过头,对奚玉抿着唇笑,“我们去前面的酒楼里吃点东西吧。”
借着如厕的借口,甘云在酒楼后院看到了时郃。
时郃漫不经心地靠着墙,这栋酒楼就是时家开的,从甘云进门时就有人一直和他汇报甘云的行踪,发现甘云说要到后院来方便时,时郃就知道机会来了,赶紧赶慢地先到了后院,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好看的姿势。
当然,在甘云看来他一点都不帅气,反而很让人害怕。
时郃牵着甘云的手,拐着弯走到一处地方,然后将人压在了墙上。
“甘云,”时郃含着甘云的唇瓣,急切地用手揉捏着柔软的胸部,长吁一口气,“我好想你。”
前后他就吃了两次,心痒痒地不行,有时候都想过干脆学秦仪翻墙进秦府,但很快激情被浇灭,因为秦冕只要在秦府里,就一定会守在甘云身边。
他就算进去了,也不过是干看着秦冕和甘云亲热。
现在做的也不过是浅尝辄止,真要对甘云做什么也不可能。
他摸了摸甘云的腰身,又狠狠掐了一把挺巧的臀部,接着说:“甘云,我为你准备了一个礼物。”
“只可惜我放在了上面,刚才忘记带下来了。”时郃惋惜道,那个东西就算是这么点时间也可以亲自为甘云戴上,但他太急着见甘云了,下来的很匆忙。
他又用唇点了点甘云的额头,继续说:“不过没关系,我相信很快就能送到你手里的。”
甘云偏过头,胆子比之前大了很多,他一直没有说话,也不想和时郃说话。
时郃也不勉强他,蹲下身来撩开衣摆,看见里面裹了一层布的胯部。
甘云瘦,裹了一层布看起来还和普通人一样大小。
他亲了亲甘云的大腿内侧,隔着衣服揉了揉,这才放过甘云,为他整理好,亲自把人送回去。
但谁都没想到,只是吃个饭的功夫就下起了雨,但又是正常的,毕竟年后就开春了,春季比其他季节都要多雨。
可更不好的是,甘云的腿疾发作了。
这是乳环,是用在这里的
甘云的腿疾是终身病,一辈子都好不了。而初春往往比冬天里更冷,甘云站起来时感觉到膝盖处传来尖锐而酸涩的疼痛,一下子就瘫了。
这下是想回去也回去不了了,奚玉自然是以甘云的身体为第一要领,当即就想派人去和酒楼东家谈谈,问一下楼上还有没有剩的厢房。
甘云抓着她的手,有气无力地摇了摇头,意思是想阻止奚玉,但奚玉更紧张他,连忙扶着人坐下。
“夫人,咱们就歇一会,没什么大事。”奚玉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甘云,“您不要怕。”
寒病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还在酒楼里就让甘云疼得直哆嗦,出去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往常发作的没那么厉害,都是因为甘云一直在家里,捧着汤婆子烫腿,屋子里也有地热,但现在在外面,又走了许久的路,自然就爆发了。
奚玉一面差人去拿汤婆子,一面等去喊东家的人回来。不一会,人就都回来了。
但是跟着那位打手下来的不是东家,而是时郃。
时郃走得急,比奚玉还要着急,还没等奚玉疑惑问出声,他就抢先一步走到甘云面前,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徐春/奚玉:!
徐春惊的是自家弱不禁风的主子竟然能抱起一个人来,奚玉惊的是这位时家少爷怎么一点不知道注意分寸,把别人的夫人抱起来。
时郃却管不了那么多,他盯着甘云苍白的唇,同身边的徐春和奚玉说:“楼上还有一件空房,徐春,你吩咐后厨去弄点热水,把汤婆子都拿过来。”
“嫂嫂的身体要紧,我先抱他上去,奚玉,你和徐春一起去拿汤婆子。”
说罢,男人就迈着有力的步伐稳稳地上了三楼,留下满堂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他们并不能理解,不过是外面下场雨,那个小夫人怎么就突然不好起来了。
甘云疼得几欲昏厥,他的腿曾经被成骝打过,腿骨本就比普通人的差,现在更不得了,感觉动一下都是酸疼无力的。
上了楼就没人了,奚玉听从时郃的话跟着徐春离开,初春了很少人用汤婆子,可能去找也找不到几个。
时郃将甘云放到床上,先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然后手摸进被子里帮甘云脱鞋,又用手攥着甘云的小腿,慢慢地揉捏。
不同于时郃外表的炙热温度在这一刻很好的缓解了甘云的酸疼,他浑身蜷缩起来,小腿一抖一抖地追逐温暖。
这点属于人的温度抵不了多久的用处,还是要等汤婆子来,把被窝都烘暖。好在奚玉和徐春动作快,连忙拿着几个汤婆子上来了。
等甘云明显松活了,时郃的手才从被子里伸出来。
一旦在意的事得到妥善处理,时郃就又变成了那个弱不禁风的药摆子,他站起来,咳嗽几声后示意徐春扶着他。
“我们先出去吧,”时郃看甘云已经有点昏沉的睡容,继续对着奚玉说,“这里是时家的地盘,嫂嫂在这里不用担心,你快回秦家,先招呼他们做好准备,再去叫秦冕。”
他的提议是最好的,在时家的酒楼应该没人能对甘云出手,而且甘云现在这个状态…也不好带走。
奚玉没有犹豫,朝时郃作揖:“时少爷,麻烦您了。”
时郃一点架子也不摆,亲自送奚玉离开,他看着昏暗的天里的雨幕,心里淡淡地想:这点雨,恐怕要下到傍晚才会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