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坐在书桌后面,而冷庭蓊站在了书桌的旁边,方燕以为自己会先看到冷庭蓊,但实际上她的目光率先落在了甘云身上。

“夫君,你怎么了?眼睛都红了?”方燕皱起眉,甘云脸上还有未能褪去的红晕,而且眼尾红的像是能滴出血来,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样子。

甘云呐呐地捂着脸:“没事,娘子,你,你放下了就先出去吧,我和表哥还有事要谈。”

有什么事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方燕看向冷庭蓊,眼里难得没有带上什么贪欲,反而有一些指责:“你们不会是吵起来了吧?”

肯定是吵起来了,不然怎么会一副哭过的样子,冷庭蓊也真是的,不知道夫君身子骨弱吗,也不知道让着点人,这就是他作为客人应该有的气量吗?

本来就凶巴巴的,肯定都把甘云给吓到了。

“没有,”甘云揉了揉眼睛,没想过自己竟然要把刚才说的谎再说一遍,“我这是昨晚做噩梦自己揉的,刚才和表哥看山水画呢,可能有点激动了。”

方燕这才不情不愿地相信了,她放下茶点,眼睛里的清醒又慢慢褪去,很快变成了一片混浊,甘云都发话了,她不好再留下来,一面挣扎着让甘云小心点,有事叫她;一面在离开时又朝着冷庭蓊抛媚眼,活像个做戏的疯子。

她觉得自己这样是不对的,可根本没有力气去深究,因为心中那股牵着她走的力量,一直在她耳边给她洗脑。

真是,淫荡的要命(微舌奸/顶弄会阴)

方燕走后,甘云立马看向冷庭蓊,浑身都漫起了黏汗。

他挺直着背,可那被书桌挡住的下半身却一丝不挂,裤子什么的都堆在地上,让雪白的脚踝没入其中,若隐若现的,更是勾人。

就在刚刚,方燕快要闯进来前冷庭蓊也不让他穿上裤子,甘云着急又不想让方燕看见自己和冷庭蓊狼狈的样子,便只能匆匆解释了自己不举的事被甘宥发现了,冷庭蓊这才放过他,让他坐在书桌里面。

几乎是瞬间,方燕再次出声,让甘云吓了个激灵,连忙让她进来,他以为自己已经收拾好了,但是在方燕推门的瞬间,光溜溜的下面立马冷得发抖。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下面什么也没穿,如果方燕往前走,只要靠着书桌,完全可以看见他这不雅的坐姿。

说不定还会认为他是个变态,竟然在书房里没穿裤子,还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招待客人。

好在冷庭蓊将一边拦住了,而且还在方燕想要靠近的时候适当阻止了这才没被发现。

现在方燕走了,周围一片沉默,又只剩下他和冷庭蓊了。

这次冷庭蓊主动走上去将门从里锁好,然后微微转过头来,他眼底深沉,就像是一滩黑水翻卷,对甘云刚才的话细细品味,良久后,他才抬起眼皮子,右手摸索着左手大拇指上的玉戒指:“不举?”

他就像是在说,你是不是在诓我,竟然说自己不举?

一个娶了媳妇,身上还有浓重色情痕迹男人,竟然说自己不举。

如果他不举,那昨晚甘宥去偷袭他是为了什么?不是美色,而是为了……探究他是不是真的不举吗?

还是借着这个念头,把人从里到外地欺负一遍,反正这样的隐疾难以说出口,就算被欺负的哭了,甘云也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

甘宥…是抱有这样的想法吗?

冷庭蓊有些失控地扬起眉毛,声音也有些咄咄逼人:“他是怎么做的?在你睡着的时候钻进床里,然后揉你的下面,带着把你揉硬的目的吗……”

冷庭蓊全猜对了,只是甘宥的行为更大胆放浪一些,他没有用手,而是用嘴。

甘云脸上越来越红,慌乱地抬起腿想要把裤子都穿上,可冷庭蓊立马冷声呵斥道:“别动!”

他一说完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似乎重了,果然再看甘云,小少爷已经被吓到了,有些害怕地看着他。

糟了,把人吓到了。

冷庭蓊紧咬后槽牙,握起的拳头微微松开,他走到甘云面前,绕过书桌,将刚才方燕想要做的事都做了一遍。

他走到甘云跟前,靴子踩在散落在地上的蚕丝裤摆上,足尖朝着甘云的方向,就像是一道能射出去的蛛网。

“抱歉,”冷庭蓊单膝跪在地上,将甘云冰凉的足从地上举起来,然后托住他,用掌心揉捏着足后跟,“我只是太生气了,没有控制好自己,我和你道歉,云云。”

“但是这件事我必须问清楚,虽然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但是我常从祖父祖母口中了解你,云云,我是你的表哥,姑姑也总是嘱托我要照顾你……你可以放心的告诉我,甘宥究竟做了什么事,我会替你出气,也会替你保密。”

这才是冷庭蓊原本的面目,他看起来沉稳可靠,却是个巧舌如簧的商人,在外面走了七八年商道,怎么可能是个性子沉闷的家伙。

而甘云这朵在温室长大的月季,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甘云反复地舔舐着唇,粉嫩的舌尖探出来又很快缩回去,看上去汁水充沛,似乎被手指夹住掐一把,涎水都会顺着指缝流。

“表哥…真的不会告诉别人吗?”

冷庭蓊点头:“当然,任何人我都不会说。”

他见甘云似乎有所犹豫,将足跟擦热后起身又抱起甘云,像对待小孩子一样揽着他的肩膀,实际上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晦涩的暗示,只是甘云看不出来。

“我听你的话,既然你不让我说出去,那么我就谁也不会说,就算是姑姑问起也不会说,但前提是你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要让自己受委屈。”

甘云垂着头,下半身的衣服其实并没有穿上,而是盖在腿上,将他的些许狼狈都遮住了,冷庭蓊可能是太担心了,根本没意识到他还没穿好衣服。

“我…十八岁的时候,医师就悄悄告诉了我,我身体不好,以后都无法拥有自己的子嗣,后来我拜托晓椿出府给我买了那种,那种画本子,”甘云反复地捏着自己的指尖,这一连串的话说下来,他的声音已经有些喘了,“可是我看了之后,下面一点反应都没有。”

没有反应的下面和医师说的话让甘云意识到,自己似乎是天生不举的,这种事他不敢再问别人,更不敢和冷蓁蓁说,之后便将这件事闷在心里,再不去想这些男女之事。

当然,他身体那么差,也没什么心思想这种事,如今……不过是一潭死水的生活里出现了变故罢了。

甘云有点冷了,但冷庭蓊身上的温度很高,连带着他的皮肉也渐渐回温了。

他说话有些慢,但是吐字清楚,也没有感觉到太疲惫,冷庭蓊从他的口中了解到昨晚发生的所有事,几乎有些气愤的想,他的君子作态并没有换来什么好的回报,另一个人捷足先登,占尽了他梦里梦到的便宜。

是在什么时候了解到自己对甘云生出了欲望?如果要说出个具体的时间,冷庭蓊并不知道。

非要他说的话,他可能会说,是住进来那晚做春梦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