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云已经做好一旦踏进秦家的门,就再也见不着自己的孩子的准备,他要为成筱筱打算,不能毁了他唯一的女儿。
凭着那些聘礼和他教成筱筱的本事,足够成筱筱活下去。
至于成徹,甘云一想到他就心口发疼,又气又伤,干脆故意忽视了不去想。
反正成徹都已经答应自己会改过自新,自己也管不了他了。
秦冕见甘云不回答,心里就有点发酸了,他其实也没想甘云回答出什么来,只是想甘云说点好听的话讨好他,可甘云什么都不说,倒像是在维护这位死了很久的丈夫。
秦冕不做表情就是沉下脸的模样,他看甘云的腰因为后仰颤得厉害,便又抬起身,又重新蹲在了甘云跟前。
足袜还没有缠好,会窜风,甘云的足一片冰凉,他体温本就偏低,再闹腾下去,恐怕又要出事了。
对这位小夫人身体的糟糕程度,秦冕在医师那里了解得彻彻底底,只不过还需要再仔细检查一番,才能具体想好对策。
“好了,我不逼你。”
裹好足袜后,秦冕将甘云整个塞进被褥里,又从外面拿了一盏暖手炉进来,塞到甘云手里,接着说:“这几日你将身体养好,初一,初一我来接你。”
“其余的,你都不需要担心。”
秦冕又走了,但是他带来的人都留了下来,就在成家院子里热火朝天地给自己分配工作。
甘云在秦冕走后就愣了许久,接着才清醒过来,手里的暖炉很舒服,温度刚刚好,没有秦冕那样热。
秦冕的体温太高了,刚刚只是靠近还没有贴着就已经让他觉得发热,要是贴上了,恐怕会把自己烫熟。
甘云低低叹了口气,察觉到身下难以启齿的黏糊感时,脸颊又不自觉红了。
他掀开被褥,熟练地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然后回到床上摸索地开始脱掉下面的裤子,才刚掀开一条缝,就能看见里面湿热的气烟钻出来。
接着,被完全脱下的裤子不是干的,里面水哒哒的,因为没有了腿贴着布料汲取,水液正下垂着滴。
甘云动作很利索,很快就给自己换好了衣服,清清爽爽地又进了被窝。
他其实身上毛病很多,大多都不能宣之于口,所以很多都只有自己知道,不会告诉任何人。
就比他刚才…又因为情绪不稳漏尿了。
尿液根本控制不住,一旦情绪不稳就会溢出,直到里面的液体排干净,那松软的尿道口才会勉强闭上,索性没有味道,甘云便会悄悄将换下的衣服放在水里泡一会,然后烧水把它们都洗了。
刚才发生的事情让甘云意识到,秦冕他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些问题,他或许还以为,自己只是有点小毛病。
瞒不住的,甘云惨白着唇,对三天后即将面临的风暴再次感到恐惧。
鞭子只有打在自己身上时才会疼,可甘云太敏感了,也太脆弱了,他只是想着会发生的事就能疼得哆嗦。
他以为自己会带着这些不堪的秘密直到死去,但命不肯放过他,让他连最后一点颜面也留不下。
【作家想说的话:】
甘云现在处于一个特别怕秦冕,更怕自己秘密(漏尿啊,没有雨露期啊,不能生育这些问题)被发现
下一章就结婚啦啦啦啦
真香打脸
我夫人身体娇弱,禁不得冷风疲劳
“秦家大少爷要再娶啦!”
“娶谁?”
“娶那个成家的寡夫哈哈哈哈……”
…………诸如此类的对话一时兴起整个北郡,人们都将秦冕要再娶这件事拿来当口头闲话,悄悄地议论着。
谁不知道秦冕有特殊癖好会折磨自己的妻子?之前看他骑着高马去成家提亲,以为他是给成筱筱下聘礼,结果却是给成筱筱的小爹,那个三十多岁的老寡夫下聘礼!
谁不把这件事当笑话看,谁不私底下要取笑秦冕几分。
北郡民风本就自由,就算秦家和时家是大头,也阻拦不了关于他们家的私谣疯传,毕竟秦冕还不是秦家家主呢,还拿不了大头。
要是寻常人,早就在这种丢人的谣言中想着要放弃了,可秦冕呢?他仿佛听不到这些话,不紧不慢地张罗着自己的婚礼,务必要做到像过年一样喜庆。
索性前面秦老爷子早有准备,秦冕捡了个便宜,眼下只需要给甘云做婚服就可以了。
北郡排名前十的绣娘都出动了,两天就做好了一套完美无瑕的婚服给甘云送去,很快,日子就走到了初一。
北郡是一个藏在山后面的地域,依山靠山,除了山脚的城镇,往上走,还有攀延在半山腰的吊脚楼,但吊脚楼多数是北郡里有特殊传承的世家在住。
在山顶,有一座月老庙,月老庙里的仙姑掌管着北郡的所有姻缘,凡婚嫁必先过问月老庙,而且新人大婚当日,还要骑着马去月老庙拜一拜。
美其名曰,让月老也为自己的婚姻祝福,日后才能长长久久。
秦冕除了头一次,后面就没有来拜过月老庙,所以也有人说,他不拜月老庙触怒了月老,所以每一次娶妻都没有好下场。
新人的红毯一路延伸,红红火火地从成家出发,一路到了秦家家门和山脚,新铺的毯子艳而无垢,就算它铺在道路中间,也没人敢上去踩一脚。
清晨,鸡鸣和喇叭的声音一起响,叫醒了一天的喜事。
秦冕穿着金红的婚服,马上挂着喜球,身后跟着一众迎亲的人和绣花的轿子。
因为现在是秋季,轿子上就没有别鲜花,而是用彩纸做了牡丹贴在桥梁上,三顶的梁上镌刻的都是金子的雕花,桥角也吊着金银做的铃铛莲花,摇摆着发出清脆的响声,当然,红穗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