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是知道柏老板这人的秉性的,但是生意场上什么人都有,黄珍珠遇到就要经受,这也是一课。
但是,周明亦要教黄珍珠反击,言语交锋是一,二还要柏老板肉痛,要他大出血,对付豺狼,这才是最行之有效的办法。
夫妻二人偕同使绊子,才是最开心的,周明先不动声色地布局抢了柏老板的政府项目后,再吩咐旁人买进卖出,做空老柏公司时,这过程黄珍珠加入其中,亦精进不少。
当黄珍珠看着眼前镇定自若指挥秘书的周明,不沦陷于他是假的,同时也清醒地认识到她差他太远,不是这人的对手。
当夜政府的庆功晚宴上,周明作为合作公司的老总亲临现场,意气风发、英挺卓绝,见坐在沙发中落败的柏老板强撑着笑颜,周明施施然走过去,站在柏老板身后时俯身对他说:“柏老板,怎么面色这么差?是不是一夜之间股价大跌,发现自己不懂得做生意了?“用不用我‘交’你啊?你不会,我‘交’你太太也好。”他吐字时,并不是教育的‘教’,而是‘性交’的‘交’。?3⒛33594零2
看来周明是替太太报仇啊,柏老板从未如此被人下面子,面容更显阴鸷,挥开他的手,依旧死撑:“姓周的,走着瞧。”
柏老板并未认输,蛰伏了一年半载,只是这次再出马,他进步旁人亦在进步,这次黄珍珠一人就能将他解决,打服于地。
彼时他正在游轮上,面有菜色时,黄珍珠这时走进船舱,曼妙的长腿翘起,问他这次感受如何,要闹到几时。
柏老板经此一役,发现夫妻二人都不是省油的灯,真是邪门,偏偏一旁的小丫头不知趣地缠上来,往他裤裆里摸,他正欲骂,黄珍珠便将她拉开,再开口时声线淡淡,红唇微启:“柏老板亏了很多钱啊,我想他今夜……乃至很长一段时间都没心情和人性交,出去吧。”
要说报仇这事,真是十年不晚,周明用行动怼了他一次,现时黄珍珠来了,看来夫妻二人真是记仇,只能说真是绝配。
自此,柏老板便不再在夫妻二人面前那般张狂了,有说有笑,有礼有貌,一时合作颇佳。
这五年,周明和黄珍珠有成功事,亦有失败事。
彼时,周明借吉隆坡这处地利开拓新加坡市场,和汪氏集团合作,恰逢汪成的女儿汪舒正欲脱离她爹独立生活,谋份大学教授的工作。
是黄珍珠从中牵线搭桥,让南大出聘书给汪舒,还在南市替她寻了套豪宅。
奈何天有不测风云,一场飞机失事,汪舒死了,留下一个四岁的儿子。
汪成老年丧女,沉浸于悲伤之中,喊停了合作。
黄珍珠亦感遗憾难过,在赴新加坡参加葬礼的飞机上,她难免怅惘:“我自己也是成天飞机飞来飞去……”她望向身旁的周明:“若是你死了,我的故事也就止了。若是我死了,你的故事还长着。”
周明闻言,偏头望过来:“若是我死了,你不跟我一起死?”
这男人的语气认真,不似开玩笑,听得黄珍珠觉得好笑,好好活着不行么?狄敏死她没跟着一起死,周明若死,她自然也是会努力活下去的。
待得抬棺落于土坑中,在牧师徐徐低语下开始埋土时,黄珍珠感怀落泪时,就听见周明唤她名字。
偏头望去,这男人目视前方的草绿,侧脸轮廓英挺,看视似在观礼,实则却在对她说话,表情淡淡时喉结微动,好似在谈论天气:“我刚刚不是在说笑。我要是死了,也要你一起死,我们做对鬼夫妻。”
周明偏头望过来时,他眼中的认真执着让黄珍珠心猛跳了一下,他对她的占有欲真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葬礼一事过了六个月,汪成再返集团上班时,却对合作绝口不提,这时黄珍珠只得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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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避免这种问题 <宝石灯火(剪我玫瑰)|PO18臉紅心跳
91 避免这种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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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成将汪舒的死归咎于黄珍珠牵线搭桥来的一纸聘书上,喊停了合作,还直言没叫保安将她扯走已是给足脸面。
新加坡阴雨连绵,黄珍珠数日上门,皆是冷遇,她并不气馁,一日踏出大厦台阶时,湿漉的台阶令她一个不慎摔倒在地,跌得模样凄惨,连夜进院诊断,竟验出怀孕两个月。
这就是次子周重宴。
这五年来,黄珍珠和周明抚育二子,他们亦渐渐成为她离不开的人。
就像现在,黄珍珠今日要返村,重宴小朋友早早就来了,利落地爬上二人的床,她正梳洗没顾及他,他不知何时自床头的抽屉里翻出一沓避孕套来,把玩着不解,奶声奶气地爸爸、爸爸地叫,提出问题:“这是用来干什么的?”
周明无端端被一个巨型肉丸骑上身,正压得难受,掀开眼皮看了一眼,懒洋洋地伸出长手抽回重宴手中的避孕套,转身重新塞回抽屉里,他随口应付:“用来避免这种问题。”
若是他某次求欢时用了避孕套,也就没有今日这小朋友叭叭叭叭来提问题了。
“……”重宴不懂。
彼时,黄珍珠整理完,听了这对话忍俊不禁,抱起求知欲旺盛亮晶晶狗狗眼的重宴,哄他说宴仔,妈咪要返村一阵,期间他和哥哥要听大人和保姆阿姨的话。
这话刚落,重宴未作反应,周明倒有了反应,不悦地皱起浓眉,自床上坐起来:“怎么还要回去?”他以为昨夜她屈服了。
他怕黄珍珠起疑,又试图转圜,烦躁时双手搓脸:“让老吴开车送你去吧。今日去今日返,我应付不了这两个。”
老吴是周明的司机,跟了他八九年。
重宴这时在黄珍珠的怀中很体贴很清亮地掀了老爸的台子:“妈咪,你去吧。我和哥哥会听大人的话的。”725O6?8080?
周明乜了重宴一眼,心想再让你妈回去,要是一个不慎,我们父子三人最后都得被你妈抛弃,弄得重宴缩缩脖子往黄珍珠肩膀埋,弱小可怜无助:“爹地又要说,养我不如养只冬瓜了。”
养冬瓜的来历,是一日周明对重宴小朋友说了那句为人父母都会说的话,生块叉烧好过生你。可不知怎么了,兜兜转转到小朋友那里理解成,养他不如养只冬瓜。
至此,重宴小朋友总是忘不了比较自己和冬瓜哪个更值得养。
周明只给她一日的时间,但是黄珍珠并不放心上,想着在乡下多待些时日,重川重宴在周宅自会有人看顾。
昨夜黄珍珠途经商场时买了些书包文具,玩具衣服,崭新熠熠,搁在后备箱里,她原想自己开车,但是周明既然让老吴开车,便依了他。
犹记得以前返村时,路面不平坑坑洼洼,路道两旁的绿植被扬起的烟尘蒙蔽得灰头土脸。
现时天翻地覆,经高速,再过县,进村已是齐整的水泥路,来时一路蒙蒙细雨,浇打得灌木油绿,空气清新,黄珍珠近乡情怯,这五年就算她有怯意也不会表现出来,现时她却放任自己,一双怔惶的眼儿看着窗外,那棵柏树被砍了,那片一望无际的田垄被围了挡板,不日施工盖商品房,远处海面的船只随着海浪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