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闻言只能笑笑,郑太太提了真切的建议:“别打电话了。珍珠,回南市做吧。”
黄珍珠正想说她怕周明生事,没想到郑太太握她的手握得更紧,冲她眨了下眼:“他是有势力不假,但是我会帮你呀。”
管哩浩,2977647932……
吴奇凤没想到警察竟然连夜上门,引得他将抽屉所有的现金赃物往女儿的小书包一塞,开着摩托载着她跑了出来。
女儿田田尚不知这次是亡命之旅,坐在后座上一直叫他爸爸爸爸:“我们要去哪里呀?我的作业还没做,老师会罚站的。”
摩托车突突行至荒野,渡过这条东梓河就到邻市,到那坐黑车坐大巴,去海南去广西,去天涯海角隐姓埋名。
河水湍急,渡河无门,身后警车警铃声如雷,步步紧逼,临近他的脊背,一时只得放弃渡河,抱着女儿往荒野里跑。
冲田田比了‘嘘’声要她安静,她还不乐意,说着天乌乌不如回家暖乎乎的,吴奇凤只得骗她:“有坏人想抢爸爸的东西,我们别出声。”
搜索的警察临近,就要发现藏身的荒草堆,前方是警察,后方是山坳,吴奇凤只得铤而走险,带女儿翻下山坳。
艰险湿滑的山坳,吴奇凤抱着女儿踏着一处险石,伸长的手臂使出十二分力气攥住沿边,搜索脚步声愈近,似毒舌嘶嘶吐着信子……
不料那处险石不稳,警察只听见山坳下传来沉闷的重物坠地声,急忙下山坳寻找。
田田是后脑勺坠地的,流了好多血,伤了腿的吴奇凤去捂住那层出不穷冒出来的血,抱着女儿往干芜的灌木丛里躲,铺天盖地的血色漫过来,他心慌张得跳到嗓子眼。
搜寻的警察漫不经心,随意拿着手电筒扫,和同行人抱怨,“好冷啊,都他妈是草。什么时候能回所里?”
同行人点了根烟,“没那么快,这人真是找死,惹到不该惹的,大半夜连累我们。”
有人竖起耳朵:“是谁啊?”
“就是今晚报案那个啊,南市的公子哥,有钱有势,大城市不住,五一跑来我们这穷乡僻壤采风。”
窝在荒草丛的吴奇凤听得一清二楚,夜间风大他被冻得浑身僵硬,田田的血像不要钱一样地冒,搜寻的声音渐渐远去,她最后一句话是爸爸我冷,他颤抖着手指去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气……
吴奇凤不知调整了多久情绪,被风刮了多久,直至冒出来的眼泪都风干,他沉闷地往女儿小书包里掏那些赃物,有手表有首饰,金的银的都俗气得厉害,配不上他的女儿,直至翻出一条细白圆圆的珠链,不知是不是珍珠串的,他往他女儿冰冷的手腕上套,轻轻说了句:“血债血偿。”
南市的公子哥,吴奇凤知道是谁,还见过他的身份证,南市福田区……
还有,吴奇凤从周明的女人手袋里见过张医院的化验单,上头显示她怀孕了。
是啊,血债血偿。
35 生是他的人 <宝石灯火(剪我玫瑰)|PO18臉紅心跳
35 生是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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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明活到现在没遇过这种棘手的情况,或者可以说,没遇过这么拧这么豁出去的女人,威胁分文不给、把她独自一人丢在异乡做人流,故意吓她,暗自期盼她愁肠百转,面露犹豫纠结,甚至气急控诉他薄情狠心、咒骂他混蛋,结果都没有发生……
黄珍珠只是安之若素点头说可以、她就想在这做,她想清楚了,连皱一下眉头都没有,这下倒引得周明瞬间被气炸了心肺。
看来黄珍珠铁了心不要这个孩子,这让周明心中有股难言的焦躁,他实在不喜欢这种脱离控制的感觉,尤其那还是个温顺得任他怎么欺负毒舌都不发一言,欺负狠了也只会默默擦咧的村姑。
若是平日,周明的雷霆手段就使出来了,不返南市硬要在这里做人流?找医生给她打针镇静带上飞机就行了,至于伤不伤孩子是后续需考虑的事,大不了他出钱好医生好护士的顾着。
但是周明现在不想这样,既然黄珍珠死活不要不肯生想要脱离他,他就要逼她生,要她听话真心实意地把孩子生下来,健健康康足斤足两,还要她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哺喂养育他的孩子。
占有她,占有她的一生,要她一生都为他付出,唯他侵占,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她想做猎物,他就做猎人,他们是原始的猎人与猎物的关系,虎与伥的关系,最终极的占有。
她不是犟不是拧么?看看谁的手段厉害。
人流室的医生远远瞧见给她塞了不少钱的周生正倚着走廊的墙,朦胧的一个清俊侧面,表情模糊,却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太好。
她跑来寻他有话要问,刻意压低了声音:“周生,我已经按你说的,排期到下午四点。到时那位黄小姐要是真来了,我是给她流还是不给她流啊?”
没想到正撞周生的枪口上,他许是正为这事心烦,瞥了她一眼,语气不太好:“你问我我问谁。”
“……啊这?”红包难拿啊。
周明真的不想硬绑她的,事到如今只能如此,他让那医生听着:“人流室有应急铃吧?她真要做,你就摁铃,我找人趁乱绑也把她绑走。她听话改了主意最好,不听话我有的招数让她听话。”
医生闻言缩瑟了一下,点头应下时心想这是哪位姑娘惹了这么一位周生啊,说话时在笑,笑得斯文和煦,一双敛着精光的含笑桃花眼,蛊惑人心的英俊皮相下,却隐藏着这么偏执疯狂的肚肠……
黄珍珠这边听郑太太一番话改了主意,相信她会帮忙,松口说要回南市。
于是,一场‘镇医院人流室应急铃风波’解于无形。
周明在得知是郑太太三言两语说服黄珍珠回南市做人流后,心里也清楚无非是郑太太许诺她会帮忙之类的,他心想无所谓,届时就看谁在南市势力大,谁的手段高明了。
反而他还要多谢阿嫂,他正愁怎么以不那么伤她身体的手段将黄珍珠带回南市。
现在看来,有时耍手段不如让人心甘情愿去做来得更好。
飞机落地南市已是夜间九点,事务所的小张开车来机场接,拉开门的奔驰商务车,黄珍珠经长途跋涉,上车之后疲惫地头靠车窗裹了毯子睡着了。
坐在前排的周明和郑婺绿下机之后一大堆积压的事务文件要签名,期间他转着笔心不在焉地往后望了几眼,孕妇应该都是能吃能睡的,她要补补身体多吃点,这么能睡应该是好兆头。"10325②4937?
和黄珍珠同排的郑太太抱着怀里昏睡的楠楠,见前面那位时不时望向斜后方就心烦:“喜欢就对她好点,不喜欢就放人走,免得两看相厌,多简单的道理啊。”
周明闻言,签名的笔一停,在文件上点了点,松懈地靠向椅背笑得很轻松,稍一偏头,对郑太太说:“那多谢阿嫂今日送羊入虎口了。”
郑太太的红唇瞬间一垮,明显被噎到了,缓过来后又刺他:“有句话说得好,人啊,只要不骗自己,许多事都很简单。”
郑太太往日和周明相处得不错,毕竟是老公的合伙人,这个圈子刀光剑影都在暗处,明面谁不是有说有笑,长袖善舞。
现时为了黄珍珠拌了几句嘴,她历来都是公道人,就是瞧不惯周明那欠揍的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