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珍珠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对啊,既然你都有了我,为何还要提狄敏呢?”她挣脱开他的桎梏,掀了被子睡下:“我和你在一起七年了,孩子都生了两个,你要几时才不提他?”

原地的周明哂笑:“等再提到他,你不那么激动为止。”

“……我无激动。”黄珍珠简直无奈。

好端端旖旎的气氛弄成这样,周明在露台吹风冷静了一会儿,他这人好吃醋,皆因黄珍珠飘忽,他始终不知她心中他和狄敏孰轻孰重,所以致恶性循环,她越冷静自持,他心越慌越加吃醋。

而黄珍珠卧在床上半晌,辗转反侧时亦是满肚子委屈,她自嫁给他,为妻为母的责任义务都有尽到,对他也是忠贞不二,他为什么总提狄敏?没有这样的。

待得周明洗澡后上床,二人也算冷静下来,他扳她的肩膀欺身上来,想做刚才未做完的事,黄珍珠却扭手扭脚地不愿意,她不给他一炮泯恩仇的机会,粗喘时推他的肩膀:“再去冲个凉冷静下。”

周明压制黄珍珠很有一套,缠吻她的脖颈时分心回答她:“冲凉过了。”

“那去游个泳。”黄珍珠话音刚落又反应过来,庭院的泳池被他填了,不由起了心思,捧着他的俊脸问他:“你还没和我说过,好端端的泳池为何要填?”

周明现时箭在弦上,满脑子都想弄她,他又不愿说实话,决绝地亲吻她时随口说:“看风水的说不行,要填。”

这男人嫌她不专心,不悦时掐了她一把:“行了吧?专心点。”

黄珍珠不信,又沦于他制造的情欲深渊中,她眯着眼睛嫌他动作太用力,恍恍惚惚时又醒昧过来,那时是被狄妃诅咒之后,她揽着他的脖子,不敢肯定时问他:“是因为我吗?狄妃咒诅我会溺死,你不愿我靠近水边?”

看他面色,她越发肯定是这个原因,实在哭笑不得:“你不是迷信的人呀。更何况,我自小海边长大,会游泳的。”

周明动作时嫌她话多,又被言中,见身下的她眉目恳切莹润,一时俊脸紧绷,不知该使劲干服她还是和她掰扯这事,俯身迫切地堵上她的嘴时,说了一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重川重宴怎么办?”他把积压的灰色情绪、怕失去她的恐惧全宣泄在她的唇上:“真容你和姓狄的来生做夫妻?门都没有!”

周明自上而下看着黄珍珠,这个他疯狂迷恋割舍不了的女人,他的眉眼显得执拗又深情:“珍珠,你是我的女人。”

婆婆催三胎这事暂且按下,周明总翻狄敏出来讲,黄珍珠知晓他在吃醋,但是他这人聪明霸道,她让他别提,这人说待得再提到狄敏,她不这么激动为之。

黄珍珠奈何他不得,却在一日处理家中文件时,有了对策。

这日,她在书房画设计图时,偶然从一本建筑美学中发现一张骆荷写给周明的信,信笺泛黄,一看就许久未有人翻动,她看罢全信,红唇稍抿,美目流转之间,染了愠气。

却也福至心灵,来了主意。

当夜,周明应酬返家,薄醉时懒得动弹在卧室的沙发上揽着她不松手,弄得她看不下电视,她收起腿蜷在沙发上,说有话跟他说。

周明揉着太阳穴,神色慵懒时让她说,他微恼她今夜应酬未和他去,弄得他在宴会上多饮了些,愈发归心似箭,好几个朋友都未聊上几句。

“我给你念封信。”黄珍珠媚眼如丝地睇着他,以一种全无有过的矫揉造作、欲求不满的声调,“David啊~我很怀念我和你在佛罗伦萨、巴黎的日子,你带我shopping、车行租车带我游车河、逛城区,夜里住在巴黎最好的总统套房,你好威好猛,你还夸我的……”

周明乍听黄珍珠有这种语调,出于老夫老妻的了解和默契,知道她并非在诱惑他、而是又出新招,可听那封信的内容又觉陌生,他疑惑是,听到‘总统套房’的字眼,明白过来寄件人是谁,按下她手间的信纸:“饶了我吧,别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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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见。

番外3 夫妻日常(下) <宝石灯火(剪我玫瑰)|PO18臉紅心跳

番外3 夫妻日常(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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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了我吧,别念了。

男人说这话时,薄唇微掀,无奈怕了她的笑颜慵懒愉悦,黄珍珠却不依他,故意凑在他耳边说完后面那半句:“David啊~你还夸我的声音好听啊~”

周明见珍珠俯身过来,顺势抽走了她手中的信笺,她见信笺被夺,正想说他心虚了,男人夺了信没看,反而偏头对她的耳廓说话,暖洋洋酥乎乎的:“你别故意用这种语调和我说话,我会硬的。”

彼时男人的手掌扣住她的腰,珍珠被他摁在怀里,她红唇稍抿,抵着周明的肩膀想要坐起,却被他叩得更紧,挣脱不得,就看见他气定神闲地扫了一眼手中的信笺,他并不把视这封信为威胁,而是好奇地问她:“从哪来的?看完什么感受?”

要知道,他去相亲,她叮嘱重川重宴给人好印象,他提狄敏她说要是他不甘心,可以出去睡别的女人,而现时她酸气四溢地念了骆荷的信,周明心中竟然浮起一种微妙的满足感,原来黄珍珠并非是冷静自持的,她是会因为他吃醋难受的,她是在乎他的。

黄珍珠要说不吃醋是假的,但是她另有话要告诉他,正色道:“你会要求我别读骆荷的信,因为没意义。那我要求你别提狄敏,你也应该知道我的想法。”

周明猜出了黄珍珠读这封信的目的,他避开她的眼神,坚持自己的想法:“……这不一样。”

黄珍珠问:“有什么不一样?”

她等他的答案的眼神令他避无可避,有些无奈时直说:“我可以确定骆荷不在我的心里了,但是你对狄敏呢?”

周明直至如今,在滔天的妒忌下仍潜藏着不一样的情绪,就是对她的不确定:“如果狄敏活着,你会选他还是选我?”?725068o8o

“……”黄珍珠知道周明对狄敏有心结,但从未想到会这么深,加之这种问题根本无从作答,她思忖片刻后实话实说:“我爱狄敏是十分、爱你时也是十分,我在爱情里就是会毫不保留地去爱,所以,我不知道怎么选。”

黄珍珠趴俯在他身上,紧紧地依偎着他:“周明,我现时只有你,也唯有你了。狄敏都去世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

周明心中清楚不会过去,也知道他提狄敏会弄得二人都不舒服,但今天以后他愿意试着遗忘,揽得她更紧,深思一番后低头去亲她的发顶:“我尽量。但只有一点,你是我的,身心毫无保留。”

经此一事后,黄珍珠不再提及骆荷,但有时还是和他置气:David啊~怎么不见你带我去巴黎、佛罗伦萨?

周明挑眉:“那也得黄总你有时间,你一日日忙到在家的时间都没有。”

黄珍珠知道她是说不过他的,但还是有个要求:“你清理一下书,别再在书里的夹层让我看到这些。”她掩饰自己的满心不悦:“无意看见……容易生针眼。”

周明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原来你还在乎这个。”

黄珍珠知道周明嫌她太冷静自持,延伸到觉得她不在乎他,但是吵来吵去,她觉得自己已付出一切,真情实意地为这个家庭和他付出,她无力再搜刮出什么了。

这事后,周明也尽量不提狄敏了,但有时也会反复,尤其是醉时,会问黄珍珠究竟更爱谁。

黄珍珠难以回答,就会被他缠着,直至她为了脱身说是他,周明才会满意。

黄珍珠有时也会反思,周明如此缺乏安全感,作为太太她能做些什么。但很快发现,他这人没救了,占有欲逼人,她根本填不满,只能用一生一世来证明。

周太太那日催三胎,周明一直想要个闺女,便和珍珠提了自己想复通一事:“珍珠,再给我生个女儿吧。”

黄珍珠敬谢不敏:“我都生四个了……”她一想到这事就顿感精疲力竭:“你们男人爽一时,我们女人不知要辛苦多久。更何况,珠宝公司还一大堆事,设计部又要开新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