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候,他不能留在这,他必须要陪在许错身边。网上那些铺天盖地的诋毁和污蔑是能杀人的,更别说这样的舆论不会只停留在网络空间之中。学校的调查还没有结束,许错成绩没有作假,一张辅导员的手放在他身上的照片也不能证明什么,但现在视频流出,没人在乎许错的成绩是真是假。

许错现在在哪?

保镖伸出手,横在门口,说:“少爷,谈董交代过,不允许你出去。”

谈衍冷笑道:“那你试试能不能拦住我啊!”

……能,很能。

保镖们很清楚出钱的那个人是谁,也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表现出职业保镖的职业素养,把谈衍打得鼻青脸肿。他们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这个人是雇主的儿子,或者察言观色,认为只要能把谈衍留在这个公寓中那雇主不会在意他身上的一点小伤。

谈衍擦去嘴角的血。

谈女士不仅把他囚禁在这间公寓,还没收了他的手机,现在的他和外面的世界完全没有联系。他从阳台往下看,十九楼,现在,他恐怕只有变身超人才能从这儿下去。

谈衍鼻青脸肿地从公寓出来已是一周之后的事儿了。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许错打电话。

不是已关机。

而是空号。

许错已从A大退学。

据钱硕所说,连他也没见过许错,有天回到寝室,惊讶地发现许错的东西全都搬空了,学校也突然下发了通知,退学通告上赫然写着许错的名字。这个通知书极为暧昧,既没有提及内部论坛流传出的照片,也没有提及网络上疯传的视频,只干巴巴地通知了许错退学。

也许是因为现在事态发展得太过厉害,连学校也不想再在这件事上引起什么骚动,就采用了这么强硬又这么暧昧的方式来处理这件事。学校的声明越不明朗,说明这件事的性质越严重,学生们不敢再肆无忌惮地讨论下去,因为这件事切切实实地影响着学校的名誉和他们作为学生的名誉。而网络上原先沸反盈天的讨论也渐渐地归于沉寂,因为总有更加新奇、更加有趣的事情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如果不是看到有关事件,很少有人会想起这个曾经的热点。

谈衍找不到许错。

他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可许错就像是消失在大海中的一滴水,无迹可寻。

他没日没夜地在拳馆打拳,逼得Jim不得不发朋友圈请新陪练。

谈女士道:“我希望你能时时刻刻记住自己的身份,和你肩膀上的责任。谈衍,你马上就要毕业了,难道你就要以这种态度进入公司?”

谈衍面无表情地道:“谁说我要进你的公司?”

谈女士沉下脸,显然很不悦,“我现在年纪大了,不可能永远都坐在这个位置上,公司不交给你要交给谁?你不要闹小孩子脾气,这是正经事。”

谈衍冷冷一笑,“正经事?那什么是不正经的事?你把我关起来不让我去找我的人,现在又来和我说什么正经不正经,你觉得有意义吗?”

谈女士深深地呼吸,显然是在压抑再抽他一巴掌的冲动,“你能不能清醒一点!难道你要永远都陷在过去吗?他是什么人,难道还要我告诉你?谈衍,你告诉我,你真的觉得他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喜欢你?”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就算他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有钱,那又怎么了?我就是有钱,我就是愿意在他身上砸钱,你管得着吗?”

谈女士不想和他进行无意义地争辩,说:“既然你那么想找到他,那么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进入公司,只有你手里掌握足够的资源,你才能找到你想找的人。你好好想想,你最好的选择是什么。”

谈女士说完就走了。

谈衍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

他在京城都找不到许错,更何况现在不知道许错去了哪,究竟是在国内还是国外,他怎么找得到?只有进入公司,掌握了真正的权力和资源,他才有可能找到他。

那要多长时间?

一年,两年?三年,五年?还是更长时间?

他不知道。

可没有选择。

第16章 第十六章 三年后|离岸账户的汇款单|“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第十六章。

三年后。

拳击俱乐部。

Jim一脸苦相地喊停:“谈少,这几个陪练可都是我花大价钱请来的,你再这么打下去,我真的不管花多少钱找不着人给你陪练了。”

拳击台上,谈衍充耳不闻,攻势凌厉,令人胆寒。

这四九城里能有什么事儿瞒得住的,Jim隐隐约约听到过风声,知道这位为什么性情大变。过去谈少虽然也脾气不好,待人冷漠,但和现在还不一样,现在的谈少周身充斥着令人敬而远之的气场,放到现在,他无论如何都不敢在谈衍冲澡的时候赤身裸体地靠近他。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陪练都想辞职不干的时候,谈衍终于停了下来,摘下拳套。

Jim垂涎的看着他成熟的、充满男人味儿的动作,觉得自己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可是现在和以前不一样,现在他连句逾越的话都不敢说,只能暗搓搓地在心底欣赏他的一举一动,按捺住勃起的冲动。

真奇了怪了。

他真不明白,谈衍到底是哪儿来的这么大魅力。

要说是因为身材好吧,他承认,谈衍的身材确实不错,可他的职业可是拳击教练,见过好几个曾在全国性的比赛中获得奖牌的拳击手,那些专业人士的身材简直无可挑剔,谈衍真不是最强壮、最有爆发力的那一个。

要说是因为金钱所带来的光环,是,他也承认,他喜欢谈衍身上那股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劲儿,可这又不是什么山旮旯,而是遍地都是高干子弟和豪门巨富的京城,他何至于这么没见过世面。苛瀬崟斓

为什么呢?

Jim不知道。

但身体很殷切地为谈衍递上了毛巾。

谈衍去浴室冲澡。

Jim背对着他,抓耳挠腮,磕磕巴巴地道:“最近很忙吧?听说谈董退下来了?再忙也得注意身体,不能累着自己啊。对了,下周俱乐部有场友谊赛,很多朋友都会来,你想不想参加?我可以给你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