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歌是早年一位solo歌手的舞曲。但是作?为团体表演,需要重新拍编舞和走位。视频上众人跳的版本让他感到很熟悉。
社长说:“后来,我的前辈把参考的舞蹈影片发给了他,是一群练习生戴着面具跳的。”
谢殷的脑子砰得一声。
那个视频太?久远了,以至他都记不清了。UTOPIA企划刚开始时,SOF组了预备组,开始预热。然而因为最终出道组没有定,所以当时所有的预热cover视频全是戴面具的。
而他,从一开始就在预备组里。
一种极度荒诞的猜想在他脑海里诞生官澶,这么一个从未接触过?偶像文化的学院派,该不会是看了他们?当时的预热视频,才?开始关注偶像的吧?
“谢,你怎么了?”
谢殷恍然回神,笑着说没事。
回公寓的路上,他脑海中?只剩下了那个猜想。
越想,他越觉得是真的。
谢殷恨不得冲回去,抓着官澶的领子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然而还?没等他组织好语言,闻羽师每周一催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闻羽师:“哈喽,这周你……”
“你在官澶旁边吗?”
闻羽师一愣,尴尬地?转头看向官澶。
糟糕,难道自己每周给谢殷打电话?的时候都在官澶办公室,这件事暴露了吗?
谢殷捕捉到他的停顿:“把手机给他。”
“等等,你之前不是说觉得和他说话?有些愧疚么……唉!我就随口一说!好好好,把手机给他!”
官澶接起电话?的时候,谢殷忽然卡壳了。
“我,我有些想问,”谢殷一边摸钥匙开门,一边说,“我一直想知道你当时为什么和家里闹翻,一定想要当偶像。”
“因为我喜欢这种唱跳的形式。”
“可你又不会跳舞。”
官澶将手机夹在脸和肩膀上,双手放在一大堆东西上:“因为见到了光,所以也想成为那样的人,成为别人的光。”
一片沉默。
官澶轻挑眉:“你怎么了?”
“好久没说中?文,有些卡壳而已。”谢殷连忙掩饰自己发现了他秘密的复杂心思?,“你一开始见到的光,又是谁呢?”
“不知道。那些人戴着面具,具体也记不清了。我只记得独自在异乡的日子特别容易伤春悲秋。某天,我将那个视频循环了一整个下午,突然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谢殷坐到自己公寓的写字台前,张开了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官澶的声音穿过?大洋,通过?网络,在他耳边清晰可闻。
“后来,我想了想。那个视频里的光,可能是颜因吧。”
温带大陆气?候的初冬呼啸着穿过?半开的窗户,裹挟着干冷的空气?擦过?面颊,粗糙且生硬,将他的眼眶磨红,灌入五脏六腑,随着漫天干枯的黄叶,无力?飘摇,等待落地?的那一刻。
官澶在这段沉默中?感受到了某种情绪:“谢殷?”
手机那边有深呼吸的响声,嗓音黏在一起:“没事。我挂了。”
“等下!”
谢殷捂着嘴,满腔都是酸苦,苦得让他无法保持正?常语调,只能闭嘴不言。
官澶轻声说:“当别人的光,很累吧。”
谢殷闭上眼睛。
“累了就休息,没必要强求。”
谢殷压着嗓子:“不是的……”
“世界上的每个人都有光,或许有一天,当你从别的地?方获得了足够的光明,就能再次获得发光的勇气?。”官澶仿佛抱了无限温柔,看透他的畏惧和疲惫,“我会有足够的耐心,等你。”
手机在这瞬间传来嘟嘟的忙音。
谢殷忙不迭地?将手机关机,双手捂着脸。他关掉了所有的电子设备,想要再自己的房间里找一本足以将他平静下来的书?。在翻动小书?架的时候,他看到从国内带来的一个小本子。
这是谢小殷的日记本。谢殷一直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抱有感激却怜悯的感情,将日记本一起带了过?来。
鬼使神差地?,他抽出了日记本,从第一页开始翻。
和日记本后半段的无力?不同,这本日记的一开始,字里行?间都是谢小殷的希望和活力?。
【每天靠看前辈们?的舞台汲取养分。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他们?那样的人吧,或许,有一点?点?的可能,会成为别人的光?哈哈哈,真的是在梦,但梦想还?是要有的。】
翌日清晨。他打开手机,发现闻羽师给他发了消息。
【十二月六号,TOPIA十周年。给你留了VVIP票,要的话?就回来一趟。】
谢殷有些犹豫。他打开了电脑,进入内网,发现人人都在讨论TOPIA十周年合体的事情。
之前因为颜因和官澶之间的矛盾,TOPIA一直没合体过?。这可能是时隔七年,他们?第一次重新一起站上舞台的。
但讨论度最高的并不是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