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枝不想跟许萍起争执,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把电话挂断,不再说话。

温热手机握在掌心,可宋枝却觉得透心的凉意孜孜不倦的传进她骨髓,浑身血液也就此慢慢凝固下来。

宋枝低垂着眉眼,嘴唇紧抿着满脸淡漠盯着虚空一点出神。

江野看着宋枝的样子,心底蓦地疼了一下,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想吃螃蟹吗?”江野换了个姿势,将宋枝圈在自己怀里,“我妈说她订了几只螃蟹一会儿就送过来了。”

对于宋枝的事情他不敢多说什么,也不敢替她做一些什么决定,毕竟撕心裂肺的疼谁都不想回忆第二遍。

宋枝吸了吸鼻子,侧脸枕在他胸膛,湿热洇进他胸膛,越来越多。

江野无声吐出一口气,抬手拨开她乱发,轻轻擦拭着她脸上泪痕,下颌抵在她发顶,说:“哭什么,这不还有我吗?”

听到这句话,不知触到宋枝哪一点,她放声大哭起来,紧紧抓着江野胳膊,哭得像个小孩子。

“可……可我只有你了……”

自从宋明远去世后,许萍就一心把心思扑在工作上,对宋枝有照顾但却不似从前那样,她经常住在江野家跟江野在一起,许萍也只是偶尔对她显露出母亲般的关心。

许萍和黎卿璋在一起,她不会有意见也不可能有意见,看着许萍慢慢变好她也会开心。

但她不想所有事情都要跟她牵连到一起,她还是想过以前的生活,说她固执也好,说她死脑筋也罢,她始终都认为黎卿璋这个人不应该属于这个家庭。

哪怕这个家庭已经缺少父亲这个角色。

听着宋枝一声比一声痛的哭声,江野再也绷不住情绪,眼角一滴清泪滑落在宋枝眉间。

他紧紧抱着她,轻声哄着:“好了,不要哭了宝宝,一会儿眼睛该疼了。”

胸膛被她震得发颤,滚烫泪水烫得他仿佛火山爆发,岩浆点点惊落在他心口,灼得他不能呼吸。

他一把捞起宋枝让她坐在自己怀里,一下下轻啄着宋枝那双带着晶莹泪滴的眼睛。

涩咸濡湿他唇缝,他轻轻拍着那单薄脊背:“宝宝,宝宝乖。”

一声声轻哄着,哭声渐渐放低在逐渐没了声音。

“江野。”宋枝抬起双水环上他脖颈,抽噎着,“你……你亲亲我好不好?”

江野哪有说不好的可能呢,他都快心疼死了 :“好。”

他抬起她下巴,宋枝半阖着眼,眼睫颤颤眼梢一滴清泪滚落,江野唇瓣微动将那滴泪含进口中。

慢慢的唇瓣紧贴在一起,温软的唇猛一贴近宋枝颤了一下。

起初本是轻轻触碰,江野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可谁知道宋枝轻轻张开唇瓣舌尖慢慢探出来舔弄他唇缝。

江野一哽,浑身血液像是雨天阴云伴随着闷雷那般,在血管里奔走流淌,横冲直撞。

“唔……”宋枝呜咽一声,一把揪住江野后领,受着江野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江野吮吸着她唇瓣,舌尖探进去将她嘴巴搅了个遍,模仿着性交动作在她口中戳弄。

胸腔一下下发紧,仅剩得一点氧气也全被他掠夺,就在她快要呼吸不过来时,江野放开她。

他微喘着,漆瞳满是欲望,胸膛碰着她前胸,声音暗哑又低沉:“宝宝,不要勾我,要不然会下不来床。”

你比我写的男主角还要变态

情绪上的大起大落让宋枝耗尽了力气,江念买来的螃蟹江野做都没做,江野直接搂着人睡觉去了。

第二天,宋枝坐在餐桌前骂骂咧咧,怨气颇深:“你就不能劝劝我,让我写吗?”

宋枝根本不给江野反驳的机会,一边写着阅读题答案,一边继续说:“跟个没开过荤的小狗一样,咬着就不撒手,荒淫无度了两天什么也没干。”

指尖猛地掀开一张试卷,“刺啦”一声,试卷开裂从中间撕出一道大口子:“还好心好意的说要带我出去玩儿,现在好了,八张卷子没写,明天怎么出去?”

江野坐在她对面听着她念叨,自知理亏一句话也不说,只时不时往宋枝旁边的水杯里倒一些牛奶让她喝,“喝一点,早上就没怎么吃饭。”

宋枝顺着他的话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放下,舔了舔嘴角正回味着牛奶的香味,一抬头就瞧见江野虎视眈眈地正盯着自己。

宋枝立即警铃大作,拿起桌上的卷子挡在自己身前作出自卫动作,语气里满是警惕:“那样……那样看我干什么?”

江野看着对面的宋枝,内心一片柔软,她像是一只十分警惕的流浪小猫一样守着自己的地盘,不允许任何人踏入。

他笑着半起身将手伸向宋枝,宋枝往后微仰着上身:“别动。”

江野粗粝的指肚轻轻滑过她的唇角,将她唇边的奶渍擦拭干净,复又坐回位置,指肚轻蹭奶渍消失在手指间。

“跟小孩子一样,嘴角还会沾奶。”

宋枝一愣,随即脸红起来,急忙低下头继续写卷子,半晌嗔怪道:“你……你好烦……”

宋枝整整一天都没离开位置,只有午饭时被江野薅到小茶几旁按在身上吃午饭。

起初宋枝还反抗,可没几下就被江野的话吓老实了。

江野把宋枝按在怀里,两人体温隔着衣物相融,他胸膛抵着她脊背,说话时连带着胸腔都在震荡。

他说:“你要是不好好吃饭,就算写完作业也不用出去玩儿了,就待在家陪我玩儿,我让你好好玩儿。”

宋枝一哽,脑海里随即编造出一段江野蹂躏她的画面,她浑身一激灵,一把抄起桌上的饭碗,恶狠狠地骂了一句:“你比我写的男主角还要变态。”

晚上十一点,江野坐在宋枝旁边检查她写过的卷子。

宋枝坐在一旁悠着双腿百无聊赖地盯着江野看,可没一会儿就不耐烦起来:“不要看那么仔细,有字就行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