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1 / 1)

他们小姐从小就不嫌贫爱富,她自己就是“富”。

楚毅松了口气,抱着秦昭的手紧了紧,下意识又去蹭她的脸,却听她说道:“家里不缺钱,也不用你去操心银子,你好好地做你的金吾将军就行,别动什么不该动的歪心思。”

她怕楚毅因为心里觉得自己和秦家的差距太大,做些不该做的,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贪墨些不该得的银子,到时候得不偿失,故而提前叮嘱一句。

楚毅却因这句话的头两个字而怔住了。

家里,小姐跟他说……家里。

他心里因这两个字掀起一阵涛浪,翻滚涌动着像要从胸口溢出来,克制不住地又凑过去想去吻她,哼哼着往她身上蹭。

秦昭伸手推开,道:“别闹,我有正事。”

楚毅哦了一声,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手。

片刻后,秋兰在门外通禀:“郡主,严管事来了。”

秦昭本就在等他,闻言起身去了外间。

严管事风尘仆仆,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

他给秦昭请了个安,道:“郡主,都办妥了。”

秦昭点头,问:“没出什么纰漏吧?”

“您放心,一切顺利,什么意外都没有。那苏家的守陵人本就怠惰,当天喝了几壶酒,睡得人事不省,什么都不知道。”

“那就好。”

秦昭摸了摸腰间的荷包说道。

荷包里放着两把钥匙,正是她娘留给她的那两把。

自从拿到这两把钥匙,她就再没离过身,从淮庆县回来后便将它们放进了荷包里,随身带着,仿佛母亲陪在她身边。

她摩挲片刻,问道:“我娘现在葬在哪了?”

“秦家祖坟,”严灏回道,“老夫人亲自让人选的址,择的日子,就葬在离老太爷不远的地方。老夫人说她百年后睡在老太爷身边,离七小姐也不远,还能与她再聚一聚。”

秦昭点头,手始终放在荷包上,隔着荷包握着里面的钥匙。

“祖母安排的,定是好的。只可惜……我现在不便亲自前去祭拜。”

不然难免惹人生疑,知道是她让人从苏家祖坟里盗走了秦氏的遗骨。

严管事垂眸,道:“老夫人说她都安置好了,让您放心,不必急在这一时,说是七小姐若泉下有知,定也不希望您现在就过去。”

他说完便转移了话题,免得秦昭再为此伤神:“京城这边,是不是也该开始准备了?”

秦昭将手收了回来,嗯了一声,语气冷淡些许:“就按照之前定好的办,去吧。”

严管事应诺,躬身退出了正房。

数日后,京城传出流言,说是魏氏因对长乐郡主不满,便差人掘了苏常安原配夫人秦氏的坟,毁其尸骨。其心歹毒可见一斑。

魏氏知道这件事与自己无关,定是秦昭做的,却苦于找不到证据,甚至都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她“私吞秦氏嫁妆,以自己的儿子为质逼迫苏常安将苏锦瑶过继到秦家”的风声还没过,如今又出来个“盗掘秦氏坟墓,毁其尸骨”的流言。

再加上之前“指使下人勾.引楚毅”,“污蔑苏锦瑶谋害家仆”等等,她一时间像过街老鼠般成了人人喊打的毒妇,在京城的处境可谓水深火热。

第82章 离京 我来帮她问一问

魏氏受流言所扰, 被逼的躲在家里闭门不出。苏家门口整日被人丢些烂菜叶子臭鸡蛋,苏锦纹苏盛炘姐弟俩也受到牵连,声誉变得越来越差。

苏锦纹来京城一趟什么都没得到, 还坏了自己的名声, 只能含着满腔怒气一身狼狈地回了婆家。

魏氏被秦昭接二连三的手段弄得招架不住,知道自己再不可能翻身, 只好跟苏常安提出离开京城。

反正她现在手上有钱有铺子有庄子,就算离开了这里, 一样能过得很好, 还不用受这些流言蜚语的侵扰。

她本以为要说服苏常安是件难事, 没想到这次苏常安并未反对, 只是沉默了一阵便答应了。

苏常安的头发这些日子几乎全白了,整个人显得十分萎靡。

他心里十分清楚, 秦昭之所以让他们离开京城,是因为再也不想跟他们打交道。

他虽将她过继出去了,但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 还曾养育过她十几年。只要他一日不走,京城的人就会一日将秦昭和他联系在一起。

她那般厌恶苏家, 厌恶他这个父亲, 甚至连她娘的棺椁都要起出来另行安葬, 又怎么会愿意一直和苏家有牵扯。

只要他们不离京, 她就不会停止针对苏家。

苏常安在京城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 仕途没了, 长女没了, 留下的只有令人痛苦不堪的纠葛。

所以当魏氏提出离开的时候,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或许在他心底,其实也早就想远离这个是非地。

整个苏家都被京城排挤的时候, 唯有苏锦颐因跟长乐郡主关系“和睦”,还算好些,没被针对的太厉害,但也很少有人再因为她跟秦昭的关系而追捧她了。

毕竟魏氏是她的亲生母亲,这层关系是断不了的。她娘跟长乐郡主闹得这样,长乐郡主眼见着跟她也“生分”起来,不像以前走的那么近,谁还会因为郡主而给她面子?

眼见着爹娘准备离开京城了,这日苏锦颐犹豫再三,还是去了茗芳苑,问秦昭之前说的可还算数?是不是只要她不招惹她,她也就不会刻意打压她,逼她离京?

秦昭正在花园里纳凉,夏末秋初暑气未消,衣衫仍旧单薄,被脚边不知好歹的白狐刮出了几缕丝线。

她抬脚将那越发粘人的白狐撩开,见它在地上打个滚又转了回来,索性不再理会,任由它扒拉自己的裙摆。

“你爹娘是必须离开京城的,”秦昭收回脚,对苏锦颐道,“至于你,我并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