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哭的?”江妮问裴松。

“不是,她自己哭的,不是我弄的。”裴松脸不红,心不跳的狡辩着。

“哟…裴松,你可真善良啊…她自己哭成这样,你把他送我这“就医”来了。你怎么那么好心呢?”

江妮嘲讽着裴松。

“操,你就说帮不帮忙吧,别扯鸡巴没用的了。我走了,我在这她估计也好不了,完事了你给我个电话,我来接人。”

裴松深深地睨了眼蔚初,说不担心完全是胡说八道。他刚刚已经急的方寸大乱,要不是有江妮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如果是不相干的人,死几十个上百个在他面前都无所谓,可如果是蔚初,那就不行。半次都不行。

“站住!你屁股长滑轮了?急什么?你就待在这!你然哥也快回了,等等他回了你们也唠唠。不是好久没见了吗?再说了,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我带她回我房间,照样看不到你。”

裴松也不拒绝,他走过去坐在了另一排沙发之上,也不在言语。虽然在刷着手机,但心底却是压制不住的焦灼。

江妮和善的拉过了蔚初的手,小小的,软软的,江妮忍不住捏了捏。

她柔柔的笑着,思量着开口。

“你叫什么呀?”

蔚初只是哑口无言的看着她,面无表情。

江妮不气也不恼。接着说道。

“跟我回房间好吗?我们可以聊聊天。”

蔚初依旧是一言不发。但她也没有挣掉江妮的手。见她一直是一副木头人的状态,江妮也没有消耗耐心,仍然自言自语着对她说着话。

“你不拒绝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好不好?来,我们走吧。我的房间在二楼,我们一起上去。”江妮指了指楼梯上的房间,半点都不介意蔚初的冷淡。

她牵着蔚初,起先是试探性的小步走着。蔚初并不抗拒,跟随着江妮上了二楼,来到了她的房间。

进了房间后,江妮关上了门。她拉着蔚初坐到了她的床上,还弹了弹屁股。

“怎么样?很软吧?”

蔚初没有应她。如果不是今天,她一定会很好奇江妮这个人。会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子,才会和裴松那样的人“对着干”。她会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子,也完全不在意那些残花败柳的言语。

可此刻,蔚初真的一丁点都不好奇。决死之人,就算这大千世界还有万般好,她都不会再产生一点点的留恋。

“你能跟我讲讲,你为什么不想要活下去了吗?”江妮的神情变得似乎有些感伤,连语气也剥掉了玩笑的成分。

蔚初完全不为所动,从她进门的那一刻,她甚至连一个表情都没有,就更别说回应了。

“好吧…既然你不想说的话,那听我说就好了。”

江妮释然的抿了抿唇。她抬起了左手,在蔚初的面前晃了晃。蔚初这才注意到,江妮的左手手腕处,似乎缠着什么东西。

江妮当着蔚初的面,取下了缠在手腕处的绑带。显露在她细嫩手腕处的,是一条又一条,狰狞可怖的疤痕。

“你看,你现在想做的事,我曾经做过很多很多次了。”

0055 我猜他不是讨厌你,他八成是喜欢你。

“很难看吧?其实我现在啊…真的特别后悔。可是没办法,这疤…也就算是留下了。”

江妮边无奈感叹,边偷偷看向蔚初的脸。

蔚初直勾勾的看着江妮手腕上的疤痕,那是逺不止一刀可以留下的。她抬起手,缓缓的触碰到了那道疤痕。

不似那片光滑的肌肤,这些狰狞的疤,每一条都是足够窒息的凸起触觉。

“…很痛吧?”蔚初像是自言自语般问道。

江妮可算是听到她进门后,说的第一句话了。

“是啊…痛死了…而且还流了很多血。你知道吗?我原本不怕血的,但那之后连红色都不敢穿了。现在啊…见到一点点血都要晕死过去。”

江妮尽量放松着状态,与蔚初如同朋友间交流着。

蔚初仍旧轻轻地抚摸着那几道疤痕,轻轻的问。“为什么?”

江妮收了收笑意,似乎真的回忆了起来。那段,她再也不想想起的记忆。

“为了一个男人呗。跟你说实话,我之前就是特别没出息。为了一个男人,寻死觅活。还是为了一个狠狠辜负了我的男人,很可笑吧?

我被那个男人坑惨了,算是被卖了还要替他数钱吧…这之中太多事儿了,一时半会儿我也和你说不明白。反正最后…你看到了,结果就是这个男人依旧活的好好的,该死的快活着。我呢?什么也不剩。甚至连活着的勇气,都不剩了。一定要说还剩下些什么,也就是这些疤了,还有他欠的一屁股的债。”

再提起这些事,江妮仍旧还是会红了眼眶。她已经最大限度的放下,但若要她做到完全不在乎,那大概只有失忆了。

那段时光对于她来说,昏暗到一丝丝阳光都照不到。就算她不是故事中的人,光是去观赏这样的情节,恐怕也要流泪。

而最可怕的地方则在于,她是那场故事中的主角。

蔚初静静的听着,脆弱的情绪也深深的产生了波动。

“那你呢?你又为什么?”江妮掐准时机,反问道。

蔚初闻言,像是受了惊的小兔子,放下了抚摸着疤痕的手。还是像木头人一样,一言不发。

江妮见状,也没有在逼问。她只是笑笑。“好啦…你不想说的话,就不要说了。那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吧?”

蔚初总算开口,小声回应道。“我叫蔚初。”

江妮趁机又向蔚初那边靠了靠,亲昵的说道。“我叫江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