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一直在想,简季白和慕俞晚这关系也好几年了,看着墨迹人,估计感情上难有转机,这辈子凑合着得过且过也就算了。

谁能想到,甜甜上个幼儿园,倒把两人之前的相处状态打破了。

即便这样,如今也就是假装恩爱,他不必跑这儿炫耀,那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晏颂就没见过像他这样,喜欢人家,还骄傲的坚决不肯主动往前多迈一步的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结。

卓闻彦刚才被不少人灌了酒,此时打了个酒隔,脑子没平时清楚,看到简季白春风得意的模样,很为他高兴地开口:“季哥,原来你和嫂子现在感情这么好,看来是不计较嫂子和祈文津的事了?”

晏颂眼皮一跳,不顾简季白陡然黑下来的脸色,八卦地问:“祈文津是谁?”

其他人也好奇地看过来。

晏颂反应过来一件事,看向卓闻彦:“你大学和慕俞晚一个学校对吧?”

卓闻彦没注意到简季白警告的眼神,说话时喷着酒气:“对,我和慕俞晚都是澜大毕业的。慕俞晚大学时是校花,一直在追一个金融系的师兄,叫祈文津,她还每天早上等在祈文津宿舍楼下给他送早餐,季哥亲眼见过……”

简季白猛地抬脚踹了下餐桌,圆桌子被踹的滑动几公分,桌角划过地面时传来刺耳的声鸣。

卓闻彦打了个激灵,酒劲缓过来大半,迅速捂住自己的嘴。

包厢内静得出奇,所有人噤若寒蝉。

简季白以前浪荡不羁,是个混不吝,结婚后接手家里的生意,性子收敛了很多,大家已经甚少见他这样发脾气了。

简季白冷着脸从位置上站起来,随手拿起桌上一瓶开封的红酒,什么话也没说出了包厢。

会所里出来,深秋的夜晚风清泠泠的,浇灭人心头最后的那点暖意。

简季白喝着酒走在人行道上,耳边还闪着卓闻彦刚才提了好几遍的名字。

第一次见到慕俞晚时,他还不知道那会是他未来的妻子。

那个周末,他去澜大找卓闻彦打球,不巧下起雨,他们俩在学校的咖啡馆坐了一会儿。

当时有个女生就坐在他对面的位置,白色长裙,黑长直的发,一双眼眸干净纯澈,举止温婉。

大概是在等人,她不时点开手机看一眼屏幕上的时间。

卓闻彦跟简季白说话,发现他心不在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愣了下,压低声音说:“漂亮吧,我们校花。安芩慕家知道吗,真正的豪门千金,天之骄女。”

简季白漫不经意地拿汤匙搅拌着咖啡:“慕家?听说资金链出了问题,几个项目都叫停了,她父亲这会儿恐怕正在焦头烂额。”

他看了眼那边的女孩,嘴角勾着一抹玩味,“你说我若用我手上的简氏股份,帮他们慕家度过危机,条件是他女儿,慕家老爷子肯吗?”

卓闻彦一惊:“你真看上了?”

简季白喝了口咖啡:“我需要尽快成家,才能从那些叔伯手上,把简氏集团的权利夺回来。毕竟是我父亲一手建立起来的基业,他走后大权旁落,我可从来没说我不打算夺回来。”

卓闻彦欲言又止:“慕俞晚有喜欢的人了,你这样虽然帮了她们家,但对她个人来说,不太厚道吧?”

简季白有些愣住,又朝那边看一眼:“是么?”

卓闻彦点点头:“她喜欢金融系的祈文津,最近经常在祈文津宿舍楼下等他,还给祈文津送早餐,听说已经快追上了。你去学校打听打听,他俩的事在学校不是秘密,好多人都知道。”

正说着,咖啡厅的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衬衫的温雅少年手里拿着伞,目光朝里面扫视一圈,定格在某处,唤了声:“慕俞晚。”

慕俞晚抬头,看到来人欣喜地笑了下,背着书包跑过去。

两人在门口说了些什么,共撑一把伞走进雨雾中,祁文津几乎把整把伞都遮在了慕俞晚的头顶,任由雨水打落自己的肩头和脊背。

卓闻彦托腮看着那边:“前几天还在追呢,这是已经确定关系了吧?季哥,人家有男朋友了。”

简季白无所谓地耸肩:“当我什么也没说过。”

他刚才只是忽然觉得,他和慕俞晚结婚最合适,不过既然名花有主,横刀夺爱也不是他风格。

慕家的危机,就让慕老爷子自己头疼去吧。

然而,那天之后没过多久,慕家老爷子居然主动联系了他,提出联姻的打算。

慕老爷子找他,简季白不奇怪。

慕家这种情况下找人联姻,慕俞晚在夫家是要低头的。

只有简季白不一样,他手上有简氏的股份,却因为年幼,集团大权被叔伯掌控。

慕家有帮他夺回简氏集团的能力,就能让慕俞晚嫁过来以后挺直腰板。

因为他们是共赢,不是一方求着另一方。

不得不说,慕家老爷子虽然不得已选择联姻,却也很为自己女儿筹谋了。

如果事先不知道慕俞晚已经有喜欢的男生,简季白必然就答应了。

想到咖啡厅外面,撑着伞并肩离开的背影,简季白想都没想拒绝了慕家联姻的请求。

娶一个没感情的人回来,他能忍。

娶个早就心有所属的女人回来,担个横刀夺爱的恶名,他可忍不了。

后来慕老爷子又找到了尹默来说话。

尹默的外祖父是澜城人,简季白父亲在世时,和他外祖父是邻居。

小时候尹默每年随母亲来澜城省亲,他们俩总能玩到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