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素喜她温婉大方,如何会在意这么一点子茶叶:“你若喜欢,就都拿去也使得,我瞧着你倒像是清减了,可是你那里又有什么不妥?”

原来当日王氏被发落,另一个奶娘陈氏因为偷懒耍滑一样也被撵了出去。后秦沄亲择了两个老实本分的妇人,一姓张,一姓李,如今都跟蕊娘一道是秦煜的奶娘,不过秦煜房中,如今却是唯蕊娘马首是瞻。

蕊娘道:“她们两个都是好的,嘴严心实,人也勤快。”又说了几句,因道,“今儿来,还有一事想求姑娘帮我问一问,给哥儿请的先生,现今是什么光景了?”

玉姝叹道:“哪里就这么容易呢?也找了好几个积年的老儒生,只是人家一听说哥儿身上的病……”

给一个近乎痴儿的孩童开蒙,虽说秦家给的束脩够多,可若是教不出什么成绩,休说面上无光,也不好向秦家交待。因此那日之后,虽说府里已经在给秦煜择先生了,至今还是没有寻到合适的。

其实以玉姝看来,蕊娘识文断字,还懂医术,由她来给秦煜开蒙,再便宜不过的。秦煜并非痴傻,只是不与外界交流罢了,他对信任之人才会有所回应,而蕊娘就是那个他唯一信任的人。

只是蕊娘到底只是个奶娘,虽说之前她坏了规矩的事秦母没有追究,反而还赏了她,但秦母既然没发话允她继续,玉姝也是不能劝的。

因此秦煜读书的事也就只能这么混着,好在秦煜实在聪慧绝顶,就凭着蕊娘之前教过的那几本书,如今连大字都写得像模像样了。

一时蕊娘回至院中,想到秦煜下午还要读书,便去了书房收拾。

那书房是东厢通往正房的一个偏厅,因秦煜开始识字,秦母教辟出来给他使的,方走至不远处,便看到一人立在窗下。

窗前的书案上,摆着秦煜的描红本子,孩童的字迹稚嫩生涩,但已颇具工整,写的正是一首蕊娘教他念过的七绝

“树隔残钟远欲无,野云漠漠雨疏疏。飞蚊尽逐南风去,父子灯前共读书。”

秦沄的视线落在那“父子”二字上,只是默默无话,恍惚想起幼时,自己从未见过父亲,对母亲也只有些许微薄的印象。

他原本以为自己会成为一个好父亲,也想过要做一个好父亲。孩子出生那日,他本以为自己不会有太多触动,可是在看到摇篮里那小小一团时,方知血脉亲情,无法断绝。

奈何……一切终究是个笑话罢了。

放下手里的描红本子,他正欲离开,忽觉门外仿佛有人在看自己,转过身,却是空无一人。

蕊娘躲在廊柱后,不一时,见他去得远了,方才从藏身处走出来,想到秦煜临摹那首诗时满脸的认真,不由心下叹息。

下章发车【搓手手

PS.文中诗句出自仇远《闲十咏》

€走廊勾引(H) <朱门绣户(红烧肉)|PO18臉紅心跳

€走廊勾引(H)

这晚因是蕊娘上夜,方梳洗毕解了发髻,却见秦煜忽然掀开帐帘,赤着脚便要跳下床。

蕊娘忙上前:“哥儿可是要更衣?”

秦煜摇摇头,黑葡萄似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她。蕊娘与他相处这许多时日,即便他一字不说,依旧明白他心意,当下笑道:

“想抱着小猴儿睡是不是?我去书房给哥儿拿来。”

那草编的猴儿是当日蕊娘送给他的,秦煜爱得跟什么似的,日常起居坐卧都要搂在怀里。因书房离卧室不远,蕊娘便随手披了外袍,也不叫人,方开门,便觉一阵夜风拂来,显见是要下雨了。

沉厚的乌云堆积在夜幕上,偏今日月光却亮得似雪一般,云层亦是遮掩不住。走廊上洒落着一片片的银霜,还有灯笼投射其上的光晕,蕊娘走到书房前,正欲推门,肩膀忽的被人撞了一下,她手一抖,灯笼便落在了地上。

“谁?!”

话音未落,一股酒意扑面袭来。

醺醺然的味道却依旧不敌身前之人掌上的火热,秦沄的身形踉跄了一下,下意识一把握住蕊娘肩膀,月光下,但见盈盈星目,丹唇如珠,他忍不住闭了闭眼睛,复又睁开,好像要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似的:

“怎么又是你?”

蕊娘早已看出他喝醉了:“大爷怎么在这里?我扶大爷回房罢。”

“你别管我。”秦沄淡淡道,“不对,是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说完便欲转身,只是他步伐沉重,手一抬,方要撑在墙上才能稳住。蕊娘听到他冷淡的话语,不由心中一刺,当日王氏污蔑她勾引主子的话虽然完全是无稽之谈,但府里又怎么可能没有风言风语?看秦沄的模样,恐怕他亦信了。

她心中霎时间涌上几分委屈,又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本应该上前扶住秦沄,却也道:“既如此,奴婢就先告退了。”

“慢着,”忽听秦沄又道,“你为何要教哥儿识字?”

蕊娘道:“说句不怕大爷恼的话,我看哥儿,便像看自己的孩子一般,不忍见他天资荒废,因而才斗胆僭越。”

秦沄一时无话,低声道:“是了,你有夫又有子……”

蕊娘没有听清他的低喃,便以为他没有吩咐了,正欲弯腰捡起地上的灯笼,只是她身上的外袍本是草草披着,之前被秦沄那一撞,就有了滑落的趋势,此时翩然落地,露出她外袍下的一身寝衣

那月白色的料子素净雅致,月光一照,愈发显得单薄。襟口一对漂亮的锁骨,仿佛蝴蝶停栖在她胸前,因是入睡前,她亦早已解了裹胸的白绫。

此时两只圆硕美乳高高耸立,因她常年涨奶,奶头始终都是硬挺的模样。不用人揉捏,那奶头就已涨得将布料顶了起来,两颗不大不小的凸起,深深撞入秦沄眼帘之中,他喉头不由滚了一滚,只觉醉意上涌,愈发昏蒙。

“……你,赶紧走。”

总是这个女人,总是这个让他心烦意乱的女人。

区区一个奶娘,还是有夫之妇,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难道还会被她勾引了去?

可是秦沄不知为何,就连喝醉了,做梦也会梦到她。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孩子,心中便不悦,看到那王氏污蔑她,她浑身狼狈地跪在地上时,恨不得当场就扒了王氏的皮。

说来说去,都是这个女人生性狐媚。她这般处心积虑,定然也和那些惹人厌烦的女人一般,只是看中了他的身份地位,想求一个荣华富贵罢了。

这样想着,秦沄才感觉自己心里似乎好过了许多。正欲举步,脚下又是一个踉跄,蕊娘自然不能不管他,忙抢上去扶住。

那一身温香软玉欺近上来,秦沄只觉鼻端一阵幽幽甜香。是乳汁的味道,是她几次解了衣衫,在他面前揉捏奶子时溢出的味道……

果然,她又来勾引他了。这个妖精,连做梦也不放过他!

身下一热,他一把抓住蕊娘,旋身就将她压在了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