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lke ? 'oe ? i ? ka'olelo ? Hawai’i?”(你懂夏威夷语吗?)小女孩看向两人,很热情,拍着递给两人的凳子:“'Olu'olu ? keia ? noho.”(这把椅子很舒服。)
随后又是叽里咕噜的一番话,绘子听得愣愣,贺聿生淡淡侧头帮她翻译:“那把椅子很舒服,坐吧。”
“哦,好。”绘子坐下,听贺聿生继续跟她同声翻译:“这家人都不在。”
瞧着两人毫无障碍的沟通,绘子再也忍不住问出疑惑:“你还会这个语种?”
“不会。”贺聿生极为坦诚。
“?”
那刚刚是在做什么?也就是说,两个人各聊各的还能无障碍沟通是吗?见贺聿生面不改色胡诌,绘子大写的佩服,原本以为他什么都会,没想到…….
算了,好歹是知道意思了,总比什么都不清楚强,虽然她不确定贺聿生是不是胡说八道,但单从小女孩的表情判断,应该是没错。
绘子想问她是否有充电的地方,支支吾吾只能用手比划,贺聿生瞧她这副模样,想笑又怕损人自尊,小女孩左看右看,终于理解她意思,但很遗憾,有电,没有充电口。
小女孩走出门,看向道路,指了指,“ ? E ? hele ? ana ? 'oe ? i ? Kailua?”(你要去凯卢阿吗?)
凯卢阿是另一座小岛。
绘子看向贺聿生,他摇头。小女孩很遗憾,收回视线,又说了几句话,随后往内屋走去。
忽地,天空传来熟悉的嗡鸣,眼看时间快到了,贺聿生没再耗着,拉着人走出屋外的空地,绘子怔了下,所以其实早就有救援,为什么还耗费如此大精力。
看出她的怨气,贺聿生只好解释:“是不是傻,停车的地方没有标志方位点。”
不过另一条,他没解释,比如其实他听懂了那小女孩的话,两人沟通并不是胡诌,早在当初服役哥萨时就有所训练,培训执行任务要求苛刻,保不齐要空降于各原始角落,或是荒无人烟的地方,有地就有人,语言是保命的必备项,除去通用语,学会各小语种也是全方面训练的一项。
他脑子好,学了挺多,就是太久没用稍微生疏,但不妨碍基本沟通。
几句话的功夫,直升机已经落于空地,正欲登机之际,躲进里屋的女孩忽地又跑出来,她不是没见过这样的旁然大物,于半空,常常会有这样的铁片大物飞过,女孩被风掀得后退一小步,声音被盖过。
绘子折身之际,瞧见了她,刚带好的通讯降噪机摘下,贺聿生一个没抓住,她重新踏下飞机,往女孩方向走。
她说了好几句话,绘子听不明白,但最后一句说完,绘子却懂了这个善良热情女孩的意思,她双手捧上那块被切下的,看起来有些糙的白色奶油糕。
“hau ? oli ? la ? hanau”
绘子双手接过,用英语回了句:“谢谢,祝你生日快乐。”
远远地,贺聿生瞧见这一大一小的身影罚站,等得不耐烦,刚准备揪人,绘子恰好就走回来,脸上不知道什么表情,酸酸的。
看着手上这块沾满尘土的蛋糕,绘子丝毫不嫌弃,刮出来全部吃掉,角落还留了一小块给他,瞧面前递过来的一团东西,贺聿生挑了挑眉,没接。
“沙子都留给我?”
“啊?”绘子没料想到他是这个反应,仔仔细细查看奶油上的尘土,好像是有点儿…..她心虚咳了声,收回手,刚准备自己吃,被拿过,从高处丢下。
“脏了就别吃了,吃出个好歹怎么办?平常怎么不见你爱吃蛋糕。”
如此冷漠,如此无礼,绘子觉得他没有一点人情味,“再脏也是别人的心意,再说了,我就喜欢吃带土的,不可以吗?”
还真是,倔得跟牛一样,贺聿生将气恼的人掰过,好言解释:“这份心意已经付过钱了,所以我们没有任何亏欠,明白了吗?”
早在绘子没注意到的角落,贺聿生在那木板下放了沓足以支撑这一家整三年开销的美金。
“付过钱了?”绘子不解他意思,什么时候他偷偷塞了钱?
虽然绘子在一开始确实也有给钱的意思,下机时,还没掏出来,看见女孩真诚的眼神,她忽地觉得手里的铜臭发烫,本想着走了后跟他提提意见,能够改善他们生活,送些物资也可以,没曾想,贺聿生已经办完了。
“谢谢。”绘子有些不好意思,又补了句:“对不起。”
这次是真觉得抱歉,没想到他顾虑周全,然贺聿生没回她,只重新帮她整理好降噪耳机,揉了揉她发顶,他并不喜欢听这两句话。
255|观鲸
阳光垂于海平面,倒影波光粼粼,从高处俯瞰,一片湛蓝。
整排岛屿错落呈布,入眼,毛伊岛矗立着一座世界上最大的死火山。
夏威夷群岛上由于地壳板块运动,导致生出许多活、死火山,运气好,可以见到通红滚烫的岩浆与冰凉的海水碰撞,流入太平洋的壮观场景。
飞跃哈雷卡拉火山时,刺鼻的硫磺气味蔓延,幸而戴了放毒面具。不过这也让绘子原本登顶火山瞭望台的想法就此止住。
直升机继续往毛伊岛侧的海域飞去,绘子头探了探,下方疏通的港口内,几艘船舰缓缓驶动,而直升机正紧随着方向。
“我们要去哪儿?”
贺聿生眯了会,听她声音才缓睁开眼,“看美人鱼。”
“美人鱼?”绘子疑问出声,这世界上哪来的美人鱼?但贺聿生这么说,到真勾了她几分兴致。
到达中央海域的时间不长,船像在搜寻着什么,转了好几圈,让飞机上的人也围得晕头转向,绘子不晕机,却也受不住一直徘徊。
终于,机长降了空域,惊呼:“快看!鲸鱼出现了!”
观鲸的船此刻也同时停下,船上的游客纷纷举起手机记录下这壮观震撼的一幕。
绘子懵了瞬,下意识朝海面看去,湛蓝旷阔的海面如同深渊,直升机下降,清晰可见游于浮面的鲸群,一簇簇浪花掀动,藏匿在海洋下的庞然大物如同波点,缀出一阵又一阵的水花。
登时,直升机平稳下来,横停着,舱门打开。绘子还在怔神,身后灼热气息靠近,后背贴上结实的胸膛,贺聿生环着她腰,顺着发顶轻吻,在她身上调整安全措施后,带着人坐在敞开的机舱口。
海风顺着惊呼吹来,绘子双腿悬空垂落,手撑在两侧,身畔,男人手臂环绕着她。
鲸鱼洄游的季节,是观赏的最佳时机,这也是岛上独有的一大特色,拉海纳海岸是鲸鱼群们常聚集的地盘,今天运气很好,能够见到如此之多。
直升机顺着鲸鱼的游向而变换航道,庞大的座头鲸长鸣一声,似乎也知道大家是来观赏它,猛地钻出水面一跃,掀起的浪花险些掀翻观光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