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陆熠敛了敛神情，打量几眼后才开口，“就是觉着你有点可怜。”

绘子捏紧拳头，见他半天不说正题，后撤起身，“抱歉，没有事情的话，我就要走了。”

“不想知道你在日本发生的一些有趣事情吗？”

话落，绘子直直栽回座位上，望向他含笑的眼，一脸不可置信：“你….你说的什么意思。”

墙上时钟滴滴答答敲响，女孩从震惊到绝望最后麻木地蹲在地上，眼神呆滞，甚至不知自己怎么走出的房间门。

她由记得最后问他那句：“是真的吗。”

而后，她看见了一系列的“真相”此刻绘子觉得自己像个蠢货，彻头彻尾的蠢货。

出门没过多久。

嘭

一大声响动自飞机外围穿透，机组人员惊慌失措地探照后头，显示屏内，后方不知什么时候紧随了一架F-15E打击鹰轰炸机，正当机长以为是误闯进入航线道临空的军机，摁下国际通讯频道，向后方传输讯息时，没得到任何回应。

副机长有些疑虑，这种时候能跟上来的战机都应该划入危险空袭名单，他们早早接到命令，若是有可疑飞行器跟随，直接改道航线往东翼的废弃军用机场停降。

正当犹豫着要不要改航时，滋啦一声，原本无声的国际公用频道传来后方战机的声音。

“返航、返航。”

声音带着丝急促和怒意，两个机长有些不明所以，但一联想到方才爆炸的直升机，还是决定向身后战机发去通讯。

“抱歉，我方无法返航、抱歉，我方无法返航，请飞行员不要误闯我方领空、请飞行员不要误闯我方领空。”

话重复了两遍，那头终于没了音迅，就在两人以为F-15E已经改道时，通讯频道再次传来声音。

“五分钟后，如不返航，后果自负。”

就这么简单一句，却让机长慌了神，因为他们惊恐发现，整架机身已经被全方位覆盖火控雷达探照，操作显示屏幕上飘红的字样昭告着危险。

F-15E配备了自动跟随雷达系统，且具备反制手段以及精准控制导弹能力，其携带的电子导航图可以轻而易举地捕捉到领空内所有的飞行物，而现在，正是他绝佳的射程范围，也就是说，一旦开火，飞机毫无疑问要被击落。

副机长坐不住了，眼看距离降落航线还有半小时，他决定先作汇报。

门被急促敲开，陆熠不紧不慢地从里面走出，问：“怎么了？”

“我们的飞机遭到了不明领空战机威胁返航！”副机长说着，面色忧虑，“陆长官，是否要返航或者申请空中支援？”

“不用。”陆熠摆手，他早就料到事情会发生，拒绝后，走到驾驶舱内坐在副机作上，带好通讯器，恰好，那头再次传来声音。

“还有一分钟。”

声音通过卫星传递下来变得沙哑模糊，但陆熠一下就听出了是谁，他眼神瞥向操纵显示屏上飘满被锁定的危险信号，心里沉了瞬，当即摁下通讯号：“我是陆熠，F-15E请立即取消锁定控照，立即取消锁定控照。”

这头，氧气罩下，贺聿生冷笑，连带着气泡舱后座的凯拉都嘶了声。就见男人调出频道，笑回：“少他妈讨价，要么放人，要么一个都别活。”

陆熠拳头咯吱作响，勾唇抬手招呼人来。

十几秒后，绘子被推到面前，陆熠下巴指着通讯频道，嗤笑：“你男人要把我们都轰死呢，不表示表示？”

沙哑磁音再次传来：“还有一分钟。”

后头战机升了速度，肩部安装的后掠翼下，AIM9响尾蛇导弹、M61A220机炮已经蓄势待发，只待一个命令发下，便能直击前机做出毁灭性打击。

绘子呼吸一滞，听着通讯器里的倒数，又看向面色调谑的陆熠，最终，她颤巍拿起呼叫：“是我。”

倒数忽地停止，贺聿生沉默了下，后座握着发射键的凯拉连呼吸都不敢大声，就刚刚老大那疯劲儿，一刻都没喘直接从曼德拉调来一批轰炸机，拦都拦不住，还扯着他一起，也顾不上是谁的领空会不会收到政府军警告，一门心思要弄死人。

凯拉明显感觉得到，那股戾气好像没那么重了，甚至他感觉呼吸都通畅了。

沙沙音响起：“让陆熠说话。”

绘子梗住，但还是听话地把通讯器还给身侧的男人，“他说…..让你说话。”

陆熠无所谓接过，回：“既然都听到了，不考虑考虑返航？”

看着数字式电传操纵系统跳动出的数值，贺聿生冷声：“我就一句话，最后三分钟，不返航一个都别他妈活。”说完，抬手直接关掉沟通的国际频道，彻底断去后路。

这回轮到陆熠沉默，原本想把他骗到东侧翼废弃军机场，倒是没想到他能疯到这种程度，不过这也是他一贯作风，陆熠并没有太过惊讶，不疯就不是他贺聿生了。

他揉了揉眉心，朝着还在发愣的绘子调侃：“你说，怎么办呢？”说着，侧头抱胸靠在机舱边打量几眼，“我还以为你对他很重要，没想到他能眼也不眨一炮就决定轰死。”

绘子只觉得无语，她从没觉得自己能在那个魔鬼心里有什么重要地位，多半就是个玩物，只是现在觉得有趣所以才逗弄逗弄，像他这种泯灭人性心狠手辣的魔鬼，要是有朝一日厌弃了，自己不知道死得多难看。

联想到先前的种种，女孩忽然觉得有些累了，反正迟早要被弄死，与其活在算计和谎言里，不如现在就死，还能少受罪，也挺好。

“随便，那就一起死吧。”绘子摊手。

自打刚刚的念头起来，她也不觉得害怕了，反倒释然，面色平静地看着领空区和显示屏。

几人都没再说话，时间滴答，三分钟很快过去。

瞧着离降落区还有15分钟的航线，陆熠在赌他不会真开火。

然而，陆熠想错了，他还是不够了解贺聿生的恶劣秉性。

一发导弹射出，机侧翼险些被击中，F-15E下挂架的AIM9响尾蛇导弹率先发动空袭，从机侧翼擦肩而过，第一炮，明显是在发出警告。

看着机身已经完全被锁机定位，机长有些焦急，“陆军长，是否寻求空中支援？”

再这么下去，第二发、第三发炮弹打过来，必然要机毁人亡。

陆熠倒是冷静多了，他紧盯着屏幕三秒，又看向航程里还有12分钟的标地，随后才下了命令：“返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