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架军用迷彩直升机缓缓开来,是反恐的部队来了,前两日的恶性枪战引起了政府的高度注意,想必是枪声吸引了宪兵队注意,正当剩余的保镖要掩女孩撤退时,直升机以俯冲的姿势朝地面扫射,携带的b-23榴弹足以贯穿任何掩体,几乎是无差别的扫荡地面。

不出几分钟,地上横尸一片,而直升机就像只是单纯赶来杀人般,直接掉头离开。

绘子有些疑惑,这根本就不是政府的作风,可能调动直升机的只有军队,越想她越迷糊。

愣神的间隙,女孩浑然不觉身后黑漆的枪口对准了她,扳机正欲扣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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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不带消音的枪响彻底断了他的呼吸,那道枪口也随之落地,绘子后知后觉地抬头朝枪响的方向看,是那张熟悉的俊脸。

154|出现

是他…..居然是他来了。

枪口还冒着黑烟,男人站在大门前将枪收回,身姿背光就这么懒懒地睨着,端量半秒朝她轻勾手指。

地上的尸体几乎可以堆成山,稻川会的成员大部分在刚才的袭击中全数死于榴弹炮之下,剩下的皆是受伤的残兵败将,人虽然消灭的差不多,可山口组也被无差别攻击死了不少人。

跟随男人走进的一大波人皆数全副武装,身着黑色防弹甲作战服,实打实的反恐部队。

绘子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那个魔鬼就是恐怖分子,为什么能跟反恐部队混到一起去,要不是那双眉眼太过锐利好辨认,她差点认不出来眼前装备精良的男人。

其他人正在扫荡地面,只有贺聿生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触她的脸。

这张白净的小脸不过是几天没捏,感觉又变软了,贺聿生掐着她的下巴左看右看,忍不住啧声,好像还瘦了点。

他伸出手指摩挲着女孩的面庞,替她擦去血迹,瞧瞧,这眼睛跟兔子似的红彤彤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得了红眼病,想到这他又看向灵堂上的遗照,顿时也明白怎么一回事,无非就是她的好死爸没了哭得肝肠寸断地,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怪不得几天不见瘦成一根杆。

绘子偏头避开他的触碰,男人有些不满意了,语气不悦,“我来救你还不乐意是不吧?”

“谁稀罕你来救了。”

得,说是白眼狼真是一点没错,连一句谢谢都没有,一副不知好歹的倔样,也就他脾气好乐意帮忙,换了别人早一枪崩了。

某个好脾气的人又非常耐心地将她扶起然后准备往外走,但绘子挣扎着抽回手,眼神警惕,“你要带我去哪!”

贺聿生转头好笑地看她,“人都死光了你呆在这里做什么?”

女孩并不信他的话,如果任由他将自己带走,那么下一次想逃出来就是天方夜谭,她猜测这些人绝对不是正经的军队,因为她注意到一个细节,那就是正经的部队在扫荡时对于已经丧失反抗能力的人不会置于死地,而面前这些人好像真的只是杀人,即便伤者还有呼吸也还是不管不顾抬手补枪不留活口。

可如果不是军队,为什么又能调来反恐部队的直升机呢?这让她百思不得其解,总不能他的势力已经拓展到可以随意在他国领空肆意妄为杀人的程度了,绝对不可能。

想到这,她决定问出口,“这些人,还有那架直升机都是你的人吗?”

男人顿了一下,似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不过还是回答她,“是也不是。”

这话倒真不是敷衍人,贺聿生向松下借调了反恐直升机,名义上替他剿人,并且许诺替他牵动制衡大阪地区最近猖獗的稻川势力,原本松下死活都不答应,但后来一听到能不出一兵一卒地剿匪,外加大本营下了死命令差点降了他的职,这才松口。

且即便贺聿生不借,这反恐部队也是会来的,动静更大搞不好还会上时政新闻,松下最近本就被一而再二三的恐怖枪战搞得焦头烂额,首相亲自下令要查办他管辖的地区,可稻川会跟山口组这两大黑帮哪有那么好拔根,前脚才签了协议,现在重重施压下来,弄得他很难办。

不过两个人虽达成协议,但也提了要求,那就是这件事情之后,贺聿生不得再踏进日本境内,因为松下会将此次事件压下,代价就是他要背下最近恶贯满盈的袭击名头。

男人无所谓,只要目的达成了,这破地方他也不稀罕来。

女孩漂亮的眉头蹙起,是与不是她都不能跟他走,绘子用力将他的甩开,步步后退。

“我还有别的事情没做完,我不能跟你走。”

贺聿生歪头瞧她,又看向她身后的被卸枪的山口组成员,“别告诉我,你要跟这群废物一起等死。”

绘子低着头,沉默不语,风掀起阵阵浓烈的腥臭味,忍住想吐的不适感,她扭过头对身后的众人道:“现在你们可以跟我去侧会议开会了吗?”

扣押在地的几个小领头虽然被俘,脸上还是不服气,都是出来混难免一死,至少要死的体面,便猖狂地叫嚣着,“要杀就赶紧杀。”

话还没说完,三声连贯的枪响传来,男人整个脑袋被打裂,白色的头盖骨掀飞蹦出淡黄的脑浆,他身侧的人吓得有些颤抖,立马附和,“大小姐..我..我们愿意去。”

绘子下意识看向身后开枪的人,贺聿生端着枪走到她身边,语气冷冽,“还有谁想找死。”

已经有了不听话的前车之鉴,他们自然不会再上赶着找死,纷纷点头表态愿意听从差遣。

凯拉从远处眯着眼睛看,老大怎么跟保镖似的,又是替人出头呢,又是谈情说爱的,从刚刚一进门眼睛就黏在那小豆丁上了,别的事情是一点不管,果然是牡丹下面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他的脑袋卡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几个分辖区的小头领被押着送到会议厅,绘子则先在遗像前又聚了一躬才往里走,走到半路,她发现身后的男人一直跟着,回过头,她不解,“你不用跟着我了,谢谢你。”

贺聿生冷笑,这娇气包回回改不掉用完人就丢的习惯,床上一样下床了也一样,没一点品德,再说了他要不跟着,就她这样没半分气性的娇气样,两句话就得被人欺负死,放双狗眼都能看出来那群人明显不服气,真叫她去应付能不能活着走出来还是个问题。

男人皮笑肉不笑地看她,看得她心里发怵,“怎么,我是你的保镖?招呼来招呼去你用得还挺顺手。”

绘子吞了吞口水,她到底还是怵他的,叹了口气,她道:“随便,你要跟就跟着吧。”

反正就当作视而不见,这魔鬼脸皮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跟只癞皮狗一样,偏偏他自己还不觉得。

正当她准备忽略人时,手上传来灼热的触感,女孩骤然抬头,就见他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边,还顺势勾着她的手,面上毫无异常,还歪头挑眉瞧她,“不是要开会吗,还不走?”

绘子有些怔愣,被他一路拉到会议室中。

门打开,众人立刻站起身,屏住呼吸目光定格在两人身上,看着男人拉着她的手路过一侧的人,最后停在主位的软皮沙发前。

贺聿生淡淡扫视了一圈后把她的身体掰过,直直将人摁在主位上,一个动作表明了态度。

坐下的瞬间,门口也涌进一大波人手,皆拿枪举着,一副谁不听话就崩了谁的作态。

最尾座的男人再也忍不住,想掏出藏匿身下的枪反击,还没等他掏枪,脑袋便被凯拉死死摁在桌上,枪口对准那颗脑袋一枪爆头,血溅了临座一脸。

贺聿生在女孩身后懒懒搭着椅背,语气散漫却威胁,“现在,谁还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