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应该也不会,毕竟以这段时间对他的了解,如果他发现自己联合别人杀他,不把自己剁碎了喂狗都算好,怎么可能还带她去玩。
胡思乱想间,男人来到了餐桌前,端着桌上的牛奶一饮而尽。
空玻璃杯搁置木桌的声音清脆响动,绘子吓得一激灵,刚刚她脑子里还在想他被一枪爆头的场面,结果就听见响声。
她咽了咽口水,放下手里的三明治,”我…我吃饱了。”
瞥了眼桌上的东西,一整块就吃了两口的三明治,还是小口小口地齿痕,搁这磨洋工呢?怪不得不长个子看着柔弱无骨的。
“不吃完桌上的东西就别想出去了,这么多食物就是给你浪费的是吧?”
话一放出,贺聿生坐回位置上,真就一副看她要磨蹭到几时的作态。
“可是……你自己也没有吃啊。”绘子看向摆在他面前的盘子,上面明明就没动,他只喝了一杯牛奶,比起浪费的话,他更多一点吧。
“你还敢还嘴是吧?”男人挑眉看她。
本来就是,自己管不好还跑来管她的事,她又不是个小孩子了,吃不吃饱的自己能不知道吗。
见她拉着个脸,贺聿生简直气笑,“你还不服气是吧。”
“钱是你赚的吗?”他问。
绘子摇头。
“饭是你做的吗?”
绘子又摇头。
“那你一不赚钱二不做饭,我请你来这里是当祖宗供着的是吧?说你几句你还甩脸,我能挣钱,你能吗?”
一连串说下来,贺聿生不知道她这长了跟没长一样的耳朵有没有听进去,小屁孩一个管天管地还敢管到他头上来。
“哦…知道了。”绘子敷衍了一句,心里忍不住吐槽,真啰嗦。
虽然还是不服气,但她也乖巧地把东西全部都吃完了,盘里干干净净,她抬头望向位置上的人,那眼神仿佛在说,看,我没浪费。
“看什么,难不成还要我夸你。”贺聿生冷不丁泼了盆冷水。
不过这小白眼狼倒是也还识相,让她吃她也真吃的一干二净。
确定她真的吃饱以后,他起身就要带人往门外走,车子已经侯着好一会了,段九坐在驾驶位上开着窗随时准备下车开门。
临到门口时,绘子停住脚步,“那个….”
“又怎么了。”贺聿生回身望去,女孩停在原地捏着衣角支支吾吾开口,“你不是说带我出去玩的时候,要穿我送你的那一件衣服吗。”
“是吗。”男人笑了一下,“我怎么不记得我说过。”
“你说了”绘子语气带着一丝认真,“那天我送你的时候,你说了。”
他折身返回,步步走近,对上她那双澄澈的眸子语气暧昧:“这么想我穿你买的衣服?”
“嗯。”绘子昧着良心点头,“我觉得你穿上应该会很好看。”
顺着他的话头夸总是没错的。
“哦,这样。”贺聿生收了笑意,捏了捏她的脸,半分认真道:“那要是我不想穿呢。”
他要是不穿,那定位器怎么办,绘子的脑子高速运转,最后对他扬起笑,“但是你穿上真的很好看。”
这副谄媚样,她自己看了都想作呕,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真诚,连语气都带了丝撒娇的味道。
出卖色相,可耻。绘子暗暗骂自己。
捏脸的手顿住,他的视线毫不掩饰地扫过她的脸庞,头一次见她这副样子,又是撒娇又是讨好。
她大概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目的性有多明显。
女孩脸都要笑僵了,才听见他说:“衣服在书房里,去拿下来。”
“好。”绘子收起笑,立马书房走去。
盒子摆在书桌上,已经被拆开过了,她的心猛地一跳,不知道他拆开过了有没有发现端倪。
她立刻把衣服拿起查看,绘子小心翼翼地翻开那颗袖扣,好在里面的东西还在。
长舒一口气,她拍了拍胸脯,又检查了一遍才走下楼。
段九坐在车内,看着门口的两人,老大居然真的穿上了那件衣服。
他下车开门,眼神往绘子的方向扫了眼,女孩抬头向他道谢。
他没回应,挪开了视线。
车上,三人无话,绘子发现另一个话很多的保镖不在,气氛实在尴尬,她找了个问题问,“那个保镖不去吗?”
贺聿生偏头,“你很喜欢他?”
“不….不是。”女孩被他的话惊得磕巴,她就是好奇随便问问也能被曲解,说多错多。
“看不出来,你倒是挺上心。”男人嗤了声。
“没有。”绘子摇头,她就不应该多嘴问这一句。
车子行驶在东枝与大其力交汇的联邦公路上,这条路段沿东枝到底的莱林路刚通车完毕,夹在中间的联邦公路过往的车子很多,绘子趴在窗边看,她在寻找玛罗泰派遣来的人。
他们行驶的速度不算快,后头不知什么时候跟了一辆银色的别克,像有意保持距离般,它以匀速行驶不紧不慢地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