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熹年竟真从荷包里抽出了一张信笺,他正打开来看,怀里却忽然一沉,有什么细小的东西砸了来。他还没来得及细看,就见谢镜渊对自己伸出了,语气冷冷道:“荷包拿来,我用我的玉佩换,你总该满意了吧?”
楚熹年下意识就将荷包了他。
谢镜渊拿了荷包,原想扔进炉子里烧了,低头看了眼,不知怎的,却又觉得这样做没意思极了。一言不发的走进内室,躺上床闭着眼睛睡觉了。
帐幔滑落,将他的身形遮得朦胧不清。
楚熹年这个时候才看清怀里的东西,却见是谢镜渊贴身佩戴的那块玉牌,上面刻着“兰亭”二字。犹记得自己上次不盯着多看了两眼,对方老大的不高兴,阴恻恻说了一堆恐吓的话。
楚熹年不知道这块玉背后藏着什么秘密,不知道它表着什么,能依稀猜测这块玉对谢镜渊来说很重。
结果对方就这么了自己?
为了换一个可有可无的荷包?
楚熹年捏着那块尚有余温的玉佩,怔愣了许久,而后看向内室里躺着的,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起身静悄悄走了去。
“将军?”
楚熹年声音低沉轻缓,如他整个一般,不急不躁。他在床边落座,见谢镜渊背对着自己,出声问道:“将军睡了么?”
“……”
谢镜渊闭着眼,不说话。那枚荷包被随意甩在枕头边,看起来孤零零的。
楚熹年见他不理自己,笑了笑。干脆解了外裳,像往常一样钻进被子里,替谢镜渊取暖,从后面把拉进了怀里。
谢镜渊拧眉,刚想推开他,楚熹年却将一伸到了他眼前。修长的指尖绕着几圈红『色』的线,线的尾端坠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兰亭”二字清晰可见。
“兰……亭……”
楚熹年在他身后,忽然缓慢念出了这两个字,引得谢镜渊身形一僵。却听对方继续道:“此物对于将军来说怕有些重,还是拿回去吧,我方才不随口一说,不必当真。”
谢镜渊没动。
楚熹年以为他还在气,捡起枕边的荷包,对准屋内取暖用的火炉轻轻一扔,见一股青烟冒出,东西顿时烧得不成了形。
楚熹年出言解释:“我没想,是觉得不好随意扔了旁的东西。”
谢镜渊终于肯说话,睨了他一眼:“那你还扔?”
楚熹年在枕边支着头,笑看了他一眼:“我恐将军不高兴。”
语罢将那块玉往谢镜渊眼前递了递:“将军收回去吧。”
谢镜渊后背紧贴着楚熹年灼热的胸膛,一时间竟感觉温度有些烫。他听见楚熹年的解释,垂眸遮住了眼底的神情,语气硬道:“你拿着,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会收回来。”
楚熹年看了眼中的玉佩,仍是有些犹豫:“可……”
“可是什么可是。”
谢镜渊终于转身看向了他,目光不善,指尖轻点着楚熹年的胸膛,在他脏处慢慢划了一个圈,不怀好意的勾唇道:“你若觉得不好意思白拿,从身上剜一块肉我如何?”
楚熹年觉得自己的跳好像漏了一拍,他下意识按住谢镜渊『乱』动的,按住了底刚才微妙的『骚』痒:“……将军我的肉做什么,我又不是唐僧,吃了能长不老?”
那块玉就隔在他们相触的中,按紧了有些硌。
谢镜渊看了楚熹年一眼,没有回答他的话,盯着那块玉道:“戴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摘下来。”
楚熹年不知怎的,竟然答应了。
谢镜渊:“还有,以后不许接女子的荷包,任何女子。”
楚熹年笑了笑,觉得这话好没理:“她们若是执意扔来呢?”
谢镜渊冷笑一声:“你不会砸回去么?”
=第60章 亲吻夜深了今夜……=
夜深了, 今夜楚熹年仍是与谢镜渊同睡一床。
院外的碧梗树已砍了个干净,再没种任何东西。菱花窗在月『色』的照耀下雾蒙蒙发白,外间值守的侍卫失去婆娑树影掩盖, 偶尔晃动一下身形,举动被限放大。
【请宿主注意, 反派黑化度已降80%】
【请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78%】
【请宿主注意, 反派黑化度已降75%】
系统的提示音在楚熹年耳畔断断续续响起,在黑夜中显得尤清晰。
谢镜渊已睡着了。知怎的,就在今天楚熹年当着他的面戴上那块玉佩, 并保证一定会妥帖爱惜时,黑化度就一直在断断续续的下落。
楚熹年感觉自己好像『摸』索到了些许规律, 又好像没『摸』到。他意识摩挲着颈间的玉佩, 生平第一次全睡意,被一种知名的绪所困扰。
谢镜渊知觉间对楚熹年已完全放下了戒备。他在黑暗中翻了个身,埋在对方怀中继续沉睡, 贴得严丝合缝。
楚熹年个时候别偷什么机密名单,就算把整个将军府搬空谢镜渊只怕也会发现。他慢慢伸出手, 替谢镜渊拉了拉被, 又把人往怀里抱紧了几, 然后继续想事,丝毫没觉得他们种姿势有什么妥。
取暖而已。
楚熹年目前是么想的。
系统钻石般闪亮的身躯在他面前缓缓凑近,就像一个人类在聚精会神的观察着什么。楚熹年被闪的有些眼晕,终于看了它一眼:“怎么了?”
他系统有事,事实上系统也确实有事。
系统语气沉凝,好似楚熹年是一个负心汉:【你还记记得你跟我保证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