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礼有一双很迷人的手,指骨分明,筋络分明,宽大的手掌轻而易举就能将她完全包裹,掌心是成年男人特有的灼热体温,带着属于他的强势的力道,一起渗进她的皮肤里。
还在胡思乱想,男人却忽然停住脚步。
他把她转过来,目光直白的望进去她的眼睛,突然开口问:“这算不算第二个独属于我的约会?”
第212章 | 0212 讨要一个承诺
余笙望进去面前那双近在迟尺的眼,很明显能感觉到季宴礼对这个问题的在意。
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跟上次一样,他很刻意的在话里强调这个“独属于他的约会”,就像一个从小缺爱的人,在得到之后,还是不敢确信的反复确认。
余笙忽然想起那些关于他的传言。
杀父弑兄,这是多么严重的指控?
在他刚刚成年的时候,便被人硬生生扣上了这样一顶大帽子,甚至有可能会压着他一生。
跟季宴礼相处的这些时间,余笙可以确定,这男人虽然性格上有缺陷,强势霸道,有时候还蛮不讲理,但他绝对不是一个恶人。
一个恶人,不会有这样温柔的眼神,更不会那么在意这样的问题。
余笙想起几次见他发病时的场景,像是一头被过去记忆困住的野兽,无论如何挣扎,都无法从那些长满毒刺的藤蔓下挣脱。
她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但很显然,这个男人在自己的成长期非常缺爱,非常没有安全感。
他渴望拥有,更害怕得到后的失去,因此会不停索取,反复确认。
余笙似乎能理解了,季宴礼为什么总表现出的那样迫人的气势,以及强悍到过分的掠夺欲。
那是他保护自己的外壳,是他汲取能量的方式。
像是一只浑身是伤的兽,在被人接近时,会下意识龇出獠牙,露出自己仅剩的锋利的爪子,让自己变得更加凶狠,以此来恐吓对方,让对方忽视他身上受伤虚弱的部分。
余笙忽然感对他生出一种奇异的情感,若有所思。
她仿佛是看到当年那个伤痕累累的他,在向她无助求助的模样。
“...当然。”余笙心下轰然,她盯着男人的眼睛,给予了他渴望的那个答案。
季宴礼的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忽然抬手,指尖从她露出的额头上拨开一缕掉下的碎发,直帮她别到耳后。
他手指温热,指尖仿佛带着点流,酥酥麻麻的掠过她的皮肤,留下一道看不见的痕迹。
余笙翕动着眼睫,呼吸有片刻的停滞,她蜷紧了手指,感觉微凉的耳垂被他温热的指腹捏住,轻轻揉弄着。
他的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子,捏着她耳垂的手缓缓下滑,手指轻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迎上他的目光。
“笙笙。”他叫她的名字,低沉的嗓音仿佛是从胸腔里震荡出来,空气里的暧昧都随之变得浓郁。
余笙对上他幽深的眼眸,听到他问,“以后,还会有更多次,对不对?”
男人在变相的向她讨要一个承诺。
这个问题,余笙其实没法回答,因为她甚至很难定义他们俩现在的关系。
季宴礼究竟是她的金主,还是她的情人?
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被世俗所允许。
他对她的新鲜感又能维持到什么时候?
以他的出身,很可能并不能坚持几个“专属约会”。
他们的身份,彼此所处的阶层都在说明一切,
此刻的交集只是暂时,就像两根直线,相交之后只会渐行渐远。
即便如此,但在此情此景,这样的氛围之下,余笙还是还是选择了一个违心的回答:“还会有很多次。”
第213章 | 0213 越珍贵的东西能换到的也就更多
林儒洲回到客厅又等了快一个小时,季宴礼才姗姗来迟。
男人一边系着手上的腕表,一边迈着长腿从楼上下来,整个人显得神清气爽,英气十足。
看到林儒洲,他也只很平静的抬了下眼皮,嘴角勾着那抹绅士礼貌的浅笑:“抱歉,林导,久等了,刚好有点事情。”
林儒洲能听出男人声音里那一点点情欲餍足后的沙哑,想到季宴礼嘴里的“事情”,他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脸色变得不太自然起来。
“没有,是我临时过来,没打扰到您才好。”
林儒洲话虽然这么说,脑子里却还是浮现起女人最后绷在季宴礼肩膀上绷紧蜷缩的脚趾,颤抖的屁股,以及那一道道从她逼穴里流出来的浓稠精液。
季宴礼客套了一句,便在隔壁的沙发上坐下,他很松弛的靠到椅背上,搭着腿,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过烟盒,叼了一根在嘴上,目光望向林儒洲,含糊地问:“不介意吧?”
林儒洲还没来得及回答,男人已经径直点燃了唇上的烟。
“...当然不。”林儒洲迟迟吐出一句,心中隐约有股怪异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季宴礼跟平日里文雅的绅士模样有些不同。
“我的助理说你有急事找我?”季宴礼抽了口烟,青白的烟雾从唇间缓缓吐出,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男人唇边带着笑意,看着依旧像往日一般客套温雅,但不知道是什么缘故,林儒洲越发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局促和强烈的压迫感。
“...听说季老夫人很喜欢兰花,家里刚好就有几盆,也没人养,便想着送给老夫人玩玩。”林儒洲好不容易把准备好的词说完,却发现季宴礼的反应跟他想象的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