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次醒来,已经全身干燥,不着寸缕地躺在了江潮的床上。

她嘴巴干得厉害,非常想喝水,看见床头放着一杯凉白开,起身想去拿的时候,发现动不了,她的脚腕被铐住了,锁在了床尾的栏杆上。

“醒了?”

江潮姿态随意地坐在床对面的软椅上,一手撑着下巴,手指在下颌边缘来回敲击着,像是在思考什么,漆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声音非常低沉。

“你刚才做到一半就晕过去了,我把你从水里捞了起来,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一下。”

江潮就是这样的人,随随便便一个小事,都能让他当成上床的理由,哪怕这件事是因他而起。

他站起身,走到床边立定时,关之槐本能地蜷缩了一下膝盖,但被镣铐束缚住,链子打在铁制的床杆上,发出叮呤哐啷的声音。

关之槐不敢出声,因为现在的江潮让她很陌生。

虽然以往江潮在床事上也很强势很激烈,但他都会有意无意地照顾到她的情绪。但此刻的他,好像突然身体被打开了某个阀门,体内深处更暴戾的因子被释放了出来。

江潮先喂关之槐喝了点水,然后打开床头柜下面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口球,替她温柔地带了上去。

“先喝点水吧,不然等会怕你下面流干了。”

不止口球,他还拿出了一个兔子尾巴式的肛塞和一条黑色牛筋的小皮鞭。

“有时候我会觉得你很乖,但大部分时候你都一直在气我,气到让我无所适从,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对你温柔,怕你翻天覆地。对你狠厉,又怕你慌张逃走。”

“后来我想通了,人不可能永远属于另一个人,但小狗可以。”

“关关,做我的小狗吧,我永远会是你最爱的主人。”

梦做到这里,关之槐就醒了。

她拿起枕头边的手机看了看,才凌晨3:30,距离日出还有好长一段时间。

为什么会突然做到这个梦,关之槐心里再清楚不过,今天更衣室里发生的事深深刺激到了她已经封存的记忆。

那天发生的事,在如今的关之槐跳脱出那个局面,作为一个旁观者看来,更像是为他们的分开埋下的一根导火索。

关之槐生下来长得像妈妈,性格也像妈妈,热爱自由,灵魂随风。她当初在找上江潮时,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念头,只是想单纯释放自己堆积已久,无处安放的压力和情绪。

但江潮不是。

他虽然表面看起来平易近人,很好说话,这也是当初关之槐会找他的原因之一,但实则他的控制欲和独占欲随着和关之槐在一起的时间越长,而逐渐加深。

关之槐可以为爱做小狗,但前提是,她得自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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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怕剧透,但在这里还是悄咪咪解释一两句。关妹妹在高中时对待江潮的态度就是工具人,只是为了爽和刺激,更多的是身体上的依赖和喜欢,至于对江潮的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啦,所以后面也可以说甩就甩。

总结来说就是有点喜欢,但不多。

至于江潮嘛,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舔狗罢了,当然他自己从不这么认为。

0015 15 在河之洲

关之槐就在床上睁眼躺到了6:30左右,同寝室的其他几个姑娘都陆陆续续起床,她们要跑早操。

关之槐不用,因为已经由江丹代劳了。

她去一楼的淋浴房冲了个快速澡。

F大的寝室条件卫生比较老旧,毕竟是百年名校,整栋宿舍楼只有一楼有淋浴房。

关之槐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内裤上已经全湿了,她只能先简单地用纸巾擦一下。

她安慰自己,一定是空窗太久了,正常的生理反应,身体都在提醒她,赶紧找个男人吧。

于是关之槐顶着一副也不知是纵欲过度还是欲求不满,黑眼圈快垂到嘴角的神态去上毛概课,出门前随手拿了顶鸭舌帽遮一遮自己的丑态。

毛概老师的讲课一如既往地昏昏欲睡,她在底下听得不知小鸡啄米般点了几次头。

突然左手边传来了一阵小动静,过了一会,有人用拳头锤了锤她的肩膀,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关之槐迷糊着眼,转头,看到了一根撑杆跳杆子。

万壮正一脸兴奋地看着关之槐,还和她挥了挥手,关之槐也下意识地和他招手。

万壮还顾忌着正在台上讲课的老师,压低声音对她说:“关学妹,好巧,还能在这碰到你。”

关之槐此刻更迷茫了。

毛概这种必修课虽然是可以不同专业一起上的大课,但大家也都是同年级的。她没记错的话,万壮社长应该比她大一级吧?

“社长,你怎么会在这?......”

“去年我毛概挂了,今年来重修。”

关之槐一阵沉默。毛概这种老师考前划重点的课都能挂,真乃神人。

“那我之前怎么好像都没在课上见到过你?”

“嗨,我之前没来过啊。早八的毛概,狗才会上。昨天听我同学说,再不来上课混个出勤率的话,平时分又要不及格了。”

关之槐闭了嘴,她在万壮眼里已经被迫成了一只狗,她昨天还特地为了早八的毛概早睡。

“关学妹,你看我昨晚发的社团群通知了吗?这周末我们要搞团建,有没有兴趣一起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