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嗯,看台阶。”
苏知在他的注视下走进公寓楼,这次注意地看了脚下台阶,没再绊倒,他在玻璃门的反射上看到男人稠深的眉眼,一闪而过,像一个阴郁模糊的幻影,在背后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有一瞬间想回头看,但公寓大门已经自动合上。
连车后的树影都一并消失不见。
苏知凭借身体习惯坐上电梯、回到公寓。
完成了脱下外套、挂到门口的衣架上、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的一系列连贯动作。
坐了有十分钟,放空的大脑才缓缓回魂,想起刚才在楼下发生的事,眼睛微微睁大,原本漂亮的桃花眼撑得眼角圆润,像一只受惊的小鸟雀。
那种被完全压迫到失控的感觉,至今让他一想起就觉得脊背战栗,害怕得想要逃跑。
相似的场景,勾连起让人大脑烧灼的热度。
角色调转,虽然此时含在他嘴巴里的只是手指,却让他有种本能的不妙预感。
苏知慌乱起来,脑海里划过某种悚然的危险感,他控制不住地吞咽口水,软岑岑的舌尖又裹着男人的手指缩了两下,雪上加霜,心脏跳得近乎疼痛。
惊慌之下,他失了力道,牙齿下意识合拢,一口咬上男人手指,齿间都是硬邦邦的皮肉下骨骼触感。
好硬。
苏知听到骨节磕碰的响动,沿着齿骨传来的骨振动让他自己的脑子都嗡了一下,他这一下磕得自己都震得牙酸,想也知道被咬到的人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被咬住的手指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手指又漫不经心在他口中搅动几秒,才停下来。
谢疑把手指往外抽了一下,没抽动。
苏知没有松开牙齿,他牙关收得紧紧的,像是应激了的小动物,惊慌下失去反应能力。
谢疑没继续往外抽,怕把他弄受伤。
谢疑用拇指指腹在他下唇上安抚地摩挲,原本就被手指抽.送蹭得红润的唇瓣,更像是花瓣一样,又软又热,谢疑揉了几下,低声叫他:“知知。”
他叫了好几声,苏知才反应过来,如梦初醒,眼睫慌乱眨动,松开牙关。
“谢、谢疑”
手指从他齿间抽出,覆着一层湿淋淋的水光,上面几个齿痕特别明显,深深凹陷下去,有地方好像还出现零星血点。
苏知后知后觉意识到他咬得太用力了,用力吞了一下口水,盯着谢疑手指上刺眼的咬痕看,瞳孔紧缩:“……你的手,抱歉。”
“没事。”谢疑抽出一旁的湿巾随意擦干净手,又板住他的下巴,捏开嘴:“我看一下牙,有没有受伤?”
苏知糊里糊涂被他掐开嘴,又伸了手指进来。
谢疑的语气给人一种无法形容的不容置疑之感,苏知想到他手上被自己咬得见血的痕迹,有点心虚,反抗的勇气溜光光,张着嘴任人鱼肉。
指尖在他齿根处摩挲,间歇用力按几下,把上下两排整齐的小白牙依次检查一遍,确认没事后勾了一下他齿尖,声线沉哑,语气淡淡不虞:“咬那么用力干什么?牙疼不疼?”
“唔唔……”
他又控制不住。干什么?
苏知被人插在嘴里,话说不清楚。
被检查牙齿、指腹在牙龈上细细抚摸的感觉很怪异,让他控制不住往外分泌口水。
苏知差点又想合上嘴巴,不过谢疑捏住他的下颌,卡住某个关节,苏知惊慌地发现他失去对自己嘴巴的控制能力,无法自主合拢。
苏知不安地扭了几下脑袋,都被谢疑纹丝不动地掐住了,困在掌中。
在他神色转为惊惧前,谢疑松开手,垂眼掩住眸底深色,手指从他口中褪出,用干净的那只手给他揉了揉发酸的下颌,又擦干净嘴巴周围的痕迹。
苏知呼吸急促,怔怔地被摆弄了好一会儿,才推开谢疑的手,惊魂未定地捂住自己嘴巴。
想了想,又捞起一旁边靠在沙发背椅上的枕头,非常有防范意识地放在自己腿间。
显然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吃完饭,谢疑照旧把他送回公寓楼下。
谢疑把车停在路边,苏知没下车,两人在车里聊天。
苏知提起花房的事,之前答应要帮谢疑设计,结果开工后太忙了,目前进度完全停滞。
谢疑:“不着急,工作的事重要。”
苏知烦恼道:“那要好几个月呢。”
目前的实验不出意外应该会全军覆没,导师说的那一批变异植株样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审批下来,再说到时候无论顺利与否,都至少要忙活两个月。
苏知轻声嘟囔:“有时间的话,先去你家里看看。”
谢疑眸色动了下,喉结上下滚动,过了几秒钟才低声道:“……嗯,等这阵子先忙完。”
苏知随口而言,没意识到这种话对领地意识极重的人而言是什么概念。
近乎一种自投罗网的邀请。
谢疑忍了又忍,才没有立即顺着答应下来,将人叼回家。
苏知自顾自烦恼了一会儿,又和谢疑聊了一会儿今天在医院见到陆小姐的情况,让谢疑帮他分析一下陆小姐的状况。
苏知困惑道:“虽然她看起来情绪稳定、没有异常,但是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