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谈个alpha呢!

谢疑看起来真的很……伤心?

那句讨厌的话杀伤力有这么严重吗?

苏知不确定地想。

苏知沉默一会儿,终于还是别扭地张口解释了句:“没有讨厌你,我只是说气话。”

谢疑“嗯”了声,就那么保持着把侧脸埋在他掌心里的姿势,仰起头,墨黑的眼瞳沉沉看着他。enigma眉眼间距近,这样仰着头看人显得眉眼更深邃,有种扑面而来的侵略感。

看的苏知很紧张,不知道谢疑什么意思,他都解释了呀,谢疑因为那句话还觉得很伤心吗?这也太脆弱了吧。

过了会儿,enigma英俊的脸忽然凑近,薄唇在苏知眼前放大。

一个吻将要落下来,苏知下意识闭上眼,像之前和谢疑接吻一样,安静地等待。

又很快反应过来不对,飞快睁开眼,在谢疑的唇落下来前的一瞬间,伸手挡在中间,惊险地捂住了谢疑的嘴巴,没让他亲到。

“不要亲,没有答应你接吻,我还在生气。”苏知想起来他们在干嘛,强调:“而且,我们现在是在说正事。”

苏铮注意到了自己弟弟忽然抬起头左右张望的突兀举动,疑惑地顺着弟弟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猝不及防地看到了一张已经上了他死亡黑名单的脸。

苏铮怒:“……”

他手上用力,将弟弟的手腕一攥,毫不犹豫地带着他大步往前走。

苏总黑着脸想,一定要快点把这个阴魂不散地谢疑开掉,他这还在家里看着呢,这人都能钻空子往他弟弟面前凑,等他过段时间忙了起来又顾不到家里,是不是都要直接上手拱了!

这绝对不可以!

苏知原本就站的没什么力度,被他拽了一下后身体晃了晃,控制不住地往前倒去。

树叶传来沙沙响声,谢疑往前跨了一步,似乎想要冲出来。

苏铮发现手上的力道不对,连忙伸手去接,虽然耽误了几秒,还是在苏知跌倒前把人扶住了。

苏铮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将弟弟小心地扶稳后,愧疚道:“抱歉,弄疼你了吗?”

苏知摇摇头,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还在伸着头往小树林那里看。

苏铮装作自己忽然瞎了,看不见小树林里藏着的某个下人,摸了摸弟弟软软的黑发,试着将他的头扳过来,柔声道:“我们往前面走走,你不是喜欢喂鱼吗?听管家说前几天引进了一批新的鱼苗,已经适应环境了。”

苏知仰头看着他,眨了眨眼,过了十几秒,才缓慢地点点头。

苏铮将插在他黑发中的手放下,面不改色地牵着他的手走过转角。

苏知最后侧头看了一眼,谢疑的眼睛被一大片树叶挡住了,苏知只能看到他紧紧抿着的唇角和绷紧的下颌。

苏铮催他:“知知,看路。”

苏知嗯了一声,慢慢将头转了过来。

从花园中回来后,苏知回了房里玩,苏铮去书房处理事务。

只是苏总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效率低的吓人,处理文件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完全陷入了静止中。

今天早上在花园的时候,其实苏总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棒打鸳鸯的封建大家长,强行在一对小鸳鸯中间划下了一道渺渺银河,小鸳鸯们隔着银河眼泪汪汪遥遥相望,想想还有点让人心酸。

呸,这都是什么破比喻。

他一定是被那头试图偷偷向他们家小白菜伸手的野猪气得昏了头,连思维都发生了错乱。

苏总敲敲自己的脑壳,起身泡了杯咖啡冷静一下。

先不说门第和人品的问题,就冲着谢疑那张和秦风那么像的脸,这件事的本质就是不正常的,说句不好听的,他弟弟这是拿人家当替身呢,哪里又谈得上什么真爱?

其实对于苏知的性向问题,苏家人早在一年前秦风那件事的时候就想开了,他们家可以接受苏知找个男朋友,但前提是要是一段健康的感情,像是这种从根子上就透着不对劲的,还是尽早铲起来扔了好。

而且……苏总忧郁地喝了一口咖啡,他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

只是一个替身而已,他弟弟至于这么真情实感吗?

想到自己弟弟那副依依不舍伸着脖子总想多看谢疑两眼的画面,苏总就觉得眼前一黑。

难道是移情作用?

头脑冷静、于某知名商学院毕业的商界精英苏总,在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常的上午,猝不及防地陷入了心理学的谜团中。

但他注定是想不出什么结果的,在思考了十分钟后就决定将这些都抛到脑后,先把人弄出去才是正经。

于是晚上的时候,谢疑的详细资料,就躺在了苏总的书桌前。

当然,谢疑的资料早在苏总知道对方是秦家私生子的时候就查过一遍,不过当时主要是为了确认对方的无害性,今天的这一份显然要更详细得多。

苏家的情报能力不是说着玩的,不然苏总当时也不会查到秦风掩藏的极好的混乱私生活,这一份资料里不仅有谢疑从小到大的经历,甚至连一些谢疑自己都很可能不清楚的细节,都被尽数呈现在了上面。

将资料看完,苏铮也不得不承认,谢疑的身世和运气确实有点太差了,虽然是个豪门私生子,可秦家主是个管留种不管养的,最多就是给对方一笔足够生活的钱。

谢疑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把秦家主给的钱都花了个七七八八,秦母好不容易攒下了一点儿积蓄,秦母又在谢疑毕业后没多久突发心梗,做了紧急溶栓后住进了CCU,一天好几千的花,没多久就把那点积蓄耗得干干净净,连后面转到普通病房的住院钱差点都掏不出来。

偏偏谢疑因为那张秦家基因十分鲜明的脸又被秦风那个伪君子记上仇了,明明是名牌大学的热门专业出来的高材生,在职场上兜兜转转半年多也只勉强供得起秦母的医药费,最后为了给秦母凑手手术费,还选择去当一个伺候人的下人。

这其中的主要功劳,都应该归到秦风头上。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基于这个理论,苏总对谢疑的观感总算稍微好了一些。

不过总体而言还是要坚决抵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