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许多下人都因为这一场突然的调动议论纷纷,昨天他们还以为这人得了少爷青眼要升天了呢,谁知道今天就从贴身伺候的位置被调去了打扫花园!
这其中的巨大落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少爷的心思可真是难以揣测。
下人们再次不约而同地想。Boss几次都很识相地帮了他,他不习惯欠人人情,得好好想想该怎么把这几天麻烦人家的还回去。
计划和实行是两回事,从第一面开始,在苏知面前克制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极其困难的命题,即使他从前在所有人面前都能将这项保持得完美。
某一个瞬间,enigma有种毫无缘由的暴虐。
恨不得掐住beta的脸颊,真的把他捅开塞满,才能稍稍缓解。
他在昏暗灯光的掩饰下,沉沉盯着beta的脸颊,一寸寸描摹。
幕布投影光线昏暗,但正好有一块亮色投在谢疑腰间。
他这会儿穿的裤子是休闲款式,材质软,遮掩不住任何端倪,那东西把材质轻软的裤子撑得紧紧的,形状很明显。
苏知看到直直撑着的位置,眼睛睁圆了一个弧度。
他忽然想起数据上标注的enigma平均尺寸,迟疑地想,为什么看起来比平均尺寸还夸张一些?这不对吧……难道是光影效果造成的错觉?
此时此刻,在和男朋友同居好几天之后,苏知终于有了点具象化的危机意识。
一想到这东西要塞进哪里,他面上忍不住带了点狐疑。
这个尺寸,会进医院吧
这真的科学吗?
苏知把屁股往旁边挪了一下,不小心碰到遥控器。
暂停的电影幕布重新开始播放,光影照在两人身上,断断续续,看不清神色,空气浮动。
在那种危险感达到顶峰的时候,谢疑在苏知惊疑不定的注视下,骤然从沙发上站起身,面无表情往洗手间走去:“我去洗下手。”
他在洗手间待了好一会儿,将手仔仔细细地冲洗干净。
苏知稍微有一点洁癖,亲昵的当时没反应过来不会发作,事后会容易介意。
出来的时候,影音室的灯已经打开了,昏暗的氛围一扫而空。
原本在里面的人也不见踪影。
谢疑不算意外,苏知胆子说大很大,什么都不考虑就敢跟他同居,但说小也很小,捋狠一点就害怕了。
他把放到一半的电影关闭,又把被随手丢到沙发上的靠枕捡起来放回原位,准备上楼。
结果听到一连串脚步声。
苏知抱着医药箱从楼梯上跑下来,神色还有些游移,小声说:“你手上流血了,处理一下。”
伤口不大,苏知的牙齿不算尖利,说是用力也只是咬破了一点皮,他刚才冲洗的时候就已经没有血珠子往外沁了,谢疑没把这点伤势放在眼里,这种程度对他而言都算不上伤,明天早上都要不了就会愈合。
不过苏知这样生活环境比较温和的人而言,显然对一个小伤口也会相当在意。
用镊子夹着碘伏棉球把牙印依次消毒了一遍,又在一道尤其严重的隐约可见血迹的牙印上小心地贴了块创可贴,苏知眼睫不安地起伏:“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谢疑“嗯”了一声。
苏知侧过身把用过的碘伏放回去,结果被人就着这个姿势忽然抱了个满怀,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眼前。
颈侧被人猝不及防俯身咬了一口。
不过有了上一个被开除的前车之鉴的教训,再加上苏铮也回来了,苏家的气氛有些严肃,下人们暂时不敢再搞什么排挤的小动作,最多也就是在心里嘲笑几句,所以谢疑调了职位后的日子过得暂且还算平静。
花园的打扫是轮班制,之前被苏知赶走的那个下人是早上的那一班,谢疑顶替了他的位置后,自然也是去上早上的那一班。
其实这份工作很轻松,只要清理一下落下的枯枝和一些微小的脏东西,就是全部的工作内容了,至于那些花草的具体照料,自然会有另外的专业人士来负责。
谢疑拿着专门的打扫工具,在花园的小路上走着,看到有枯枝和落叶就夹起来。
他做的很认真,表情平静,只是偶尔从眉眼间泄露出一丝阴郁来。
苏知趴在窗户旁边,对着系统得出结论:“他看起来有点不开心。”
因为治愈目标的新工作地点就在自己窗户下面,所以苏知今天特意让系统提前几分钟叫醒他,就是为了观察一下换了新工作的谢疑。
系统说:“情绪检测结果和宿主的观察结果相符。”
苏知说:“其实我也不太开心。”
作为一株植物,苏知虽然生出了灵智,但在漫长的几千年生命中,他几乎都没有过什么感情波动,这从他那些稀薄到甚至有些模糊的记忆中就可以看出。
也许有些体会,是要亲身去经历才能明白的。
系统说:“因为宿主来到这个世界之后,相处过最多的就是治愈目标,所以当治愈目标离开宿主身边后,宿主就会自然而然地产生不舍的情绪,这符合人类的正常心理规律。”
系统:“不过希望宿主能保持理性,不要因为个人情感影响任务进程。”
苏知点点头,从窗户旁边起身离开。
数秒后,一阵轻微的风吹过,谢疑捡起一片半边枯黄的叶子,直起身来。
他仰起头,朝着那扇熟悉的窗户看去,只看到了微微摆动的窗帘,仿佛不久前,刚有人从那里离开。
苏铮说这几天陪着他,就真的一直没去公司,在家陪了苏知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