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门就没得能对付的手段或人物了?”
唐四爷不解的问师兄们。
两个师兄摇头。
他两个也是刚出江湖的菜鸟,对于鬼门一知半解的。
常青倒是老江湖,走的地方多,见识也广得很,同样也摇头:“世上有阴间,阴间自然有门,鬼语者,听我师父讲,就是看守这阴间之门的。要真破他这个术,有也是有,就是用东西把他给钓出来,杀了才行。”
听他这么一讲,在场的人都不出声。
杀人可不是嘴上随便讲的事,这在场的可还有真正握有生杀大权的一位呢,哪个晓得会不会招来唐少帅的训?这常青也真是敢讲出口。
唐四爷也沉吟了一下,见大家不出声,多少有些明白在场江湖人的顾忌。
他好笑,啧了一声看着常青:“这人跟在关大先生身边跟得紧,显然怕也是因为这身本事被姓关的当成左臂右膀,必须得除了。常师傅有办法把他钓出来?”
常青点头。
“阴间大门可不是普通人能守的。大家应该晓得,阴间是给死去之人的亡魂居住的,能看守这样的地方的人,本身命格得极阴,要么是活死人,要么就是死人,他们看着跟普通人一样,但因为受阴气地煞影响得厉害,有一些习惯并不是活人有的,而偏向诡奇。”
他这么一讲,扈老十一拍大腿:“常师傅,我记得你讲过你师傅曾经讲用人肉钓恶鬼恶兽的事,莫非你指的是用这招?这鬼语传人怕是呷食的习惯和人不一样?”
“不晓得是不是不一样。”常青点头,佩服扈老十好记性。“但这个可能性很大,人肉是人间至美味之物,更是阴物恶鬼大爱之物,他要是鬼语缠身,习惯自然接近鬼,我个人是觉得这个法子可以一试。”
有他这话,总比么子办法都没有好,唐四爷一拍手,直接拍板:“成,我们回去做准备,常师傅你要么子只管讲,我会让人尽快都备齐。”
常青就喜欢唐四爷这豪爽,同样爽快的点头应了。
这一夜无功而返,一回去常青就开了个长单子给唐四爷,唐管家马不停蹄的立马做起准备来。
就在唐府忙碌的时候,张二溜子被扈老十压到了唐四爷面前。
等张二溜子在扈老十呵斥下低眉顺眼把事情经过讲了一下后又掏出偷来的画摆出来,何洛等人个个都忍不住笑喷了。
“少帅,对不住,我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有罪,我有罪,我再也不乱摸乱拿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小人这一马,您看成吗?以后我唯您马首是谭……”
张二溜子苦着脸一边道歉一边抹额头,话没讲完被扈老十踢了一脚:“你娘的,谭个屁的谭,是瞻,马首是瞻!叫你读书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下子出丑都出到少帅面前了。”
气氛本来还有点紧张了,结果被这两人一打岔,唐四爷又觉得好笑起来,摇头把画往张二溜子面前推了:“你这马屁拍得挺好,行,放你一马也行,你负责从哪拿的,再放回哪去就成。”
张二溜子赶紧应下,扈老十在一边喊:“还不快谢谢少帅?”
张二溜子会看脸得很,赶紧抱着画又是一道马屁赶紧的走了。
这外头还是下半夜,离天黑还有一两个时辰呢,应该足够他把画给退回去吧?
第474章 暗算
张二溜子苦着一张苦瓜脸去退画了,那一边,唐家姑侄摆脱了一诸江湖追兵,狼狈的躲在一屋人家的柴剁子后。
他二人谨慎得很,等了异常久,又用灰抹了头脸,见实在没有动静,这才把衣裳互换了反过来穿着,躲躲藏藏的回了临时藏身点。
关府折戟,还莫名让家族一位有地位的手足嫡脉被奇怪的东西吞噬,唐三眼都急红了。唐大姑奶奶比他要冷静,按住他道:“那人手段古怪得很,和我们以前见过的术师不一样,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冲动,要救人, 首先我们得晓得他是哪一脉,用的是么子手段,这样才能针对性的想办法破解了救人。”
她分析道:“我们还是太急进了,要是稳扎稳打一点子,等到家里人来再动手,很大程度不会让老四身陷囫囵,现在想想,江湖那些消息如果没有传到我们耳朵,我们没有认出那个偷袭我抢宝的人,我们不至于心急被动。”
“那我们就看着小四身陷关府不想办法救他?”
唐四是唐三的亲弟弟,听到大姑奶奶这话,兄弟手足情深的唐三急上更加生急,直到对上唐大姑奶奶的带着呵斥之意的眼神,唐三才停下转圈的步子,不甘的坐下。
“不是不救。而是我们得先摸清对方来路。我有感觉,这人恐怕是个非常麻烦的对手。”唐大姑奶奶声音带上了冷意:“你关心则乱,难道莫有发现在我们之前进去的那些江湖人为么子没有抢先进屋?而是在路上伏击我们?讲不定他们就是发现不对,折返身发现了我们才停下对我们出手。”
“急解决不了问题,总之此事明儿一早就赶紧的打电话拍电报回去,我们再在这边乔装打扮了开个悬赏,有钱能使鬼推磨,包打听那种江湖人只要出的价钱好,一定能把那个人的背景扒出来。”
唐三随着唐大姑奶奶的说话冷静下来,手里把玩着一柄不知何时冒出来的薄如蝉翼的飞刀,眼神如同毒蛇一样看向唐四租的这个屋子的窗户。
那外头,隔一定距离就对着关府。
“都听姑奶奶的。
这人可千万莫出来,出来我一定不放过他!”
被他咬牙切齿恨上的晏先生猛的打了个喷嚏。
他拿出手帕揉擦了一番鼻子,回头看了眼车后座一边奇怪:“难道是受寒了?还是哪个在念叨我? ”
这车后座上七躺八倒叠罗汉似的堆着好几个人,个人都没有动静,给捆得像个棕子一样严实,很快的晏先生这车就贴着临江街七拐八顺到了关大先生别院的后门。
晏先生下来打了暗号,里头的人警惕得很,再三四下放风看着,关大先生得了信,亲自和日本人一同出来接货。
红着双眼脱形脱得厉害的王长贵佝着身子跟在佐佐木身后,佐佐木上前像看货物似的,捏着那些昏迷的江湖人的脸左右一看,又捏了捏手臂,感受了一下肌肉强度,之后再检查了手掌和指关节。
江湖人为了呷饭练本事那是实打实的,个个手掌特定的地方都起着厚茧,关节变形增大,佐佐木这老江湖一摸就辩认出这批活人的身体素质底子好得很,当下笑都真诚了起来,忙挥手让王长贵搬货。
王长贵就像副会行走的骨头架子似的,关大先生粗看一眼都不敢相信这么个不晓得么子时候出现的蓬头垢面又衣裳褴褛的怪人会不会叫这些身板儿比他结实了几倍的好货物给压散了,哪晓得这人上前拽着那些江湖人就像没重量似的往自己背上甩。
一个不够,再甩一个,叠了四五个人,王长贵的背都驼得弯成了一张拉满的弓,直把关大先生和晏淮南看得咋舌不已,以为这就是极限了,结果就看到王长贵的手突然暴涨伸长,两边各揽两个扛到肩膀上,一双手在背后拧成麻花似的将这些人固定住,就这么轻飘飘的往地下室走了。
佐佐木笑咪咪的跟在后头,关大先生和晏淮南在最后,两人震惊之余又心生忌惮。
这怪物也不晓得是不是这日本老头的最大王牌,光他这一个人看来,日本人的手段莫测得很,不能不防,否则不晓得哪天就可能被他阴了。
关大先生在心里迅速的扒拉着,看着佐佐木后背的眼睛有一瞬间有一丝阴毒与贪婪一闪而过。
他的眼神佐佐木是没有看到,但这老头已经不是普通人物,而是一个活着的不人不鬼的怪物,五感异于常人,自然对落在后背的那一纵而逝的恶意有所感应。佐佐木在前头裂开嘴一笑,露出满嘴黄黑的牙,正常人的齐牙一刹那伸长变尖,如同一口等着嚼碎猎物的凶兽齿,但马上又随着佐佐木闭上嘴而缩回原状。
等王长贵不用他人帮忙将那些江湖人全弄进了地下室,关大先生招呼佐佐木:“佐佐木先生,你来看看这个。这批新棺材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