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何家祖上,是建陵的监工将军,地宫封陵,你祖先从那位成了药人的师祖手里得到那块刻有地图的石壁,受师祖之托寻访到帛门,将两位师祖之间的恩怨一一道明。本来石壁应归于帛门保管,但你的先祖是位高风亮节之人,与药人师祖交好,自愿为了保护这个天大的秘密放弃身份成为守护者,也正因为如此,帛门祖师心下有愧,便将石壁送与何家的先祖,留待何家走投无路之时解读石壁上的地宫地图,挖出宝藏重振家业,亦同时立下契约,帛门永与何家永为同盟。”
“那石壁,有的不止是滔天的富贵,一旦打开,里头还有也许可以让人得长生的药人祖师培植而成的长生秘药。何洛,你是我帛派大弟子,也是这一代石壁守护者,你的族人与父母来不及告诉你这个真相,就由我来告诉你。
我今天告诉你们两个,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应该让你两个晓得,晓得这件东西的重要性,当然,也是让你两个正式入门的意思。”
“好好想想,明早上立誓行拜师礼。”
伍三思说完就走,徒留两个徒弟坐了一夜,想了一夜。
别逗了,这世上哪来的长生不老之术呢?
可是这世上真的没有吗?
要是莫得,师父做么子说这样一个故事来哄他们?
天快亮的时候,何洛忽然问毛珌琫:“你觉得师父讲的是不是真的?那位药人祖师是为了培养成长生的药而存在?”
“不晓得。”毛珌琫诚实回答。“但有一点师父应该莫哄我们,那石壁大概真的是始皇地图地图。要不然,那个巴三那么多古董文物不拿,单单就抢了你的石壁和我们帛门的经书,还有那一位祖师的牌位。”
他两个又呆坐了一会儿,虽然不肯相信师父讲的,但心底深处,同时又有个声音告诉他们,师父讲的,才是真的。
世上,也许有长生,就在帛门,就在那块石壁隐藏的数千年前的地宫的里面。
以人为药,集天下之珍,或可得长生。
帛门真正的让世人疯狂的秘术是也。
何洛吐出一口浊气,握紧了拳头。
不论真相如何,石壁是他何家的祖传之物,是何氏唯一的传承,单只这一点,他就要拼尽全力把石壁找回来,才对得起何家的祖宗们。
等伍三思起来,两个徒弟洗了澡换好衣裳还烧好茶水在等着了。
伍三思仔细打量两个徒弟,一夜过去,大徒弟原本有些发跳的眉眼开始沉稳,眼神也变得坚定;小徒弟倒是一副老样子,稳重又可靠。
他笑了笑,坐在上首受了跪拜磕头与供茶,随后带着两人在院子里拜过天地,念着入门的门规重新与诸祖师磕头,方才真正的让两人入了门。
过程倒也简单,坐下来呷饭的时候,何洛道:“师父,聂小姐说关大先生给了他儿子一件东西保管,说是非常重要,要他一定要保管好,我怀疑怕这次把真石壁给了关梦龙。关府现在戒备森严,我们不好下手得,但关梦龙总有一天要出去,趁他出去,我们装做日本人把他绑了,将石壁夺回来。”
“这个可以是可以,就是不晓得他能在屋里窝多久才出来,而且除了石壁,还有祖师爷的牌位。你们两个怕是不晓得,那个牌位正是成为药人的祖师的牌位。对方有备而来,我倒是怀疑,以关大先生狡诈的性子,又事关长生,他未必会把真石壁放到自己崽手里。”
“师父,不如我们直接绑了关大先生逼问石壁经书和祖师爷牌位下落?”
“经书不用管,我已经拿回来了,巴三是孙世庆手下,我倒是怀疑祖师牌位可能在姓孙的手里头。眼下唐四爷全城秘密搜查日本人,只要找出点子线索和日本人对上,日本人就会顾不上姓孙的这头,到时候我们朝他下手,先把牌位弄回来。”
“至于关大先生这头,我们在他屋里下了铜钱草蚱蜢,他屋里的气正在走衰败,等再出事,就是我们进屋搜找的好时机。”
话说到这里,何洛与毛珌琫脸上现出明了神色。
关梦龙摔断手、关大先生夹伤手指,怕就是与正气变秽气有关系。
两个人为秘术的厉害心惊的同时,又被伍三思敲打了一番不可因为邪术管用而走上恶之一途,要学会守于本心,不忘初心。
他们正常去上了工,下工后出了关府,就有人迎上来招呼,何洛定睛一瞧,却是扈老十。
扈老十是来问医的,几个人找了个小酒楼一边呷饭一边商定了看眼睛的时间才分开。
银霜被唐委员带回唐公馆住下,她可爱又活泼,卖得了萌装得了天真,嘴又甜,看到唐委员的几个姨太太都喊姐姐,硬是把人家哄得心花怒放,比唐委员还要喜欢她,师徒几个登门来接银霜,三个大男人都没想到她在唐公馆过得好得很,也就一天一夜的功夫,几个姨太太并唐委员真把她当女儿,买了老多的洋装鞋帽不说,居然还给她弄了一个丫头跟着伺候。
“师父,我这妹子真的可爱,反正回去也莫得么子事,就让她在这里多住几天,哄我爹开心开心。”
唐四爷跟伍三思打商量。
“我爹叫人在看日子,打算摆个宴正式认干女儿,师父,你看要得不啰?”
几个人看着银霜切了水果叉着亲自喂打牌的唐委员,哄得他一张悍匪老脸笑得跟朵花似的,都无语的眼角抽了抽。
伍三思硬起心肠道:“那只能再住一天,我约了人三天后给他阿婆看眼睛,银霜是一定要去的。留出一天,得让银霜做点子准备才行。”
说着指使着唐四爷将人从唐委员和一众姨太太那里喊了过来。
几个大男人就看到伍三思拉着银霜手挡着嘴嘀咕说了一番悄悄话,银霜一个劲点头,眼珠子直转儿,看着就古灵精怪的显然打着么子鬼主意。
第144章 绑架
孙世庆自从宅子被入侵,日子就有点不顺遂了。
先前唐光头借着遇刺的事又掀起戒严,比姓白的搞得更过火,居然挨家挨户的查找,美名为了保护广大百姓人身安全,所以要对人口与房屋进行仔细查探。
他就是个做生意的,能耐得了这些有刀枪人马的土匪们何?只能忍着气脸上还得堆着笑请人家进屋子看犯人似的把大小屋里人下人都盘问一番,还把屋子也里外看了遍走人,走就算了,还得客客气气再塞点子辛苦钱。
辛苦他们个屁!
骂是骂,气是气,可这事不忍也得忍着,哪个叫日本人在南边这边的势力一直被控制着明面上发展得并不如意?姓唐的就和姓白的斗吧,两条疯狗,咬得越凶越好,最好两败俱伤,到时候最后的赢家还不得是日本人?
可也不晓得么子回事,那晚闹了贼,自己屋里藏的那个年轻日本人居然吐了血,说是受了伤。要不是姓唐的来得快,自己早把他送出城,结果到现在还因为外头到处是兵,只能把他窝藏在宅子里头,跟供大爷似的供着不自在。
想到那个日本人居然还说对方很厉害,要自己把那天晚上来的强盗们找出来,孙世庆就一个头两个大。
他不敢不应,二崽的教训才多久,他印象太深刻了,日本人手段也诡异古怪,要是他敢不听话,只怕下场比死还惨。那晚上摸进来的人也太莫得本事,要是把这日本人弄死就好了,自己也不用成天跟条巴儿狗似的仰人鼻息听人指挥。要是把那个神出鬼没的老头弄死他孙世庆保证请班子给全城唱三天三夜的戏。
孙世庆没得本事,就心里这么唾骂一番安慰自己,结果这盘查人口的事才过去两天,他坐着车子去铺子呢,一大早的,没想到有人居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将他绑了!
孙世庆早上从屋里出来,如同往常一样在护卫的保护下坐上车,吩咐跟了自己十年的司机老余去码头,昨儿大半夜的,孙家来了一批货,经历过和关大先生抢货的事儿,孙世庆这回回货硬是压到半夜卸,而且买通了警察局长派了人帮他守着,货下来放在码头的仓库里看守着,孙世庆得去看看,这批货他是有大用的。
车子像往常一样开得稳,眼看快要到码头了,车行到分岔路多的地方,老余放缓了速度,就在孙世庆不耐烦的问老余做么子这么磨蹭,老余侧过头,左手往后头就是一扬。
一股甜香的味道在车子里弥漫开,孙世庆大惊,然而这个捂住嘴鼻的老余下的药显然很厉害,孙世庆只一闻到香味整个人身上就突然没了力气,连骂都骂不出来往一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