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笙,你的心机,为什么会这么重。”
这话倒是新鲜,“我心机重?”她有些好笑,“我还真想听听,我到底哪里心机重了。”
即便是要搞垮齐氏,她也是大大方方的好吗。
“你故意留下日记本在别墅,不就是希望我们能看见吗?你在日记本里写着你在高中时期一直受到欺负,还故意在日记本里留下抑郁症的诊治单,不就是想让我们看见,想让我们心疼吗!”
一想到日记本里的内容是她故意引起他们注意而写的,顾千屿语气中带着怒意。
鹿闻笙本有些懵,仔细一想,她想到了原主一直都有写日记的习惯。
想到什么,鹿闻笙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顾千屿怒目盯着她,“你要否认吗?”
她好笑地叹了声,“你说,我想让你们心疼…这话,我想应该没必要否认吧。”
原主的确一直都希望三个哥哥可以心疼她爱护她,因为在高二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情绪非常不妥,于是偷偷地去医院挂号看了心理医生。
后来更是诊断出有轻度的抑郁症,医生建议她凡事想开,多想想开心的事。
原主担心自己的病情会变得严重,到时候会给三个哥哥带来麻烦,所以她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之所以将胆子贴在日记本,当然是希望借此提醒自己不能被情绪所影响。
“我记得,我好像在病历单上写了五个字,你们没看见?”
她当初选择离开,便预料他们会丢掉原主的东西,既然原主有些日记的习惯,自然是有机会被他们发现日记本。
听了她的话,顾千屿微微愣在原地。
那五个字,他当然记得。
‘鹿闻笙!加油!’
“那是我的日记本,你们未经同意私自翻查我的私人物品,本就无礼。”她笑着摇摇头,满脸嘲弄,“更可笑的是,看完日记本你们不心疼也就算,竟然还觉得我是故意写给你们看的?哈哈…”
这或许是她今年以来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只是笑着笑着,原主的心脏却有点疼。
重重叹了声,她依旧失望地摇着头,“真是可悲。”
可悲原主的命运竟然会这么坎坷,就算是死了还要被人这样冤枉。
“你,说谁可悲?”顾千屿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淡漠地看了他一眼,鹿闻笙声音变得冷漠,“你们为什么会觉得,那个日记本,是我故意写给你们看的?”
“棠棠说了,在学校都是你故意找人欺负她…”
“哦…”这么一说鹿闻笙就明白了,“原来还是景棠啊。”
见她语气不善,顾千屿皱着眉郑重重复,“棠棠是无辜的,她一直都希望跟你和平相处…”
“可不是嘛。”鹿闻笙冷声打断,看向顾千屿的眼神如同冰霜,“一直以来都是她无辜我可恨,一直以来都是我在挑拨离间无中生有。既然这样,你现在还来我面前装什么?”
现涩的海风迎面而来,鹿闻笙的眼神冷得像淬了冰。
“顾千屿。”她一字一顿地叫他的名字,唇角勾起讥诮的弧度,“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她景棠是最无辜的?还是说,只要她流两滴眼泪撒两声娇,错的永远是别人?”
顾千屿眉头紧皱地看着她,“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怒视着他一声低吼,鹿闻笙脸上全然没有半分的好脸色,“日记本是我故意留下来的?是我让它自己长脚跑到你们面前打开给你们看的?”
“笙笙…”
“抑郁症的诊治单上没有就诊编号没有医院名字吗?你们是脑子长虫了不懂得去医院验证就跑到我这来说我是装病?”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惊得路过的旁人忍不住侧目。
顾千屿只好再次低着头压着帽檐。
“我看着你们就觉得烦!一天天的,不是冤枉我这就是污蔑我那,有种你们一辈子别再来我面前晃悠啊!”
“笙笙,你冷静点听我说可以吗?我们这次参加综艺也是希望可以跟你和好…”
“好个毛线啊!我看见你们就觉得不好!人家都是看到受害者的日记本之后会愧疚会后悔会心疼人家,你瞧瞧你们!日记本上写的还不够清楚?到底谁高中三年一直被霸凌被欺负啊!你们不去帮鹿闻笙出气也就算,现在还跑来这说我矫情说我撒谎,脑子有病就去看医生!”
不仅顾千屿,就连一直偷偷站在不远处的沈宴辞也都被他的这番怒吼惊得愣在原地。
尤其顾千屿,相处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她如此暴躁。
“那些事,棠棠解释过都是误会…”
“呵!好一个误会啊!”鹿闻笙再次被气笑,她挥了挥手往自己脸上扇风,她这真的被气得直接红温。
“我懒得跟你们讲了,反正以后最好看见我就绕路走!要想跟我和好?呵,我又不是跟你们一样脑子长虫!”
说完,她直接转身就要走。
顾千屿见状赶紧捉住她的手腕,一脸的惊慌和焦急,就好像如果这次放她离开,她这辈子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一样。
然而,正当他的手差一点就碰到她手腕的时候,一直躲在暗处的沈宴辞快步过来,直接把他的手打开,直接将鹿闻笙揽进怀里。
“顾先生,我劝你自重。”
她顺势靠在他胸前,再不看顾千屿一眼,“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