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快点!”他催促她,然后惊觉叶熙的脸色不对。语气微顿
“把你的包给我!”
他语气似命令,见叶熙摇头,便不由分说硬拎了她的包去。
他们下了山,在山脚下碰到孩子的父母。那对父母千恩万谢,傅学应却板起脸,神情严肃,语气冷然
“自己的孩子都看不好,你们对的起父母这个称呼吗?!”
那对父母面色尴尬,连叶熙和父亲也是一怔。
傅学应这个人,不过也只是中国数亿人口中很平凡的一员。他在该结婚的年龄和叶熙早早跳进婚姻的围城,此后努力工作,养家糊口。他与别人唯一的不同,恐怕要数他眼光准,肯干。所以他成功了,然而他不快乐,明眼人都瞧得出来。
“咱老板这副不要命的样子,胃出血不是难事。”姚严啃着面包,再一次认命的和一众同事留下来陪老板一起加班。
“你说他也算是钻石单身汉了,为啥还成天绷着一张脸。我猜他小时候一定被后妈虐待过,才会对女人一副近而远之的态度!”
姚严手竖在唇前“我跟你说,你可别说出去。上次有位小姐来找老板,老板亲自迎出去接的呢。只可惜他们好像有什么不愉快,那小姐走后咱老板一连加班了一个星期,害我被男朋友叨念了一整个星期……”
“此话怎么说?”
大家都来了兴趣,这时候程玺从外面走进来,大家立刻噤声打招呼。
“程总。”
程玺点点头,笑道
“你们又在讲上司的坏话是不是?看我不跟老傅通报。”
“程总,别呀,我们这不是关心领导嘛。你和咱老板是大学同学,肯定知道什么?!”
“知道什么?”程玺好笑着问。
“老板是不是受过情伤呐……”
他一怔,老傅受过情伤?他对傅学应唯一的评价就是,这个人喜欢自虐!读书的时候起就是,明明喜欢人家喜欢的不得了,偏偏把叶熙推的远远的。既然把人家推远,按理说就应该安安心心放下过自己的生活了吧。可他呢?对周围的一众美女都冷眼相对,明摆着一副旧情难忘的样子。
到后来结婚离婚也莫名其妙,是老同学又怎么样,他哪天要是读懂了傅学应,那可以开坛当心理医生治最复杂了病人了。
程玺一脸神秘回答了四个字。
“无可奉告。”
众人哗然,看着他进办公室的背影,这总经理装啥呢,平日就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从来藏不住话。这回装深沉,八成是什么都不知道!
蒋毅按响徐昕大门的门铃,徐昕在一阵剧烈的咳嗽中从监视器里看清来人。他对着屏幕直待咳嗽平复,才缓步走出去。
他满面笑容,只眉心带着一点倦意。
“你怎么想到来我这?”
他笑容可掬一如他二十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蒋毅。
徐昕不是一个容易让人亲近的人,这一点从他平素晦暗的眼神就能看出来。
可他第一次见到蒋毅,他笑的十分友好。
至此两人十几年的交情走到今日,徐昕素来万事妥协,竟没有和蒋毅多有过争执。多么不易!
“进去坐吧。”徐昕说。
等蒋毅进屋,才忍不住从嘴里溢出两声轻咳。
他家的客厅很大,两组沙发距离十分远,对面而坐,竟然互相看不清楚各自的表情。
徐昕露出惯常悠闲淡定的笑容,只有附在身侧的手才知道他此时的费力和疲乏。
他强打起精神,几乎强颜欢笑。
“毅,来找我有什么事?”
“我调查过你……”
“噢?调查我些什么?”
蒋毅瞪着他。半晌。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蒋毅质疑的目光叫他几乎再维持不下去早已僵在脸上的笑容。
徐昕眼神中暴露出寂寥的悲凉,可惜很快隐藏在略带阴沉犀利的双眼后,几难察觉。
即使同样成功,他与蒋毅也是有差别的。他白手起家,能纵横商场靠的不外乎心计和狠劲。在人前深藏不露,早已形成吝啬的习惯,即使希望真情流露时,也只无奈的发现,感情原来无处宣泄。
他背微微靠向椅背,声音沉稳平淡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我不是帮你,我只看不起你!毅,你不过是喜欢一个女人,为什么不去得到她!”
他俨然如与蒋毅熟稔了一辈子,他清楚他一丝一毫的反应。他以言语激他,俨如击败敌人的口吻。
而这些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蒋毅浑身一震,弓起背,眼神移向别处,却严厉肃穆。
他在两千年偷偷见证过一场婚礼,西洋情人节的幸福氛围在这一天四溢。他站在人群外,看那一对璧人。
面容姣好的新娘站在温和潇洒的新郎身边,笑容可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