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天,就要作为战利品给擂台赛的胜者了。”他突然满怀恶意地说,“抚慰者,有什么想法,说说看。”
“嗯,希望他的技术好一点吧。”童安敷衍地说了一句,她还在仰头看着月亮,像是能通过月亮看到什么人一样。
“你知道兽人的发热期是没有理智的吗?”阿瑞斯继续说,“半兽的形态,被欲望冲昏的大脑,满脑子只有交配这件事情。像你这样弱小的人类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会被锁在怀里?H到坏掉,肚子被精液射到鼓起来,不管怎么哭喊都不能得到回应,只能抱住侵犯你的人才能获得一点安全感――”
童安转头,皱着看了他一眼,语气有点恼火:“你想打架吗?”
“你看,你连听都不想听,怎么会来干这个?”阿瑞斯嗤笑一声,问,“那位大人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会把你发配来做这个?你到底犯了什么错?”
“都说了是叛国罪了。”童安警告地盯着他看了一眼,“别问那么多。”
阿瑞斯沉默了一瞬,猛地站起身:“算我多管闲事,”他冷笑一声,“抚慰者,希望你明天能够尽忠职守。”
“借你吉言,长官。”童安回了一句,继续抬头看向月亮。
那么亮的月亮,发着明亮的,乳白色的光。
07.
第二天童安四点钟起了一次,像是幽灵一样走到起居室里翻箱倒柜,阿瑞斯挽袖子的时候看着她反复第叁遍走过同一个柜子,有些不解。
“你在干什么?”他走过去,问。
童安仰起一双没有聚焦的眼睛,伸手拿走了他的袖扣,在手上过了一圈又递还给了他。
“?”阿瑞斯迷惑地看着她。
童安安静地走回自己房间,一秒入睡。
“什么毛病――”阿瑞斯低下头。
他的袖扣背面的金针被人掰断了,留了一个平整的缺口在那里。
童安一觉睡到了下午,再醒来的时候难得地感到了饥肠辘辘,她伸了个懒腰,去厨房给自己下了一碗面吃。
她熬汤的时候听到训练场巨大的欢呼声,然后是奏乐和大声的喧哗。她透过窗户看过去了一眼,火红的云底下,训练场熙熙攘攘全是穿着军装的人。
估计是决出胜利者了。她想,不知道兽形是什么动物。
童安给自己卧了个溏心蛋,想,她比较喜欢狗狗,希望她的第一次是个可爱的小狗狗。
她说不上紧张,更没有什么期待。她坐在桌上,独自吃完了一碗面,像是每一次一样。就像下一秒她就要穿上机甲,手拿长剑,奔赴战场那样。
她的面吃到一半,听到远处的声音突然从兴奋的欢呼变成了惊恐的尖叫。她猛地站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刚好碰上几个行色匆匆的小伙子。
“童安大人!”其中一个小伙子发出窒息一样的尖叫声。
“说正事。”另一个人拦着他,“大人,事态紧急。”他说,“指挥官进入发热期了。”
童安沉默了一会儿:“你们的指挥官,不会是阿瑞斯吧。”
“就是阿瑞斯大人,”小伙子认真点头,“同时也是这次百人车轮战的最后优胜者,按照规矩,您今晚的分配对象就是我们大人――”他飞快地瞟了童安一眼,“但在初夜过后,您有权利选择自己之后的服务对象……我是一军团46号,原形是比熊犬――”
“不要趁机向童安大人推销自己啊!”
发热期(H)
08.
俗话说,点背不要怨社会。
童安深以为然。
她走进舱门的瞬间就感觉自己被锁定了,那是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像是踏进了野兽划下的地盘,随时有可能被连皮带骨吞下肚子。
她看见了阿瑞斯,她的死对头蹲在在房间的中央,一双金色的眼在落到她身上的时候猛地亮起,蓬乱的红发中一竖着对毛茸茸的耳朵。他盯着童安,鞭绳一样的尾巴在地上打了两下,发出啪嗒的声音。
然后他站了起来。
童安的目光微微下移,看到他的裆部对着她鼓起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弧度。
不妙。童安想,要不然还是先跑吧。
童安往后退了两步,刚转过身子,就被人扑倒在门边的沙发上,那人的身体硬邦邦的,挨着她背的地方体温滚烫,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戳在她的大腿上,像是烧红了的烙铁。
阿瑞斯的呼吸湿热地打在童安的耳朵后面,他的下巴亲昵地抵着童安的肩窝,嗅闻着她皮肤上温暖甜腻的香气,那点香气丝丝缕缕地钻到他的鼻腔里,让他心里燃起了一团火。那人的皮肤温热,洁白莹润,像一块上好的暖玉,可以看到脖颈处青色的血管。她很僵硬,是面对野兽时人的本能,因为是她,所以显得格外的乖,他从来没见过的乖。
他用舌头舔了一下她的脖颈,粗粝的舌头刮过的地方一下就红了。
“跑什么?”他低声问,他把童安抱在怀里,身材纤细的少女被他锢在怀里,像是天生就要和他融为一体一样。“怎么那么不乖?”
童安浑身起鸡皮疙瘩,她艰难地在阿瑞斯怀里翻了个身,面对着他。
“你清醒一点,阿瑞斯,我是童安啊。”她用手抵住阿瑞斯的胸膛,“和你十四岁就打架,大学第一次学院赛就拆了你的机甲,藏了你的物资,你还记得吗?你在这个世界上最讨厌的人。”
她感到阿瑞斯贴得更紧了一点。
“不,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童安绝望地说,“这该死的发热期――”
她的声音被尽数吞下。
阿瑞斯很有耐心,他迷迷糊糊地觉得他似乎想吃这里很久了,从很早以前开始,他就想尝一尝这处地方,尝一尝这里是不是藏着月亮酿的酒。于是他含住了童安的嘴唇,像是含住一朵春天的花,柔软的,甜蜜的。童安天生笑唇,嘴唇颜色粉粉的,上唇中央有小小的,凸起来的唇珠,含在嘴里的时候触感软嫩。他像是偷食花蜜的小偷,重重地嘬她的唇,舔她的舌头,吮吸她口腔里软软的肉。
童安被他吃得难受,阿瑞斯像是几百年没吃过肉的狼一样,她简直怀疑他的眼睛都是绿的。童安忍了又忍,没把自己袖子里的针往他身上招呼。
迟早有这一天的,童安想,不是他也可能是别人。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不想和死对头上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