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芝华把人拉住,眼睛发红,狠狠地看着简越,“你放开小川。他是我的儿子!你这个强奸犯!”
他话一出,简越骤然冷了脸,目光入刀削一样袭向许芝华,许芝华吓得一顿,连手都在抖,他强忍着恐惧,倔强地迎上简越冷漠的视线。
“我没有。”简越冷道。
“你撒谎,不敢承认的胆小鬼!”许芝华见他毫不犹豫地否认,揭撕底里地喊,双手握成拳头,看着简越就像一头发疯的狗,仿佛下一秒就好冲上去撕咬他。
陈小川听着十分难过,他不想简越和父亲见面,就是怕会发生这样的事,“父亲。”
简越拉开他的的手,把陈小川护着,许芝华看他们这副姿态,愤怒红了一双眼睛,他从过来重新拉开陈小川,对着简越一顿发疯,又踢又打的。
简越情绪冷到了极点,不想再看他胡搅蛮缠,伸手将他推开,“够了!”
许芝华猝不及防的被推倒跪坐在地面上,陈小川连忙上去检查他有没有受伤,“父亲。”
许芝华好像魔怔了一样,愣过之后,他抬头看着简越,眼泪汹涌地流了下来,“简家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陈小川也堵得慌,难受得偏开头,“父亲……”
“发生了什么事?”护士才匆匆赶来,两人扶起许芝华,仿佛也对许芝华的行经感到头疼,“许先生,请您冷静一下。”
简越由始至终都十分冷静,倒是陈小川看起来很难过,他走过来不容拒绝地半搂着人离开,陈小川看着被护士围着拉回另外一间病房的许芝华,越来越远,直到看不见,他才难掩悲伤折回简越怀里。
许芝华还在喊,就像一只发了疯的狗,“陈小川,你给我回来……”
简越问他,“信我吗?”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陈小川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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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陈小川面临生畏,片刻不敢看简越,简越则两脚交叉,单手撑着头,偏看着前面。
陈小川难受极了,什么都不敢问,根本不敢开口,他不知道简越为什么会早回来一天,又偏偏会出现在医院,看见了自己,看见了许芝华。
但是两人脸上的表情简直天差地别,父亲一如既往地憎恨,而简越,依旧的冷静,仿佛许芝华的暴怒根本影响不了自己的情绪,他唯一质问的就是自己的伤。
但陈小川知道,他在生气。
简越生气也是应该的,这段时间里,自己说的谎言真的太多太多了,多到自己都觉得累。他不知道人生为什么会那么多的骗局?但陈小川觉得,这些谎言,比他以前努力打工都要让自己累上许多倍,尤其是被谎言者还是简越。
但这种沉默让陈小川痛苦,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刻,他好像放松了什么,但又被提起了什么。心坠得像个千斤顶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了。
车子一路回到公寓,陈小川唯唯诺诺地跟着后面,一进门,简越灯都没有打开,陈小川差点撞上了他的后背。
简越站在了玄关处,陈小川不得不停下脚步,不敢轻举妄动,稍稍抬头,语气有点委屈的弱颤,“先生……”
闻言,简越转过身来,在黑暗中他居然能准确无误地搭在了陈小川肩膀,一路滑到了他的手臂处,然后抬起来,过来很久,就到时间都在沉寂,让陈小川害怕,然后他听到,“还疼吗?”
简越好像没带感情的轻问都能像一根羽毛落在平静的湖面上,激起层层波浪,陈小川喉咙像是被卡住了一样,然后身体有些抖动。
简越又轻轻地骂,“傻子!”
陈小川哽咽一下,眼泪已经无声无息地掉了下去,然后开始急促地抽气,再咽下口水,情绪已经在瞬间崩塌了,如洪流一样汹涌而出,“先生……”
他明明那么霸道,但又怎么可以那么温柔?
简越没再说话,将陈小川搂紧怀里,陈小川没受伤的手抓着他的衣襟,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这十几年来所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块全部倾泻出来。
黑暗中,全是陈小川压抑的哭声,简越轻拍着他的后背,生怕他哭断气来。
简越明明什么都没有问,好像什么都知道的一样,陈小川明明什么都没有解释,但好像都已经说明了一样。
陈小川哭了好久,到最后连声音都沙哑了,由始至终,简越都没有出事打断他。过程中,伸手打开了玄关处暖黄的灯,等他稍微平息下来后,一把抱起来放到高腰的柜面上,身体挤进他的两腿中间。抬头看着他哭得已经梨花带磊的脸,伸手抹去他眼睛多余的眼泪,轻问:“哭够了?”
陈小川眼睛通红,湿漉漉的,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嘴唇都咬红了。
简越把他的手拉过来看,然后弹了一下他的额门,感到实在是好气,“真是笨死了。有勇气回来简家,没勇气把事情告诉我,陈小川,你能耐啊。”
“我没有。”陈小川眼里还蓄着水,一手搭在简越的肩膀上,这样的姿势让他高出对方一个头,看他的时候都是低着的,忍不住又滑下一滴泪,“我害怕……”
“所以说你笨。”简越再次帮他抹去眼泪,“大概的情况我都清楚了,你弟弟的腺体不用担心,我已经安排人去处理了。”
简越轻道:“有我在,别怕。”
陈小川深深地望入他的眼眸里面,仿佛看到了对方那入墨色的星空里面有了自己的身影,点了点头,“嗯。”
“至于你父亲,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没有强暴他。事出有因,等我查清楚后再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陈小川又点了点头。
简越继续说,“你也不该有事去找简舟,从一开始你就找错人了,说你笨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小川正想反驳,但想想好像简越说得也没有错,无法狡辩的他,笨拙着一张憋屈的表情,继续挨批评。
简越冷着脸轻柔地抚摸着他受伤的手,上面的纱布还贴着,这应该是他认识陈小川这么久以来,伤得最严重的一次,“我生气的是你不该总把这些问题自己憋着,没用。陈小川,这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
“我知道……”陈小川冷静过来,也缓解了很多,“但是我能怎么办,他是我父亲,如果换成别人,我肯定不会乖乖挨打的。”
简越怀疑,“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