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贪睡眠质感,宁亦连的身上只穿了一件香槟色泽的真丝睡袍,睡袍下摆随着被子的带动掀到了腿根上方,骨肉匀称的双腿全然展露了出来,三角区跟着走光,女式内裤被阴茎撑出秀气的弧度,下阴也肉鼓鼓的,在薄布的裹覆下挤出骆驼趾的穴形,被闯入者尽收眼底。
隋锌拿过宁亦连的手机,就着当前的聊天界面,在对话框里打字:“外面打雷下雨担心妈妈会害怕,我守着你。”
宁亦连顿了顿,指向悬窗上的通话标识,用口型说:“不用了。”
隋锌视而不见,伸出手臂将宁亦连揽进自己的怀里,在那行字的后方又打上:“没关系,他不知道。”
宁亦连莫名紧张起来,生怕隋锌一个手抖将消息发送出去,推他的动作都不敢用力。
隋锌微微笑着,输入文字:“需要我穿着我爸的睡衣抱着你吗?”
宁亦连被闹得整个人都僵了。隋遇有洁癖,私人物品包括宁亦连一概不许别人触碰,儿子再顽劣都是他的孩子,这些话要让隋遇看到,还不知道男人会发作成什么样子,宁亦连表情严肃地摇头。
隋锌眼神无辜地又打字道:“天色很晚了,我爸明天还要工作,我在这陪你不好吗。”
宁亦连又被说动了。
外放的通话里,隋遇突然问道:“连连,从刚刚开始,你那边一直在‘正在输入’什么?”
隋锌没再作乱,将手机还给了宁亦连,宁亦连小心翼翼地逐字删除对话框里的文字,含糊道:“没什么,我乱摁呢。”
少年安静地躺在他的身边,手臂一点点收紧,将他半个身子都圈占在自己的控制范围内。
隋家父子都是隐性的好斗分子,隋锌自幼学习搏击,压制两个宁亦连都跟玩一样。
宁亦连呼吸受阻,在对方精瘦的腰侧掐了一把,隋锌一笑就松了力气,而后真的乖了下来,眼眸半阖,英隽的轮廓显得异常柔和,浓密的睫毛一点一点的,像是犯困了。
宁亦连心尖发软,任由宝贝儿子的贴近,离成年还有一步之遥的少年,身形还未达到全盛状态,胸膛比他父亲单薄一些,生硬而温热,心音听起来蓬勃有力,孕育他时,胎心与母体不在一个频率,这会儿心脏的跳动却奇异的同步在了一起。
宁亦连冲着手机那边轻轻地叫了声老公。
“锌儿睡着了,先不聊了,你也早点休息。”
家中的房间隔音极好,互相之间不存在打扰的问题,不过时间确实很晚了,隋遇没再追问,互道晚安之后,切断了通话。
屋外风暴势头微弱了下来,炮仗般的雨点变成沙沙的白噪音,格外安适助眠,困顿上涌,宁亦连习惯性地轻蹭着近前人的胸口,不自觉地呢喃了一句“老公”。
隋锌睁开眼,清明漫目,与黑暗相融的眼眸光暗动,像是狩猎中的野兽。
之前的那声老公是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说的,但此时电话已经挂断了。
由
夏
第5章05大树颜
次日,一株从远方空运过来的红玫瑰开在了家中餐桌上的瓷瓶里。
收到这株花的人将自己也栽进了瓶子里,怀春的少女般一遍遍悉数过每一片花瓣。
宁亦连愉悦了整天的心情终结在狗血事件频发的晚间八点档。
隋锌外出回家,刚打开房门,宁亦连就急匆匆地迎了上来,看清是他以后,眼中是掩饰不住的失望。隋锌就知道了宁亦连期盼见到的人不是他。
他的心脏蓦地向哭嚎不止的谷底坠落了一下。
可今天同样不是隋遇出差回来的日子。
隋锌转念一想,洞悉地问道:“我爸怎么了?”
宁亦连被问到了痛处,粉饰出的平静土崩瓦解,修剪整齐的指甲在手背上抠出浅而重的红痕。
“我刚刚给你爸爸打电话,是一个女人接的,然后,我……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隋遇将宁亦连保护得太好了,或者说豢养得太好了,十七年的宠爱驻守了他的天真,也剥夺了他的坚韧,曾几何时宁亦连也是个率性昭然的性格,剃着扎手的寸头,在篮球场上迎着刺眼的日光扣篮,和成群的朋友勾肩搭背放肆欢闹,而今他的全部视野只剩下眼前的家。
茂木之下无丰草,参天大树能给予庇佑,亦能令其不见天光,他纤细地缠挂在树上,树枝的任何一丝动摇,都会令他心惊胆战。
“他的手机从不让外人碰,为什么会在一个女人手里,而且都这个时间了。”
大概是忙于交际遗落了手机,一时没留意到,被哪个不长眼的好心人给接到了。当然,不排除这个不长眼的人真的对手机的主人抱有什么心思。在语言上进行了一些误会性的引导,才惹得他的妈妈慌成这样。
隋锌想到这里,温柔地捧起宁亦连的脸,说出的安慰却是:“父亲就算出轨了,你还有我,我会永远陪着妈妈。”
“不,不会!他不会出轨,他不会不要我。”宁亦连表情几度变换,面色一横,狠狠挥开隋锌的手,凶得像只找回爪牙的野兽,“我不许你这么说他!”
隋遇是锁住宁亦连的牢笼,是这株菟丝依附的大树,动摇牢笼受伤是笼中的囚徒,树若败倒,攀附树干生长的缠藤也不能独活,隋遇在宁亦连心中的地位就连隋锌也不能否定,从小到大,这是宁亦连第一次冲他发火。
隋锌既难过又委屈。胸口的坠痛感加剧,稀里哗啦地扯破心间粗劣的缝合,泄露出铺天盖地的冲动。
自幼他就贪恋着养育着他的母亲温软的怀抱,施舍越短暂,越向往,越不甘。在无数次看得到却触碰不到的渴望中亲情变质,从羡慕到想要抢夺父亲对母亲的独占,他自认为对宁亦连没有坏心思,也不想伤害他,惹他伤心,他只想尽情地,满足地,让母亲的温香软玉只属于他。
他向这株菟丝递出羽翼渐丰的枝干:“妈妈,我也可以是大树。”
宁亦连眼角抽动,脊背像被蛇鳞爬过,骨缝里都是透彻的寒意,隐晦地从亲生儿子那令他熟悉的,与他父亲如出一辙的病态神情中意识到了什么。
宁亦连低喃道:“什么意思?”
隋锌满眼兴味地冲他微笑,宁亦连不由幻视,每次他的丈夫这样笑时都会对他做出一些残忍的行径,宁亦连忍不住后退,却发现隋锌不知何时揽住了他的腰。
“我的意思是,我也可以保护你,为你遮风挡雨,隋遇能为你做的我也能做到。”
隋遇为他做过什么,隋遇曾对他做过什么……
十七年前被选择性遗忘的恐惧从爱情的坟墓里呼啸着爬出,对着这个人,这张肖像的脸,宁亦连崩溃地颤声:“宝宝,你吓到我了,别这样,你别这样。”
隋锌将宁亦连拥进怀里,安抚地拍着他的后背:“我们不是在说爸爸出轨的事情吗,我是站在妈妈这边的,别怕,爸爸会伤害你,但我不会。”